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沐念傾的話,顧墨手裡的動作一頓,他看着沐念傾判斷着這句話的真假,“一樣東西怎麼會這麼奇怪,按照你的說法,這還是一次性的東西?”
“仙山的東西,肯定不是你們凡人能理解的,這是靈石,會對你有好處的。”沐念傾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感覺你的敵人很多,所以千萬要保護好自己,很可能忽然哪天……”
顧墨看她沒有繼續說,他緩慢地接話,“就死了?”
“胡說什麼!”沐念傾瞪着他,眼神裡都是怒意,“顧墨,你一定要記住有些話不能說!尤其是這類型的話,真的很影響你的命數。”
顧墨揉了揉沐念傾的腦袋,“你又不是算命的,整的和毛頭道士一樣。”
“我是說真的,你們凡人有時候真的太不注意這些了,說什麼來什麼,這點聽過沒有,真的很危險的……”
“顧墨,你之前是不是經常說你會有敵人?”
“或者是你經常幻想自己天下無敵?”
“哦對了,你也不能總說自己好,這……”
顧墨頭疼地按着腦袋,“沐念傾,你什麼時候這麼多話了,之前也不覺得你話這麼多。”
“我這是在幫你!”沐念傾皺眉瞪着他,“你今天出來就是惹我生氣的是不是,這纔多長時間,我怎麼感覺已經快被你氣死了。”
聽着她的話,看着她可愛的表情,顧墨又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鍊,“我只是想讓你更安全,沒想到讓你把本身的護身符都丟了。”
“這個。”沐念傾手指摸着戒指,“是更好的護身符,凡人送給我們的東西纔是能更好保護我們的東西。”
這句話有些長,顧墨聽不太懂,“我似乎做了一件錯事,早知道就該隨隨便便送你這個戒指……”
“顧墨,假如我回了蜀山,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沐念傾笑着說道,“所以我只希望你能好好活着。”
“人類很脆弱,我不想再聽到你的名字時,你已經不在了。”沐念傾垂眸說着,她是真的擔心啊。
顧墨看着面前的小女人,什麼都說不出口了,抱着吧,只要抱抱她,只要好好安撫她,這纔是他們現在能做的。
高級酒店。
東方易已經在家裡呆了幾天,這幾天他倒沒有喝酒,只是一直在走神。
“易,幫我把這個端出去。”言音指着一鍋湯和他說着。
到了嚴面前卻成了一個菸灰缸,嚴澤仔細地看着那個菸灰缸,確認那就是一個真正的菸灰缸後,他彈了彈,玻璃發出很好聽的聲音,“易,你拿菸灰缸我能理解,但是兩手拿……”
東方易清醒了點,晃了晃腦袋,看着自己手上還戴着隔熱手套,嚴澤繼續說道,“這就是我想問的第三個問題,不過就是一個菸灰缸,有必要兩手端着,而且還戴着隔熱手套?”
“拿錯了。”東方易捂着額頭,把菸灰缸推到一邊。
嚴澤好奇地問道,“別這麼懊惱,所以你應該拿什麼?是不是離得太近了,所以纔拿錯。”
“應該拿湯……”東方易疲憊地坐在椅子上,神態都帶着睏倦。
嚴澤現在倒是正經了很多,看着東方易一副儒雅的樣子,說話間隱隱透出一絲高傲。
這次是嚴澤本來應該持續的狀態。
“易,這幾天你在煩什麼?我看你的事情都推給言音了,你死最近接到了老大的新任務?是不是有難度。”嚴澤關心地問道。
東方易搖頭,“都不是這些問題,我只是在猶豫一件事。”
嚴澤挑眉,等他繼續說下去。
“沐念傾,她變了。”
只是很簡單的六個字,東方易這幾天一直在努力接受,只是這幾個字,真的到了一種難以接受的地步。
那個最開始只會黏他,只想好好和他在一起,只會對他笑,對他說說心裡的話的沐念傾,變了。
其實一個人的改變不可怕,誰都會變,會在成長的時候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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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怕的就是一個變得太厲害,變的很陌生,變得誰都不敢再說認識。
纔多久的時間,幾個月的時間,沐念傾已經變得讓人受不了。
“要是最開始沒有讓她去接近顧墨就好了,言音說的很對,小沐縱然再冷漠,她也是一個女人,我讓一個深愛着的女人去找了一個男人。”
“言音早說我一定會後悔,現在我信了。”東方易的臉色很難看,他痛苦地說着,面色蒼白到血色全無。
言音正巧端着菜出來,聽到這話腳步頓了頓,她努力牽起一抹笑容,“吃飯了,兩尊大神,不做飯不洗碗就算了,居然連飯都不端了,每天看着你們這些臭男人,我就不想喜歡男人了。”
嚴澤目光幽深地看着她,正要說話就聽到了東方易的聲音,“言音。”
言音微微一愣,這是東方易的聲音?這麼痛苦和無助,易一直很強大,基本沒有出過任何問題,也不會有任何弱點。
就算愛上了小沐,也一直很剋制,從來沒有表現的很明顯,他和小沐之前雖然一直都彼此喜歡,大家也都知道了他們的心意,但兩人一直沒有捅破那層窗戶紙。
沒想到就在東方易要正式捅破那層紙時,出問題了,小沐已經成了別人的,再也回不來了。
“易,要不你把小沐搶回來吧,反正我就覺得,只要是喜歡,不管怎麼樣,就會一直喜歡。”言音拍着他的肩,“易,你之前就是吃了沒有早點說的虧,聽我的,現在早點說!”
