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在身上的物什,咣噹一聲掉落在地上。
西陵冥淵看着落下的東西,恍然大悟父皇爲何如此生氣?
因爲地上躺着的,赫然是龍澤衛的令牌。
“這是朕派去調查陶朱的護衛統領,在香滿樓外撞見他被一羣黑衣人圍困,救他脫險後揀回來的龍澤令。”
西陵帝怒意翻涌道:“朕調查陶朱身份一事,極爲隱秘,獨獨沒有避開你……”
是誰在嫁禍他?
因爲蘇小小在朱府所受的凌、辱,他的確有誅殺陶朱之意,但是凌霄回稟宮裡的暗衛在調查陶朱,所以他特意吩咐過凌霄,過段時日再下手。
他剛動了誅殺陶朱的心思,馬上就有人栽贓陷害?
太子府這個內應,隱藏得也太深了些……
“父皇,兒臣的確派人調查過陶朱,但是並沒有動手。”
西陵冥淵冷靜沉着道:“兒臣以爲,不能因爲一枚龍澤令,判定是兒臣派人刺殺陶朱。”
皇上顫微微指着西陵冥淵,氣得發抖:“龍澤衛是朕培養的勢力,難道是朕在栽贓陷害你不成?”
龍澤令是每一位龍澤衛的命根子,令牌在,人在;令牌失,人亡。
先是他與鳳蘇的風言風語傳遍後宮和街市,接着出了刺客圍攻陶朱一事。
陶朱沉溺於酒色,身無縛雞之力,真要派龍澤衛刺殺,也不過是在一眨眼間,用得着大費周折,將他圍困在香滿樓外?
再說,他囑咐凌霄時,說過無聲無息下手。
他死在哪個小廝身下,或者在香滿樓中毒身亡,有誰能懷疑太子府頭上?
他和鳳蘇的風言風語傳開,是蘭貴妃和二皇子得利了,不難想像,這是一場新的陷害。
只是他才動了心思,二皇子怎麼就那麼快下手了?
究竟,誰是他安插在太子府的內應?
“兒臣沒有這個意思,還請父皇讓兒臣回府,徹查龍澤令遺失一事!”
“若真如你所言,朕悉心調教的龍澤衛,幹出這種事,朕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西陵帝狐疑的看着西陵冥淵,冷聲道:“朕將召回龍澤衛,重新整頓,在事情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你在太子府靜養幾天罷!”
靜養?
他血氣方剛,需要靜養嗎?
這是一種軟禁和疏離吧?
西陵冥淵怒氣翻涌,但也能理解皇上的安排,因爲愛之深、責之切,父皇對他寄予厚望,纔會因爲他刺殺陶朱一事,太過失望。
他眸光無意掃了一眼皇上摔落在地的奏章,上面是程飛武稟奏浩月國女皇登基,即將班師回朝的摺子。
想到欠鳳蘇一個新婚蜜月,請命道:“在龍澤令一事水落石出前,兒臣願領命跑一趟,迎接班師回朝的程飛武。”
皇上狐疑的打量了西陵冥淵半晌,在他與鳳蘇的風言風語一事上,他選擇相信了他。
但龍澤令一事,事關重大。
身爲帝王,最怕的就是兄弟相殘,哪怕太子有對付陶朱的心思,也應該在他面前有所收斂。
“迎接程飛武班師回朝一事,容朕再想想。”
西陵帝神色漠然道:“夜深人靜,朕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