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修煉

般若經雲:色無邊,是故般若亦無邊。故經本不定法,法本無多子。正所謂雲水隨緣,乃是雲捲雲舒,水高流下,一切不過是隨緣,空性,自在罷了。

佛陀初證悟之時,即慨嘆所悟與衆生相違!衆生認爲欲樂爲真,佛陀則認爲欲樂爲假。衆生認爲佛性真如爲無,佛陀則認爲是有。

很多年修行不進的他,此時被他弟子一番話,悟了。法明雙手背後,渾身散發着柔和的金光,身形似真似幻,好像融進這邊天地間,天就他,地就是他,天地萬物只在一念之間,萬法自然。片刻後法明身上金光消散,看起來更像一名普通人,身上卻有股飄渺的味道,這是返璞歸真的現象,大成之境。

今日天色陰沉,烏雲密佈,黑壓壓的一片彷彿頂在人心頭的大石,天空時而雷聲轟鳴,山間溼度大增,更有水霧出現。

一座山洞中,玄奘裸體而坐,渾身凍的發抖,依然咬牙堅持,他正在修煉法門交給他的‘凝氣之法’。

所謂凝氣,講究的是吐納天地靈氣,積累靈氣入體,改變凡人體制,爲日後打下基礎。

玄奘按照要求,盤膝閉眼,按心法要求以一長短三的方式呼吸起來。所謂一長,就是吸氣時間長,至於短三,則是呼出時間只有吸氣的三分之一。以這種違反常理的呼吸方式,用最快的速度吸納天地靈氣入體。

法明在一旁告誡他說;修煉者往往在第一次呼吸時,身體內會產生如蟻蟲爬動般的感覺,這是靈氣入體的徵兆,不要緊張,需鬆弛身心,想象自己變成虛無,融合在天地之中。

許久之後,王林無奈的發現身體不但沒有任何感覺,反而被這種奇怪的呼吸方式弄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玄奘輕嘆,即使穿越後,他也一樣幹不出什麼大事業,一如既往他還真成了‘唐僧體質’。

法明把他帶到這裡的山洞後,給了他一本‘凝氣之法’說明修煉要求後就消失了,說一個月以後再見。現在修煉遇到問題,他也無法請教,只得自己摸索了,沒有師傅的弟子傷不起啊。

不過他也不氣餒,喘了幾口氣後,繼續吐納起來。

一夜的時間緩緩度過,一直到第二天清晨,玄奘依然沒有靈氣入體的感覺,一宿未睡,腦袋昏昏沉沉的,站起身,稍稍活動下有些麻木的雙腿,走出了山洞。

外面輕風陣陣,芳香撲鼻,他深吸幾口,疲憊略消,伸個懶腰,疲憊消減大半,好環境果然會讓人心情倍爽,在前世環境污染下,可沒有這麼好的空氣。

隨着心情的變化,一股熱流立即從身體內出現,玄奘大喜連忙回到山洞中盤膝打坐,他輕車熟路,連忙吐納,一直到夜晚再次降臨,他緩緩的呼出一口長長的白氣,眉頭緊鎖,苦笑自語道:“難道非要等到,下次心情好的時候才能修煉?可是……什麼是爲好,什麼是爲壞呢?”

玄奘從懷裡出去一顆藥草,含在嘴裡嚼了嚼,立馬身體舒坦,精神飽滿,甚至連飢餓感都消失,可惜卻始終不能凝聚一絲靈氣。

玄奘輕嘆,天下果然沒有免費的午餐。懷裡的藥草是法明臨走之前給他的,他要在山洞呆一個月之久,不像法明似的到了一定境界,已經不需要進食了。他玄奘還是個肉體凡胎,長時間不吃飯是要餓死的,爲此法明臨走前給他配了一些藥草,以渡這一個月。

他也不氣餒,猶豫了一下,從懷裡掏出全部的藥草,全部含在嘴裡嚼碎吞到肚裡,他相信就算一顆藥草沒有靈氣,那兩顆呢?十顆呢?好歹這也是藥草,多多少少得含有一點靈氣吧。

果然,他的猜測是正確的,這次體內升起的熱流,要比之前所有的都要濃厚,幾乎達到實質般在他身體內慢慢的流動,口乾舌燥的感覺立即出現,王林咬牙按照一長三短的方式吐納。

沒過多久,玄奘感覺不對勁,體內熱流並非像以往那樣慢慢消散,而是隨着呼吸越聚越多,一絲絲脹痛感涌現全身,玄奘有種錯覺,自己彷彿是一個不斷脹大的氣球,已經達到了身體的極限。剛纔被他吞噬的藥草少說也有一百顆,裡面靈氣即使再少,也不是他一個凡人之軀可以承受的,就好比吃人蔘吃多了會流鼻血的效果是一樣的。

