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以漸示意自己身後的侍衛過去和安承君說話,這些舉動看在安承君眼裡就是,蕭以漸都不屑和她說話。
安承君想着聽完侍衛的話再做決定,侍衛低頭道:“王妃,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於是她走了幾步開外,遠遠地看了眼蕭容若,確定他和蕭以漸不會聽到自己和侍衛的談話,她纔開口道:“說吧。”
“王妃,今日王爺打算讓錦瑟來找你回王府時,在小院發現流雲死了。”
安承君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因爲平時接觸流雲本來就少,突然間人沒了,還是在自己的小院!
細細地把思路理清楚之後,安承君忽然想起,自己的丫鬟不止有錦瑟,還有流雲和暖雪。
只不過她兩平常就住在下人的房間,畢竟不是貼身丫鬟。
她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鬆了一口氣:“王爺沒說是誰幹的?流雲的死是什麼原因造成的?什麼地點,事發當場有沒有證人?”
安承君突然之間的咄咄逼人嚇了侍衛一跳,侍衛趕忙向着蕭以漸走過去。
轉身之前回答了一句:“這個我不知道,你得問王爺。”
安承君冷笑一聲,瞬間就好像爲自己穿上了堅硬的鎧甲,蕭以漸可真是好計策。
現在把這則消息告訴她,不論真假,她鐵定跟着蕭以漸走。
蕭容若還時不時朝着她這邊投來擔心的目光,一來擔心那侍衛對安承君說不好的話,二來,安承君真的會跟着蕭以漸離開。
安承君笑的雲淡風輕,走到蕭容若的旁邊,“我可能不能陪你玩了,家裡發生了一些事情,我想我作爲王府的女主人應該回去處理。”
她意有所指,故意把“女主人”那三個字說的咬牙切齒。
有什麼恨和過不去的事情都可以找她,憑什麼從她身邊的人下手。
這是要殺雞給猴看嗎?以儆效尤做的可真是爐火純青!
蕭以漸沒想到安承君轉變這麼大,一時間他還沒反應過來,安承君就嬌滴滴地朝着他靠過來,“王爺,你就別生氣了,臣妾知道錯了!”
看着這戲劇性的一幕,蕭容若一時之間也沒有辦法接受,原來在安承君的心裡,他只不過是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
蕭以漸纔是她至始至終愛的人?
想要努力摒棄掉這個可惡的想法,但是怎麼樣都無濟於事。
安承君的那句話久久地迴盪在自己的腦海,揮之不去。
原來,感情從來都是這麼傷。
安承君心裡把蕭以漸的祖宗八代都問候了一遍,見過虛與委蛇的男人,沒見過這樣的。
他再深情又能怎樣!
還不是幫着姜婉那個賤人助紂爲虐!
蕭以漸尷尬的咳嗽了一聲,想要把自己的手臂抽出來,奈何安承君拉的太緊,根本沒有機會。
他的臉戲劇化的像調色盤,既然你要演戲,那麼本王陪你演到底!
“本王沒生氣,那就回到王府再說其他的事情吧……”
蕭以漸陰險的笑了笑,他從來沒有排斥過一個願意對他投懷送抱的漂亮女人。
自從安承君自殺活過來之後,性情大變,接觸其實也挺不錯的。
蕭容若的眼神很受傷,臉上卻還是露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臣弟恭送皇兄……”
蕭以漸冷哼一聲,才走出蕭容若的私人府邸,安承君就猛的甩開蕭以漸的胳膊,自顧自上了馬車。
“女人,不要把你的臭臉擺給本王。”
蕭以漸站在馬車外,說完才拉開簾子悠哉悠哉地上來。
他嫌棄地看了一眼安承君,彷彿是安承君有多髒似的。
“王爺,我沒有給你擺臭臉!”因爲你還不值得我生氣!
只會以權壓人,倚強凌弱的混蛋,她還不至於!
安承君心裡憋着一口氣,誰家的孩子不是爹孃心頭的一塊肉,流雲怎麼會說死就死在王府裡。
而且這幾日她恰恰沒在王府,可以說栽贓陷害的天衣無縫。
不過她就還真的不信邪了,沒有線索的案子纔是漏洞百出的!
蕭以漸靠着窗附近,淡淡瞥了一眼安承君的腿,嘲諷地說道:“這幾日玩的可好,差點斷了腿?”
安承君也不甘示弱,“王爺,斷腿不斷腿是我的事,我現在能不能問你幾句話?”
“說。”
蕭以漸已經閉上了眼睛,從蕭容若的私人府邸到平王府得好些時間呢。
“能不能告訴我你最後一次見到流雲的時間,當時她在幹什麼,你發現她死亡的時候,大概是死亡多長時間,死亡原因,死亡地點。”
安承君問的極爲小心翼翼,在現代她都沒有做名偵探柯南,這會兒她倒是做起推理來了。
蕭以漸睜開眼睛,重新審視坐在自己眼前的女人,爲什麼發現現在的她特別有魅力?
