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基本上十米之外就看不清楚了,但我之所以可以一眼就把徵仔給認出來,那是因爲現在正在是一個人走來的。
在他身邊十米左右的距離,一個人都沒有。
正在低着頭,雙手插在衣服口袋裡,嘴裡叼着一根香菸,一個人慢慢悠悠的往這邊走來,他每走出幾步,就噴出一口白煙。
“三哥,那是徵仔嗎?”李傑忽然開口問道。
我點了點頭:“不會錯了,就是他。”
這時候我這邊留下來的人當中,就只有李傑張越良,陳騰鑫趙磊,老豬和董膘,基本上都是兄弟社骨幹成員。
“三哥,那小子真帥!”就算是李傑,這時候也忍不住誇了一句徵仔。
李傑說的沒錯,實際上這是我們這幾個人這時候內心共同的想法,之前我們打過許多次的架,幾乎和什麼樣的人都打過,但是還從來沒人好像徵仔這樣,敢一個人來找我們打。
以前的時候,經常都是我們人少對人多,兄弟社壯大之後,一般的人也不敢再和我們打,要打的都是大架,對手都是各個年級的扛旗的。
徵仔這個傢伙其實並不能算是扛大旗的,但他卻是學校裡面最低調又最不可以忽視的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下雪了,徵仔已經走到了我們身前不遠的地方,他嘴裡的香菸也已經抽完,他從口袋裡抽出手來,捏住菸屁股,隨手一丟。
然後呼出一口白眼,雙手插袋,走出校門之後在我面前停下看着我:“唐山,我來了!”
我點了點頭:“單挑?”
“嗯。”徵仔點了點頭。
“那邊去一點?”我問道。
“好。”徵仔說道。
我轉身帶着他就往學校邊上走去,雖然已經在學校門口乾了好幾次架,但那樣終究不好,可以減少影響,還是要減少影響的。
我帶着徵仔往前面走,李傑他們在後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怎麼感覺他們好像不是要打架,是去吃飯一樣?這兩人都太平靜了吧?”李傑摸了一下腦袋說道。
“走吧,過去看看,這就是三哥比你優秀的地方。”張越良拍了拍李傑的肩膀。
我帶着徵仔走到學校邊上稍微開闊一點地方,一盞路燈之下,停了下來。
轉過身,看向徵仔,他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雙手慢慢從口袋裡掏出來,我看到他帶了一副沒有指套的手套。
“唐山,誰輸誰退出藍翔。”徵仔淡淡開口。
“好!”我說道。
徵仔不但很帥,而且很聰明。
他很明白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的道理。
現在的藍翔,我唐山就是最好的那塊玉,而他徵仔,就是一塊石頭,又臭又硬的石頭。
我這塊玉的手下有無數的石頭,我只要隨便一揮手,就可以有好多石頭把他砸得粉碎。
經過中午那一仗,徵仔已經明白打羣架,他們是絕對沒有勝算的,小團體打架的下場,估計也就和程少東一樣。
所以他選擇單挑,他一個人來見我們,那我唐山作爲現在藍翔最好的玉,就不可能讓人圍毆他,而且事實證明,圍毆徵仔,是打不服他的,因爲程少東無數次那樣做過。
徵仔一個人來,就是逼着我和他單挑,說實話如果換了別人,我肯定一揮手兄弟一起上,誰他媽和你玩單挑?
但徵仔不一樣,對於高三來說,他就是道義。
他站在道義之上向我發起單挑,我就不能不應,否則的話,就算我讓人羣毆他,把他打趴,高三也不會服氣。
而徵仔提出誰輸誰退出藍翔,我當然一口答應,因爲我有信心單挑勝他,八極拳練了快半年,除了受傷的時候,我還從來沒有偷懶過,現在的我,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我,現在的我,面對任何藍翔學生,我都有必勝的把握!
“你很聰明,但是我不明白,你這麼聰明,爲什麼兩年多都沒有扛大旗。”我說道。
“你也很聰明,所以你應該很清楚,在開打之前,話最好不要多,打過我再說!”徵仔說着“嘩啦”一下拉開身上的拉鍊,慢慢將外套脫下,摺好,放在路邊,然後抖了抖雙手,輕輕跳了跳。
我一邊脫外套交給李傑,一邊盯着徵仔,他剛剛跳的動作,很有節奏感。
其實學校裡面見過徵仔打架的人很少,因爲徵仔的架,幾乎都是和程少東打的,而每一次打完之後,程少東他們那一夥人都對和徵仔打架的事情絕口不提。
幾乎每一次,徵仔都會進醫院,但是出來之後,他依然不怕程少東。
我想唯一的解釋就是程少東他們每次和徵仔打,雖然把徵仔打贏,但其實是慘勝,根本就不值得說,所以纔會是那樣。
可以說是藍翔實力最神秘的徵仔,今天,就讓我唐山來看看你究竟有什麼能耐!
“唐山!你知不知道程少東爲什麼一直打我都沒能打服氣我?因爲他第一次和我玩單挑之後,就再也不敢和我單挑了!”徵仔說着咧嘴一笑,朝着我一步衝來,一記電炮,朝着我當胸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