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退出人羣。
任何時候,任何地方,這個星球上,大部分的人都在被別人利用。
而且都是甘心利用。
爲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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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簡單,爲的就是一個機會。
好像今晚在裡面大喊着要打要殺的那些洪門弟子一樣。
他們也許笨,或許蠢,但沒人不知道去打去殺自己很有可能會死。
既然自己有可能會死,但還願意去,就是爲了一個機會。
我也一樣,來這裡,知道有可能會死,但還是來了,爲的也是一個機會,救唐糖的機會!
走出陀地,一陣寒風吹來。
同樣位於北半球的美國,這個時間的夜晚,已經很冷。
我低着頭,慢慢走到陀地外面街道對面的一個角落,靠着牆坐下,和幾個流浪漢靠在一起。
那幾個流浪漢正圍坐在一個廢棄的鐵桶做的火坑邊上取暖。
看到我過來坐下,其中一個流浪漢讓開一個位置,給我烤火,另一個人把手裡的酒遞了過來。
我微微詫異了一下,伸手接過,喝了一小口,很烈的酒。
“年輕人,剛過來?”一個年紀有些大的流浪漢開口問道。
我點點頭,繼續不說話。
“唉...剛過來的話,這個冬天有些難熬啊...”給我酒的那個流浪漢開口說道。
“洪門一倒,中國人都要受難咯!”另一個流浪漢說道。
“怎麼會倒?”我皺起眉頭:“我聽說洪門現在的老大牛哥,厲害的很。”
我話還沒說完,一個流浪漢就開口問道:“年輕人,我看你剛剛從裡面出來,但是看你的樣子又不像是洪門弟子,肯定是想要加入洪門,好找個靠山的吧?”
我點頭假裝承認。
“呵呵...如果你想要活的久一點,我勸你還是不要加入洪門,不加入,這個冬天會很難熬,但加入的話,這個冬天你只怕根本過不去,就會橫屍街頭!”那個流浪漢說道。
我聽到他這麼說,故意問道:“怎麼會?我剛剛可是聽說牛哥已經和羅斯柴爾德建立合作了...”
“呵呵,年輕人,你居然還知道羅斯柴爾德,看來你也是做過功課的,但我要告訴你,我雖然不懂什麼太大的道理,但這幾個月以來,我在這裡看到了太多你這樣的年輕人,但沒多少還活着。”
那個流浪漢開口說道:“紐約華人青年,現在看起來還很多,但真正敢打敢拼的,已經被消耗的差不多了,更別說能打能拼的了,就好像剛剛那個阿豹,算是能打能拼的了,但是有什麼用?”
他說着伸出一隻一直縮在衣袖裡面的手來給我看:“看到沒?”
我定睛一看,嚇了一跳,這個流浪漢伸出來的手,居然沒有手掌!
我就操了!
“這是...”
“我年輕的時候,也是洪門的頭馬之一,但是現在呢?”流浪漢仰頭灌下一口酒,然後呼出一口白色酒氣:“老無所依,並不只是在國內大陸,在這裡,也一樣啊,老一輩的不能妥善安置好,新一輩的被不斷壓榨,你說這還能存活多久?”
“你說的有道理。”我想了想之後不得不承認,老的不照顧好,讓人有後顧之憂,新的小的壓榨的太厲害,會根基不穩。
紐約洪門,建立在紐約華人基礎上,從表面上看,每天火併死幾個十幾個人不算什麼,但從長遠來看,一定範圍的人口基數內,真的能打能拼的就那麼多人。
好比總數是一千,裡面能打能拼的是十個,如果這十個都死光,那總數是九百九,看起來並沒有少多少,但實際上能打能拼的一個都沒有了。
只不過現在,牛哥一定還沒意識到這個問題吧。
這邊正和這些流浪漢說着話,那邊牛哥已經帶着人出門了。
我也站起身來,想要從後面跟上,過去看看有沒有機會找到牛哥落單的時候,直接出手。
“年輕人...唉...勸不住啊...”後面傳來一聲嘆息。
我轉過街角,看到牛哥已經上了車。
他上車之後,很多紐約洪門的人都上了車,不過車隊在往中國城外面開去的時候,速度並不快。
牛哥的車所過之處,四周街道上都傳來歡呼和喝彩,好像他是英雄一樣。
牛哥顯然也很享受這種待遇,他把車門打開,任憑狂風不斷捲入。
忽然,一片雪花飄進車內,落在牛哥裸露在外的脖子上,冰涼的感覺,讓他皺了皺眉頭。
好像魔法一樣,大雪忽然就來臨。
隨着飄進車內的雪花變多,牛哥開口說道:“關上窗戶吧。”
車窗關上,加上雪越下越大,聚集在街道兩邊的華人們也開始推卻。
我在人羣中不斷跟着,眼看着人羣散開,大雪紛飛,牛哥的車隊速度開始加快,一咬牙,鑽進邊上的衚衕裡,然後開始隔着街道朝着前面猛衝。
當我一口氣衝到中國城出口,回頭看去,發現牛哥的車隊正從後面另一條街道上開來。
我等牛哥的車隊基本開過去之後,從路邊一下衝出,擋在最後一輛車前面。
“找死啊!”那輛車一下剎車,停下之後,車窗放下,裡面的人破口大罵。
“大哥!我也是中國人!鵝毛子太囂張了!我要跟着你們一起去!”我繞到那邊。
“你小子是神經病?我們是去打仗啊,會死人的!”裡面的人微微錯愕之後開口罵道。
“我大陸過來的,當過兵,會用槍,在這裡我快活不下去了,只求給我一個機會證明一下自己,希望可以加入洪門!大哥!幫幫忙吧!等下我一定會拼命的!”我開口說道。
不知道是我的真誠打動了對方,還是對方聽說我是當兵的,總而言之,是讓我上車了。
“喂!我告訴你啊!雖然你是當兵的,但這裡是紐約!俄毛子厲害的很!你別以爲你當過兵就一定比我們厲害!當然了,如果你真的很厲害,到時候別忘了是我把你帶進洪門的!你叫我林哥就行!”
車內的一個小頭目說道。
“是!我明白!”我立即說道。
這個小頭目,當初我在紐約的時候,根本沒見過啊...也就是說,當初我在的時候,那批人其實都已經死的差不多了吧...否則的話,怎麼也不可能輪到新人來當小頭目的。
前面的路上,大雪飛舞,好像末路。
說:明天休息,多更+**,以及可能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