東方易擡頭眼神帶着渙散,“搶?”
他之前從沒想過自己都得不到的東西,更沒有想過要去搶一些東西。
把沐念傾搶回來,可是她現在那麼喜歡那個男人,她的整個人和心都給了那個男人,怎麼能……搶回來……
“易,不要害怕,你也別擔心小沐回不來!”言音在一旁打着氣,“我們可以給小沐注射藥物,讓她忘了一切,顧墨的東西我去拿,這個任務本來就不該小沐做,她不適合。”
嚴澤眼眸一頓,帶了一絲不悅,只聽言音繼續說道,“再說我們根本不知道老大想要顧墨的什麼。”
他們的老大是一個很神秘的人物,最開始收留的就是東方易和嚴澤,言音知道的關於他的事情很少很少,幾乎也很少見面。
但是老大隻有一個終極目標,就是顧墨。
老大說要顧墨的一個很重要的東西,但又沒說到底是什麼東西,換而言之只要是對顧墨重要的都要奪走是不是。
當時覺得這個很簡單,現在才清楚,這應該是最難的任務,只是因爲他們的疏忽,讓小沐去了。
言音無奈地嘆了口氣,“東方易易,我相信你,只要小沐對你還有一丁點感情,你只要再努力,顧墨不算什麼。”
“是麼,可是那樣的話還有什麼意思。”東方易嗓音沙啞低沉地說道,“沒什麼意思了……隨她吧……她最好一直保持這種狀態,然後……我就能輕易地,殺了她。”
“易!”言音看着忽然昏倒從椅子上摔下去的東方易大喊着。
嚴澤也很快起身,摸着東方易的額頭,“高燒。”
“多少度?”言音緊張地問道。
嚴澤的手還在東方易的額頭上放着,他看了言音一眼,“我的手還沒靈敏到可以探測溫度。”
言音無奈地看着他,焦急的眸子裡又呆着笑意。
“先放牀上去,看看能不能降溫,要是不能就叫醫生來好了。”言音說完嚴澤就把東方易扛到牀上。
言音拿毛巾包着冰袋,“肯定是之前喝酒太猛了,本來酒量也一般,再加上心情不好,然後整天整天的睡不着,這樣不病才奇怪啊。”
“小沐……”東方易蒼白的脣輕輕叫着那個名字,然後一把抓着言音的手,用力很大的力氣,“……小沐……別走……”
言音癟了癟嘴,“活該你失去小沐,連她的手都摸不出來,做什麼男朋友!”
嚴澤忽然彎腰抓着東方易的手,用了巧勁讓他鬆開,言音挑眉看着他,語氣帶笑還有一點點曖昧,“嚴澤澤,你是在吃醋?是不是看我被別的男人碰,你的心裡很不舒服?”
“不舒服就對了,我着喜歡你,總該得到一點點你的迴應了。”言音滿意地點着頭,嚴澤澤終於開竅了。
嚴澤看了她一眼,幾乎沒有語氣,“我只是覺得易醒了會覺得手疼,這麼硬的手,握着肯定不舒服。”
“口是心非的嚴澤澤……”言音指着他挑眉,嚴澤一般不正經,說話也很奇怪,但他要是正經起來,每一句話都會開始戳你。
“小沐……”東方易還在囈語着,言音和嚴澤對視一樣,言音說道,“我去把小沐帶來吧,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把她帶來陪陪易。”
嚴澤起身,“我去吧。”
“可別,你再把她嚇着,我估計你的記性,你還記得小沐的長相?”言音輕笑地起身,“你看好他,你說如果他要尿尿,他又站不穩,難道要我幫他?”
言音這個例子舉得,嚴澤沒話說了,默默坐下。
“放心,我會避開和顧墨交鋒的,單獨和小沐說幾句話,不是難事。”言音自信地說着,然後直接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