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逸菡此時已是肚子疼的厲害,全身汗津津的。還好下人動作快,迅速請來了京城有名的兩個穩婆。徐夫人指了府裡幾個生養過孩子的婆子打下手。
院裡只留徐夫人和方致遠,還有兩個大丫鬟。徐逸飛的朋友和其他人都在花園裡。畢竟一個女人生孩子,一羣大男人站這裡確實不合適。
徐逸飛沒有離開,這可是他未來的外甥或外甥女,夏紫嫣人不生地不熟,這裡她就認識一個徐逸飛,所以徐逸飛在哪兒,她就在哪兒。
方致遠聽着裡面女人疼痛的喊叫,心裡焦急地不時望望門口,走來走去。徐逸飛也跟着走來走去。裡面是徐夫人的親生女兒,爲孃的自是更加心疼,含淚勸道:“這是每個女人都必須經過的一個坎兒,生下來就好,着急也沒用。”
只是房間裡徐逸菡的聲音卻似乎越來越弱。
正焦急徘徊之時,兩個穩婆突然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徐夫人,裡面的夫人難產。”
徐夫人臉上掛着淚愣了。這個時代,難產也是常有的事,可怎麼會這麼巧,就發生在了女兒身上?逸菡三年了,好不容易懷上孩子,現在又……她的身子不由自主抖了起來,兩個大丫鬟急忙扶住她。
方致遠一下奔到穩婆面前,就差提起她們的衣領了:“怎麼好好的,會難產呢?是不是你們接生不當?”他這樣一問,兩個穩婆頓時拉下臉來。她們好歹也是京城名穩婆,經常被一些大臣請到府裡接生,要不是徐府給的錢多,她們還不一定來呢!
夏紫嫣看他不會說話,徐逸飛又震驚地反應不過來,急忙說道:“兩位大娘,他是心裡太急太擔心娘子,口不擇言了。我替他向兩位道歉。”
兩個穩婆臉色才緩和下來:“還是這位姑娘是個明白人。我們好歹也是京城有名、有經驗的穩婆,接生了無數官宦人家。難產也怪不得我們,是天意啊。”
夏紫嫣用平緩的語速問道:“裡面是什麼情況呢?”她的語氣似是帶着安定人心的作用。一時慌亂的人像是反應過來,紛紛看了過來。
其中微胖些的穩婆說道:“胎兒胎位不正,一隻胳膊先下來了。我們進去摸着就不對,可是扶不過來。老身實在無能爲力了。”
方致遠像是做了什麼重大決定,悲痛哭道:“保大人,把大人保住,孩子我不要了。”方致遠有一米八的個子,體格健壯,此時這麼個大男人哭起來,每個人的眼眶都酸酸的。
瘦點的穩婆爲難地說:“夫人情況也不太妙,強行把孩子弄掉,恐怕會大出血……恕我們無力迴天,節哀吧!”
方致遠聽到這裡,不管不顧地衝了進去。
徐夫人雖然自己家裡沒有經歷過,卻也見過和聽過別人家難產的例子,往往一屍兩命。這是女兒的命啊,強忍住心裡的悲痛,打着精神,叫丫鬟給了兩位穩婆謝銀。兩個穩婆離開後,她再也支撐不住,身子軟了下去,卻還略有絲意識。
夏紫嫣伸手握住了她的脈象,只是悲痛過度,略有紊亂,休息一下應該沒事了。讓兩個丫鬟扶大夫人回她房間休息。
徐逸飛一個大男人,不太方便跟進去,更是焦急不已。夏紫嫣帶着萱兒進了房裡,就看到方致遠正抓着徐逸菡的手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