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元鎮之所以被稱爲狗窩,有很多原因。
在正常人眼裡,住在這裡的人都好像瘋狗一樣,爲了錢什麼都幹得出來。
在道上人的眼裡,住在這裡的都是最蹩腳的貨色,好像爛狗一樣,雖然三元鎮走出一個又一個梟雄,但依然改變不了別人看待這裡的眼光,畢竟這個世界是現實的。
當然,還有一點就是,三元鎮的狗真的很多,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三元鎮的狗越來越多,大街小巷,幾乎各種品種的狗都可以在這裡找到,當然大多是雜種狗,但就算是三元鎮在垃圾堆裡扒食的一條雜種狗,身上也有可能流淌着世界名犬的血脈。
至於原因,肥仔陳告訴過我,因爲這裡是附近底下拳場裡面鬥狗場培養鬥狗的地方,那些在鬥狗比賽中殘廢了的狗,往往會被隨意丟棄在這裡。
總而言之,三元鎮對於正常人來說,是地獄,這裡聚集着大量的小偷,賭棍,癮君子。
但對於那些逃犯或者想要刀尖上搏命的兇徒來說,這裡是天堂,因爲這裡幾乎沒人會來管事,當然,這裡也有生存法則,那就是弱肉強食。
下車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因爲昨天下了點小雪的緣故,所以三元鎮外面的路變得泥濘溼冷。
司機在距離三元鎮還有五百米的時候就不願意再往前面走,所以我們只能下車步行過去。
“三哥,這地方...”陳騰鑫吞了一口口水,不安的開口說道。
“我們是來找人談事情的,不是來找事的,沒有人會無聊到隨便惹事。”我摸出一根香菸來點上,然後拿出手機,打給河南道狂徒老大。
遠處的三元鎮,在朦朧的夜色下呈現出一片破敗的末日景象,最高不過三層的樓房,大多房屋都是平樓,但因爲私自搭建的窩棚太多,顯得密集無比。
當我們快走進三元鎮的時候,一名蹲在路邊縮在破舊棉襖裡面打盹的中年人立即醒來,看到我們,露出一口黃牙,笑着從牆腳爬起來:“喂!三位小哥,是想要來點白麪抽嗎?我這有啊,a級貨,不是雲南產的,金三角那邊來的!”
“黃牙狗你閃一邊去!這些是我們超哥的客人。”一個河南道狂徒中的小弟從另一邊走上來,揮手把那個向我們兜售毒品的傢伙趕跑。
“你們看黃牙狗那樣子也知道他沒有好貨的,都是麪粉啦,專門糊弄嘗新鮮的嫩芽子,能活到今天沒被人打死也是本事。”來接我們的人個子不高,黑黑瘦瘦,但一雙手上卻滿是老繭,一看就屬於那種矮小精悍兇狠的傢伙。
“三位帥哥!天冷,進屋坐坐,妹妹給你們暖和暖和。”
“需要短狗嗎?五千一支,配三顆子彈。”
“小帥哥!這邊來嘛,姐姐很會波推的哦,口活也可以啊,一百一次。”
我們跟着那個漢子走進三元鎮,四周站在不足三米寬的破舊街道邊上的站街女和兜售毒品或者槍支的人不斷向我們打招呼。
就算是李傑那個傢伙,現在也變得噤若寒蟬,陳騰鑫已經恨不得抓緊我的胳膊了。
繼續往前走,忽然陳騰鑫驚呼了一聲,我扭頭看去,他伸手指着前面不遠處,一隻看起來似乎是藏獒和不知道什麼土狗雜交生出來的野狗正在一間開着門的鋪子外的垃圾堆裡覓食。
這隻狗正在啃咬的,居然好像是一個人的手臂!
我心臟猛然跳動了幾下,雙手因爲緊張而握緊,爲了防止自己更加失態,趕緊扭頭看向別的地方。
正好撞上前面帶路的那個河南道狂徒的眼神,他正用帶着譏笑意味的眼神看着我們。
“就是這裡啦,超哥開的狗肉鋪子。”那漢子轉身帶着我們往前走去,路過那條野狗邊上的時候,一腳把野狗趕跑,野狗跑動的時候把垃圾堆裡的垃圾帶出來,弄得到處都是。
我沒去看,所以也不清楚剛纔那隻野狗啃的究竟是不是真的是人的手臂。
走進這間好像農村小店一樣的狗肉鋪子,裡面的熱氣撲面而來,一進去根本看不見人影。
“來了?就進來吧。”裡面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正是那個河南道狂徒老大。
我帶着李傑他們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進門幾步之後,屋子裡的熱氣好像消散了些,終於看到不遠處的景象。
兩張破木板桌子拼在一起,邊上坐着十來個人,正在那裡喝酒,桌上擺了好幾盆狗肉,然後就是一紮二鍋頭,再沒有別的菜,就連花生米都沒有。
我回頭看了看,發現門口那裡霧氣濃重,是因爲靠近門口有一口燒柴火的大鍋,爐火正旺,鍋裡面咕嚕咕嚕的冒出透着狗肉香味的白氣,可能因爲門外空氣寒冷的緣故,所以門口霧氣特別濃重,裡面倒還好。
“請坐。”那個河南道狂徒老大一隻手上抓着一隻狗腿,朝着我們伸出另一隻手,示意我們在他對面坐下。
我帶着李傑他們過去坐下,之前那個給我們帶路的漢子立刻端上了一大盆剛從鍋裡撈起來的狗肉,拿了三瓶酒擺在我們面前。
盆裡的狗肉奇香無比,看樣子已經被燉得很爛,肉湯也很濃,讓人食指大動,不過對面的那個河南道狂徒老大開口第一句,就讓陳騰鑫和李傑都嘔吐了起來。
“三元鎮的狗都是吃過人肉的,所以特別香,味道特別好,你們都嚐嚐。”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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