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家可歸了
朝老皇帝磕了一下頭,她平靜地沒有一絲‘波’瀾:“小民多謝皇上開恩。”
她學着電視裡的臺詞對皇帝開口,心裡卻諷刺之極。
封建社會就是這樣,即使皇帝毀了你的一切,你還要跟他道謝,懷着感恩的心情給他叩拜。
一邊站着的皇甫重光看到楚楚這樣,嘴角微微上揚,眼中有一抹成功後的得意。而皇后站在一邊,抿嘴,心事重重的看着楚楚。
“好了,你可以出宮了。收拾包袱離開賢王府,朕會派人跟你過去的。記得你最好也不要妄想再回你家了。否則,後果你也是知道的。”皇帝揮了揮手,示意楚楚下去。
“楚楚……”皇后不忍的看着她。
楚楚從地上站了起來,感‘激’的看了皇后一眼,提起腳步,慢慢的朝‘門’口一步一步地走了出去。
連最後的方家也不能回了,她——什麼都沒有了。
楚楚的嘴角勾出一抹苦澀的微笑,當她踱到殿‘門’口的時候,外面磅礴的大雨,傾斜而下,澆滅而下。
淚在那一剎那間終於劃過眼角。
提起腳步,她在大雨中一步一步的朝宮‘門’的方向走着,身上早已被雨水淋透了。她絲毫感覺不到寒冷,髮梢被雨水貼在臉上,她的視線裡模糊一面。
從她身邊經過的太監宮‘女’各個都帶着漠視的眼光看着她,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她一步一步地遠離宮‘門’,而南宮滄珏離宮‘門’越來越近,滂沱的大雨阻隔了倆人的視線,往來的行人也同樣阻隔了他們之間的碰撞,一切——
只因這場突下的暴雨而讓他們倆人就此擦肩而過!
南宮滄珏到了宮中,直奔御書房,他的表情顯得急切而惶恐。
御書房裡,老皇帝已經擺駕離開,空‘蕩’‘蕩’的御書房裡只有太子皇甫重光正要提步離去。
“太子,賢王來了。”有個太監匆匆的跑到他的面前,附在他的耳朵旁旁嚇得說出打結的話來。
因爲,此刻如果用殺這個字來形容南宮滄珏臉上的表情還是很貼切的。
皇甫重光雙手負立,看着南宮滄珏的身影越來越近,知道南宮滄珏到了他的面前,他嘴角微微上揚,再次抑制心裡的喜悅。
只聽南宮滄珏看見他,直接劈頭蓋腦地看着他,被雨水打溼的衣衫不停地滴着水。他雙眼直直的看着皇甫重光,等着她的回答,扶在輪椅上的手此刻正在不停地摩挲着。
“太子,楚楚呢,你們把她怎麼樣了?”
“楚楚?”皇甫重光故作驚訝狀,隨即又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你說的是那個賤民方楚楚吧,你放心吧。她已經被父皇給貶了,而且父皇還許她回方家了。你以前不是很討厭她嗎,這次父皇這樣子做剛剛給你一個廢掉她的理由。現在她八成是無路可走了,應該回王府去收拾行李去了吧。”
皇甫重光嘴角上揚,天知道他心裡是多高興的。
從南宮滄珏這麼緊張的程度來看,他就知道,他這步棋算是走對了。
“什麼!你們居然不讓她回家。”南宮滄珏‘陰’冷的聲音在此刻響起。
聲音雖然低沉,卻隱隱地帶着怒氣。
皇甫重光依舊帶着漠視的態度看着南宮滄珏。“那賤民現在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去了,你看……”
“‘混’蛋!”皇甫重光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南宮滄珏的‘混’蛋倆個字直接打斷了,然後他手中的錦帛倏然的朝皇甫重光的臉上飄去。
“你個‘混’蛋!有本事真刀真槍的朝我而來,你對一個‘女’人這樣算什麼!”南宮滄珏的聲音裡帶着殺氣朝皇甫重光吼了出來。
沒去看皇甫重光的反應,他立刻搖起輪椅,再一次的離開御書房,回到了滂沱的大雨之中。
御書房內,再次陷入了極度的凝重和恐慌的氣氛之中。
稍後,從御書房裡傳來一句殺人的咆哮聲。
“南宮滄珏你個‘混’蛋,本太子不會放過你的。”
旁邊的小太監站着,兩腳卻齊打抖着。
楚楚走在大街上,她不知道她此刻還能回哪裡去,真的回到王府去收拾包袱走人麼。
對,一定要回去。她突然間想起自己在王府裡的後院還藏着銀子呢,現在什麼都沒有了,她也只剩下了錢。
果然——什麼都會欺騙她,但是錢不會欺騙她的。
她苦笑了下,擡眉,提起腳步,往賢王府的方向走過去,正好那個狗皇帝給她時間去收拾行李。
她的行禮便是她的那些錢,她唯一想要帶走的也只有那些銀子。
回到王府的時候,下人們已經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只是在楚楚從他們身邊擦肩而過的時候,擡頭,用着一雙漠視的眼睛看向她。
到了梅雲苑,蹲下身,爬到‘牀’底,憑着記憶往地上刨了一個坑,把自己埋的錢挖了出來。隨便扯了一塊布,把那些錢包在布里。揹着那個簡單的包袱,便要轉身離開。
院外,杜憶如站在窗戶外,透過窗戶,看着屋裡的一切。
嘴角勾出一抹冷笑:“都不是王妃了,你還回來幹什麼。”
說完,她步子一提,一雙繡‘花’鞋直接踩在楚楚的腳上。楚楚擡頭,看着杜憶如那張囂張至極的面孔,心中很想當着她的面直接嘔吐出來。
杜憶如帶着幾分“友善”的聲音在雨中響起,“這位姑娘,雨天路滑,好走啊。”嘴裡抿着一抹純真無暇的微笑,她的腳下卻加重力道,狠狠的在蹂躪着楚楚的腳。
“謝謝杜姑娘了。”楚楚無視她的囂張,擡腳,準備離開。
“等等!你這後面裝的是什麼,給本妃打開看看。”她指着楚楚身後揹着的小包袱,嘴裡加重着“本妃”倆個字。
她這句“本妃”跟“這位姑娘”明顯的讓楚楚感覺了出來什麼。
楚楚擡眉,直視她的目光,諷刺的笑了笑,“原來我被皇帝廢了的消息傳得這麼快?”
見楚楚現在還能這麼的鎮定,杜憶如心裡越發的不痛快,櫻‘脣’又啓,開口說到:“那當然,也不看看我們王爺是什麼人,他可是賢王啊,而本妃作爲王爺的正妃,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
她這句“我們王爺”、“正妃”明顯的帶着幾分的炫耀和挑釁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