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娘在腦海裡仔細搜索一回,終於發現這個名字曾出現在金陵府佈告上。
難怪覺得陸公子臉熟,當初陶太守審古朗時,菊娘有隱在公堂後。
他,他,不是那個販賣地蛋的商販嗎?
怎麼搖身一變,成了西陵首富家的獨子?
菊娘慢悠悠走過七拐八彎的巷子,拎着籃子入了朱府小院。
陶朱一身是傷躺在樹下呻吟,一眼看到菊娘,俯身揀起地上的石子砸過去:“要不是你,我會弄這一身傷?滾,快滾,我沒有你這個娘……”
“孽蓄,怎麼能你對娘如此無禮?”
朱成剛送完郎中出府,從亭廊下轉出來,看到陶朱拿石頭砸菊娘,嚇了一大跳,拽着菊娘上了亭廊。
“姐,鳳府好好的派人來接陶朱過去,那邊是怎麼回事?”
“此事說來話長,是本夫人失策了!”
一想想鳳眉俏,菊娘恨得咬牙切齒,陶朱受了那麼大委屈,這麼對她,她也無話可說。
再呆下去,也不過是讓陶朱更恨她多一分。
“陶朱受的委屈,本夫人一定會爲他討回公道。”
菊娘將食籃子塞到朱成手上,又掏出幾樣金銀玉器塞給他:“讓陶朱好好養傷,轉告一句,一定會讓他達成所願,先回宮了!”
“姐,姐,達成所願是什麼意思?別走啊,說清楚……”
等朱成追出小巷子,菊娘行色匆匆消失了!
*
“哎喲,西陵冥淵,你特麼輕點,小爺腦袋都讓你揉暴了!”
一回到太子府,西陵冥淵取了藥,將鳳蘇按在竹陰下,他端坐在玉石凳上,揩了藥在鳳蘇的小腦袋揉着。
聽扁公說要揉掉頭上的淤血,腫着的大包才能散開來。
西陵冥淵只想着讓鳳蘇頭上的大包快點散下去,下手的動作就有些狠了。
鳳蘇吃痛,一陣亂罵。
西陵冥淵也不惱,反而戲謔的冷笑:“小東西,再敢勾三搭四,下次會更疼。”
這口氣,怎麼像娘子訓斥風流的夫君?
鳳蘇窘,被他用力的揉了一下,痛得倒抽氣,咬牙切齒道:“西陵冥淵,你真霸道。只許周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你能有什麼未婚妻,小爺也可以娶妻納妾,哼!”
鳳蘇那氣鼓鼓的模樣,嘴微微嘟着,比女孩子的脣還潤了三分。
西陵冥淵眸光落在她粉嫩的紅脣上,喉節滾動一下,手上的動作突然輕了:“本宮與鳳眉俏沒什麼。”
“沒什麼,那她怎麼就成了未來太子妃?”
鳳蘇氣惱的質問一句,感覺自己這興師問罪的語氣,有些莫名其妙。
西陵冥淵又不是她夫君,她尷尬的一扭頭:“小爺只是你身邊的小奴,你娶什麼太子妃,跟小爺也沒關係。”
午後的清風,吹得竹葉沙沙作響,除了林間偶爾的鳥鳴聲,兩人一時陷入了沉默中。
西陵冥淵愣了半晌,突然道:“本宮不會娶她!”
這是在解釋嗎?
簡直莫名其妙!
她又不是她娘子,他突然跟自己解釋什麼?
鳳蘇俏臉一片滾燙:“小爺是男的,也不能嫁給你,啊,你愛娶誰娶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