玄奘驚駭之下連忙停止吐納,可脹痛感依然存在,他睜開眼睛,立刻驚恐的發現自己全身血管全部鼓起,彷彿一條條猙獰的青色蟲子吸附在體表般,讓人觸目驚心。

心知自己闖禍,他正不知該如何處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身體血管高高鼓起,接近崩潰的邊緣,此時此刻,一道靈光閃電般鑽入腦海,玄奘來不及思考,一咬牙,立刻反呼吸,按照一短三長的方式吐納。

在他想來,既然正呼吸是吸收靈氣,那麼反呼吸很有可能是釋放靈氣。

玄奘的猜測多多少少有些正確,這反呼吸方式,修真界人人都知,因爲這正是散功重修的前期準備。

隨着他的呼吸,一絲絲靈氣從他全身每一處汗毛孔內散出,剛一出現便引的山洞外動物騷動,好像有什麼東西被靈氣給吸引過來了。

時間緩緩過去,玄奘身體的腫脹感漸漸消散,體表的青色血管也慢慢平復,此時從他身體內散發出的已經不再是靈氣,而是一絲絲污濁的氣體,這些氣體自行消散在空氣中。這些都是身體內的髒東西,現在經過修煉,一部風髒東西被逼了出來。很快就把衣服浸溼,玄奘對此一無所覺。

這散功的過程,持續了一天一夜,玄奘慶幸自己撿回條小命,發誓以後決不再亂吃東西。

昏昏沉沉的,他全身泛起睏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玄奘睜開眼睛,全身臟器器的,老遠都能聞到一股臭氣。玄奘皺了皺眉頭,這也太髒了,得;得找一個地方洗個澡,不然沒修煉死,都被臭死了。

絲!絲!絲!

玄奘皺眉哪來的聲音,這個山洞裡只有他一人而已,突然玄奘眼眸猛縮,他看到自身周圍,圍滿了蛇,有毒蛇也有蟒蛇,這些冷血動物正冷冷的吐着血芯子,當真恐怖至極,如果是一個膽小的人,保證會下的大小便失禁。好在玄奘凝氣修煉有些進展,這讓他增加了些勇氣和底氣,使他可以冷靜面對。他的背後冷汗淋淋,汗水早已侵透了衣服。

玄奘心中緊張到極點,他想到這些蛇之所以被吸引過來,或許是因爲之前大量的靈氣外泄,才導致這些動物來到這裡。而讓玄奘奇怪的是,這些蛇雖然圍着他但卻並不攻擊,像似懼怕着什麼。可他想不明白,自己身上空無一物,有什麼能讓山中猛獸害怕的。

突然他靈光一閃,想到了一樣東西,他發現不知何時戴在手上的佛鐲子,正散發着金色的佛光,玄奘恍悟,難怪這些蛇只圍住自己,卻不攻擊。想來察覺到危險纔不敢冒然攻擊,好一羣冷靜的野獸。玄奘嘿嘿冷笑;有了師傅給的這個手鐲在,他也不懼怕這些毒蛇。正好很長時間沒開過葷了,師傅在的時候,不敢弄怕惹師傅生氣,現在好了,你們就給小爺我的五臟六腑改善一下伙食吧。

距離上次偷吃葷腥已經幾個月的時間了,玄奘的嘴中早就能淡出鳥來了。送上門來的鴨子哪能放走的道理,如果不趁機吃它個飽,那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矯捷的飛騰在有些昏暗的山洞裡,玄奘的一雙眼睛,幽幽,綠綠,充滿了飢渴而不滿足的光芒,儘管已經逮了十幾條蛇,他依然還在逮撲剩下圍着他的蛇。

功夫不負有心人,以玄奘此時的修爲,加上手上的佛珠鐲在他自身形成一道屏障,毒蛇無法傷害到他,反而被屏障的反彈力震暈幾條,當真是蛇的悲劇,不一會周圍的蛇都讓他給逮完了,期間好幾條蛇嚇跑了,這讓玄奘一陣可惜。

玄奘邊剝蛇皮邊笑眯眯的說,“呵呵,貧僧現在餓得發慌,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貧僧想請你們讓我吃一頓蛇肉火鍋,不知可否?”

如果毒蛇們還活着一定會鄙視他,一蛇一口毒液噴死他!

玄奘如同變戲法般,不知從哪弄來一個鍋,又找來了一些木材,身上帶的正好有火摺子剛好用得着,就這樣玄奘開始了唐朝人生中第一次蛇肉火鍋。

後世書中記載“玄奘大師名人名言,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真乃性情中人也!”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蛇一身是寶,古人曾雲:蛇乃真龍也!

如果蛇開了靈智,修煉百年或千年脫去蛇皮,便會成爲一條五爪金龍。這是神話傳說,不過蛇一身是寶倒是真的,蛇皮可以入藥,也可製作成衣服,可惜玄奘沒那技術。蛇血也是大補的東西,玄奘出來沒帶什麼東西,無奈蛇血只能浪費了,還有蛇毒,這玩意玄奘還不敢碰,他怕玩不好把自己給玩死了。剩下的就是蛇膽了。這可真是好東西,好多人買都買不到呢,不過蛇膽有毒,性寒。如果是用不當就會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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