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蘇一覺醒來,屋子裡亮着燈火。
或許是朦朧的火光照在牀頭那個高大的身影上,他的眸光很是溫和,還夾雜着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心痛。
“那個,我又做夢了嗎?”
回到鳳府後,她時常會夢見紫竹苑的那些情景,所以看清楚映入眼簾的畫畫,還如此溫情。
鳳蘇以爲,是做夢了,忙閉上眼睛。
西陵冥淵看着她磕上眼睛,長翹的睫毛在燈火下輕輕眨着,像撲扇着翅膀的蝴蝶,嘴角抽搐得厲害。
她做夢,常夢到自己嗎?
他伸出粗勵的大手掌,輕輕觸上她的臉龐,溫聲道:“聽梓墨說你落水着了風寒,本宮嚇壞了,小野貓,怎麼將自己弄成這般模樣?”
耳邊傳來的聲音,低醇而嘶啞,再是熟悉不過。
啊!
不是做夢嗎?
剛剛自己那一句,好像透露了,常夢見他。
咳咳咳!
依着她對這位閻王大人的瞭解,不知道等下還要怎麼取笑逗趣她?
鳳蘇將眼睛眯縫得更緊了,進入裝死模式。
“夢到本宮,也不算什麼丟人的事?”
西陵冥淵的大手掌劃過她臉龐,輕輕摩娑着她有些涼的耳垂,俯下身去,湊近:“本宮無以寄相思,每晚都伴着你的青絲入睡,常能夢見你騎在本宮身上,說讓本宮下不來牀……”
鳳蘇的腦海裡,很快浮現出和他在客棧時的畫面,耳朵不涼了,一陣滾燙。
燈火下,鳳蘇的耳朵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攀上一抹紅,西陵冥淵咬着她的耳根子。
“小野貓,餓嗎?”
先是說讓她下不來牀,然後再問餓嗎?
難道這混蛋潛入鳳府來,是要吃肉嗎?
鳳蘇感覺,被他這一鬧,身子繃緊,都滲出了一身細密的汗珠。
“登徒子!”
對一個病人也能動歪心思?
鳳蘇猛的睜大眼睛,惱火道:“禽獸,不餓!”
“真的不餓嗎?”
西陵冥淵嘴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取過溫在燙水裡一碗白粥,舀了一勺在嘴邊沾了沾,然後喂到鳳蘇嘴邊。
“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乖,不餓也要吃一點,喝了粥,纔有力氣。”
觸上他戲謔的笑意,鳳蘇咬牙切齒。
這混蛋,先是故意讓她誤會,然後再來羞辱她。
她,她,都病了,怎麼還能腦補到吃肉的畫面去?
耐心的餵了鳳蘇大半碗粥,眼看着那粥快見底了,他幽幽來了一句:“蘇兒,是誰說讓本宮三天三夜下來牀?你對本宮做的事情,更禽獸……”
如果知道,她的心會淪陷得如此徹底。
她很後悔,當初對這個傢伙各種撩。
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出來混,總是還的……
鳳蘇欲哭無淚!
好不容易,纔將堵在嗓子裡一口粥給嚥了下去,鳳蘇故意打了個呵欠,從錦被裡伸出小爪子。
“好睏,我要睡了,你要上朝,明天早點回太子府去。”
想這麼簡單將他打發走?
西陵冥淵繃着一張臉,嘴裡擠出兩個字:“獎勵!”
“啊!”
鳳蘇瞠目結舌。
又不是她讓他半夜爬牆,來照顧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