南紫依接過花線,挑出了其中最爲豔麗的一個紅線。
她選了紫色的面料作爲底布,用最爲鮮豔的紅色來繡花。送給殺逆天的香囊,一定要是他喜歡的顏色才行呢。
“回王妃,已經將那個小賤,人給毒打了一頓,現在已經關在了柴房裡面。”
丫鬟戰戰兢兢的。
昨兒晚上王妃想要看戲,便去請了帝都裡面最會唱戲的人到王府裡面來唱。唱戲的有一個姑娘長得格外的漂亮,一雙眼睛彷彿會傳神一樣。
十一王爺也就多看了兩眼,然後懶懶的誇了一句那女子長着一副好容顏。
而那戲子也是個不知情識趣的人,居然主動去找王爺談話。王爺自然是沒有怎麼搭理她,可是王妃去一下子怒了,下令將她打一頓,然後關進柴房。
“就只是這樣怎麼夠,去將那戲子的臉給弄花,我倒要看看,她往後還如何頂着一張花了的臉去勾搭男人。”
她的紅線穿過了針,染了丹寇的手握住針開始來回的穿梭。
她的繡工格外的好,繡出來的圖案都是栩栩如生的。
“是,奴婢這就下去。”
丫鬟得了命令,自然不敢停留,腳都已經軟了。
“王妃,紅夫人來了。”
下人來報。
紫依當即就站了起來,興沖沖的說道:“快點請進來啊!”
她便是最把沐紅衣當成是自己人了。現在她正好要向沐紅衣討教一下應該怎麼樣來管理王府偌大的後院。
殺逆天從來都不是禁,欲的男人,雖然現在已經有了鳳凌霄,可是,他還是會去臨幸王府裡面其他的姬妾的。
紫依想到那天在皇宮裡,雙雙公主說,若是有人比她美貌,比她得寵,那麼想要將她取而代之是輕鬆得不能夠再輕鬆的事情了。只要一想到這裡,她就變得惶恐不安。
殺逆天的後宮何其龐大,其中貌美姬妾更是數不甚數,饒是紫依自持美貌,卻也有比她姿色更好的。
“紫依,我剛剛進來,聽丫鬟們說,你剛剛處置了一個戲子?”
沐紅衣走了進來,她一貫是溫柔大方的美好形象,身上的穿着打扮也是一襲紅衣,給人的感覺就更加的熱烈。
“那戲子想要勾引十一哥,我怎麼能夠輕易饒恕了她。”
她說話的時候理直氣壯,覺得打殺一個戲子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何況現在只是毀了那個戲子的容貌而已。
沐紅衣拍了拍她的肩膀:“依兒,你同一個戲子置氣什麼,你現在若是想要一直得寵的話,更重要的看住後院的那些女人,千萬不能夠讓她們爬到你的頭上來了。”
沐紅衣雖然是殺逆天的下屬,但是在這些事情上,卻從來不需要同她報備。如今她這般,無非是想要,將來,她在進到這後院的時候,管理起來能夠更輕鬆一些。
“那我該怎麼辦?後院裡面還有好些是大臣們的女兒,十一哥說了,不能夠毫無根據就傷害她們。要我和她們和平相處,要是做不到的話,他就再也不來見我了。”
紫依說道這些的時候,看起來有些委委屈屈的樣子。
沐紅衣抱了她一下:“依兒,對你構不成威脅的,你不用放在心上,能夠對你構成威脅的,你便想辦法剷除這個威脅也就是了……”
自小富貴之人,從來不拿別人的人命當成是命。
房門之外,樹影婆娑。
殺逆天出門了。
近日來九王爺那邊動作頻繁,他已經到了必須要做出反擊的時候了,如若不然,只怕到時候他費的功夫就更大了。
處理完那些事情之後,他就想要去看看鳳凌霄那個丫頭在幹什麼。
那個沒良心的女人,也不知道有沒有想他。
他腳下的步伐是輕快的,在路過街上的時候,發現有人正在賣桃木簪。旁的不說,那簪子的花紋卻是雕刻得格外好的。
“多少錢。”
他問。
“三文錢。”
桃木簪本就不貴,他卻喜歡,收了東西到袖子裡面,就朝着凌府走去。
鳳凌霄此刻正頂着太陽,在陽光底下佈置着什麼東西。
不用說,一定是機關了。
她這個人安全意識比較強,自己所住的地方,一定要做好防備。這樣就算是遇到了危險,也能稍微的有點時間準備逃命。
太陽太大,她臉上到處都掛着汗水。
“小姐,要不你先去休息,剩下的交給我們來就是了。”
晨光捨不得她那樣累。
她拿起水,仰起頭猛地灌了幾口:“沒事兒的,就當鍛鍊了,我們早點完成,也早一點安心。”
前方出現紅色衣袂的男子,邪魅的氣息從很遠很遠開始的地方就傳過來了。
“殺爺,你先進屋歇着吧!等我把這裡的佈置完了再進來。”
他們距離還有五米的時候,她就開始喊話了。
他卻直接走了過去,將桃木簪別再她的頭髮上,溫文素雅,別有一番風格。
“殺爺今天心情這麼好啊,居然又送我禮物。”
她笑嘻嘻的伸手去摸頭髮上的簪子,皓白如玉的貝齒在陽光下閃耀着鑽石一樣的光芒。
“明天同我出城一趟,爺要帶着你去見一個人。”
殺爺也不進屋,就在院子外面站着,環着手,同她對話。
她也不管他,還是忙着自己手頭的事情,卻是會時不時的擡起頭來看着他:“我跟着你去幹嘛啊!”
“你不是要成爲爺手中的劍嗎?明天,就讓爺見一見,你這把劍,到底有多鋒利。”
鳳凌霄支起身子,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走到他面前:“要把這個人怎麼樣呢?殺了?還是收爲己用。”
“自然是收爲己用。別國的將軍,若是好好的利用,將來,爺擁有的,將可能不只是縱天國的江山,或者退一萬步說,爺到時候只守着這縱天國,他也是可以幫上忙的。”
殺爺的下巴擡得有點高,現在看起來真的有了一股王者的氣概。那風範,還真是讓人容易折服,從而生出仰慕的心思來的。
“就我們兩個人去啊?”
她個人認爲,別國的將軍要來,不是應該有很多的人去迎接麼?怎麼就變得這樣的寒酸了呢?
“我們是去拉關係的,又不是正式迎接!”
“哎呦!”
她的額頭忽然一疼。
“殺爺,不要老是敲我的額頭好不好?”
她不滿的轉過臉去。
他下手都是個沒輕沒重的,這一敲,她的額頭就直接泛紅了。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行了,下一次爺敲你的時候輕一點就是了。不要做出這副不高興的樣子。”
他如同恩賜一般的說道。
她想要抓起地上的木樁敲破他的腦袋:“還要敲啊。我腦袋敲起了就這麼舒服啊?你老人家要不要這樣啊?”
殺爺懶懶的動了動蒼白的手指頭:“也不是說有多舒服,只是爺喜歡。”
成,你喜歡就好。老子打不過你,我忍了。
殺爺陪着她們忙了一個時辰之後,終於回到了房中,晨光端了冰沙出來。凌霄和殺爺就坐在院子裡面聊那個就要來的將軍。
“那個國家的啊?”
她紅豔的脣,含在名爲習慣的東西上吸着冰水,問得隨意有懶散。
“瀚海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