爲了掩飾自己的失態,蕭以漸毫不留情的說道:“這些都是衙門的事情,你問我做什麼?”
他又不是捕頭!
不過安承君問的這些他都知道,也知道是這個案子最重要的一些突破線索的點,但是誰讓安承君說話的語氣和方式不對,他心情不好了!
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強烈的強調,對,就應該這樣對待安承君!
但是心裡又有一些隱隱的難受,是從未出現過的情愫。
安承君:“……”
被蕭以漸一句話堵的無話可說,她微微偏頭,看向了馬車的窗外。
由於車內坐着以爲祖宗,所以馬車行駛特別緩慢,安承君內心那叫一個焦急,不過着急也沒用……
隨後安承君拍了一下蕭以漸的大腿,“王爺,你一個人坐着馬車回去吧!我先走了!”
說着她就要打算跳馬車,蕭以漸眼疾手快把安承君拉到了懷裡,眼裡是明顯的怒氣,“你是打算幹什麼!腿還沒斷是嗎!”
安承君賭氣地推了一下蕭以漸,“那也是我的事!”
結果蕭以漸一個重心不穩就倒了下去,她也隨着蕭以漸的身子壓下去。
安承君聽到了蕭以漸的一聲悶哼,然後瞪大眼睛看着她,“起來啊,打算趴到什麼時候!”
安承君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你
丫的吼什麼!老孃的腿卡在那兒了!”
蕭以漸:“……”
他白了安承君一眼,小心翼翼地稍微坐起來,抱着安承君坐回原來的位置,“你最好安分點!”
還沒等安承君再次開口,蕭以漸已經囑咐外面的侍衛:“馬車快一點!”
安承君心裡的焦急他能懂,就像自己失去了一個左膀右臂也會心急如焚。
所以他現在不想給安承君添堵,也不想看着她焦急卻什麼辦法都沒有。
安承君盯着蕭以漸,許久沒說出一個字。
蕭以漸笑了笑,“本王臉上有東西?”
安承君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其實你這個樣子挺可愛的!不過你的臉上沒有東西!”
蕭以漸怎麼覺得自己好像被這個女人耍了!
哪有形容男人可愛的?
“你不是待在深閨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嗎,爲什麼還會用錯詞?”蕭以漸又諷刺了安承君一句。
安承君真想和蕭以漸吼起來啊,你丫的不和我作對你會死啊,還是你真的只是看我不順眼!
不順眼我改啊!搞得好像她特別喜歡他似的。
馬車速度快起來之後就有一些顛簸,蕭以漸斜睨了安承君一眼,“把你的腿保護好,不要一會撲到本王的懷裡!”
安承君難得沒有反駁點了點頭,她思緒早已經飄到了九霄雲外,流雲得罪了什麼人,會讓她死在自己的小院裡。
這件事如果不查個水落石出,她可能這輩子也不會安心。
大腦反射弧比較長,對着心不在焉的蕭以漸伴了個鬼臉——略略略!
誰會稀罕你的懷抱啊!
就算地球上男人都死絕,她也不會投入蕭以漸的懷抱裡!
蕭以漸閉着眼睛說道:“別耍小動作,那樣只會顯得你不成熟!”
安承君咋舌,這不是現代人才會說的一句話嗎……
和蕭容若在一起的時光總是覺得光陰似箭,爲什麼只要一和蕭以漸說上兩句,就感覺時間的沙漏好像停止了一般……
度日如年原來是這樣的感覺!
回到平王府安承君一瘸一拐跳着去了小院,錦瑟的眼睛都哭腫了,看見她回來了,便猛的撲到了她懷裡,“小姐,你終於回來了!”
安承君顫抖着雙手拍了拍已經瑟瑟發抖的錦瑟的背,安慰道:“錦瑟,別哭了,我們要查清楚真相,還流雲一個公道!”
錦瑟淚眼婆娑,“小姐,流雲是一個很善良的女孩子,怎麼會遭遇這種不幸呢!”
安承君驀然轉身,冷漠地看了一眼站在門口面無表情的蕭以漸,“你不是找了衙門嗎?人呢?”
蕭以漸真想走過來扣開這個女人的腦袋,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最後還是敷衍地回答道:“衙門辦案需要交錢,王府沒那麼多的錢……”
安承君瞬間慘白了臉色,衝着蕭以漸吼得歇斯底里,“蕭以漸,在你眼裡命就是隨隨便便可以拿來開玩笑的嗎?錢是什麼?”
錢不是問題,問題是沒錢……
真的是沒錢的時候你舉步維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