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蘇,鳳蘇!”
等她追到谷中的馬廄,只看到了一騎白馬,絕塵而去。
被驚動的四皇子,趕了來,問急得團團轉的蒲白桅:“怎麼了?”
“你皇嫂,知道太子出征一事,騎着馬追去了……”
無涯子道長說過,皇嫂這幾天不能出醫藥谷,否則,施治中斷,之前努力的算是白費了。
皇嫂親口勸說扁公,拋開與蘭家的恩怨,替他診脈治病,他不能忘恩負義。
與蒲白桅交匯一個眼神,兩個各自挑了一匹馬,飛身而上,往醫藥谷外急急的追了去。
夏末的驕陽似火,鳳蘇縱馬追了十里路,站在高坡上,遠處的山道蜿蜒曲折,但空蕩蕩的一片。
此時,已經是半下午。
而,出征的隊伍,一定是挑了早上的吉時啓程。
哪裡還能追到人影?
既然是夫妻了,爲何不能坦承相待?
爲何突然不辭而別,鳳蘇頹然坐在樹蔭下,望着延展向遠方的路。
百里外,一身勁裝的凌霄,隨侍在主將西陵冥淵旁邊。
“主子,爲何不辭而別?”
“她曾說過,要替程飛武報仇雪恨,踏平古皖!”
西陵冥淵回頭,看着身後的大軍擋住了蜿蜒曲折的大道,一臉不捨道:“程飛武之所以會墜崖身亡,是爲了不成爲古朗挾持鳳蘇的棋子。本宮不捨她一個女子勞累奔波,更不想看着程飛武白白墜崖身亡了。”
“古朗費了那麼勁,不過是貪戀本宮的女人,太子妃不去邊關,他豈會如願?”
西陵冥淵盔甲下的輪廓,在陽光下顯得很是剛毅冷酷:“加緊趕路,這三千騎兵五日後,要與江南的大軍匯合。”
等蒲白桅和西陵離殤追到郊外,遠遠看到,鳳蘇的馬栓在高坡下,而她,坐在坡上最高處的樹下,癡癡遙望着遠方。
西陵離殤和蒲白桅縱身下馬,往高坡上奔去。
追到高坡上,蒲白桅站在鳳蘇身後氣喘吁吁:“太,太子……表哥,不是不辭而別,而是你在醫藥谷養身子,不想讓你傷心。他什麼也沒說,你還會做噩夢,他真是爲了你好。”
西陵離殤也想幫着蒲白桅安慰鳳蘇,但他剛準備開口。
鳳蘇突然站起來,一臉平靜道:“我知道,只是想來爲他送行。”
“你知道就好,就好。”
蒲白桅捂着胸口,像是懸在心裡的一塊石頭突然落地了。
鳳蘇的樣子,看着很是沉穩,很平靜,脣角還綴着淺淺的笑。
在西陵離殤和蒲白桅的眸光下,突然開口道:“不會分別太久,因爲很快,我要啓程去邊關。”
“哪有女子去邊關的?”
西陵離殤勸道:“皇嫂簡直胡鬧。”
“皇弟以爲我是胡鬧,女子上戰場,不過是在拖累男子?”
鳳蘇指着攀在梧桐樹上的藤蔓,自信而驕傲道:“我是一棵與他一樣頂天立地的大樹,也能爲人遮陰,從來都不是攀在樹上的藤蔓。在他眼裡,亦是如此,我心意已決,等調理好身子無礙後,即刻去邊關,你們不用再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