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風一棍打下來時,天坑頂部的弩機動了。一圈弩箭頓時向兩人射來!
嬴風卻只當那些弩箭不存在一樣,一心只向子墨撲過去。原本應該射中嬴風的弩箭卻在空中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幾支紛紛落地。
子墨毫無畏懼地用劍去擋嬴風的鐵棍,長劍微微彎曲着接住了鐵棒的攻擊時,射向子墨的弩箭已經近在咫尺了。
子墨白色長袍猛然向上鼓漲,一道氣牆在弩箭即將射到他身上時瞬間開合,將弩箭全都擋了下來。
嬴風一擊未成,急速退後幾步有些驚訝道:“你修成罡氣了?!”
子墨卻全然沒有回答嬴風提問的意思,手上劍招全不放緩,對着嬴風便一劍刺去。
子墨的罡氣出現的雖然短暫,卻還是被天坑上沿觀戰的老者們注意到了。
姜坤立刻向師父道:“師父,子墨那小子的罡氣不大對勁兒!”
師公卻饒有興趣地始終看着,他擺擺手,不疾不徐地道:“莫慌。那孩子自有他的造化。”
姜坤能不慌嗎?一個檀邀雨學會了控制兩氣也就罷了,如今子墨又不知用了什麼邪門歪道學會了罡氣。這樣下去,嬴風的勝算就徹底沒了。
姜坤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最開始還覺得一定是師父看重贏風,纔會在同時進行的兩場試煉中選擇來風兒這邊觀戰。可現在看來,師父此舉似乎還另有深意.....
師公看出了姜坤的焦慮,毫不留情地斥責道:“你就是凡事都太過執着,纔會在武學和心境上都久久難有進境。坤小子啊……你也是不惑之年的人了,順其自然這幾個字你早該學會了……”
姜坤忙抱拳施禮,“師父教訓的是,徒兒受教了。”
嬴風猜不出子墨的罡氣是何時練成的,只是看他收發依舊有些吃力的狀態,想必是新近練成沒多久。只能用來抵擋一下弩箭的攻擊,想要用來跟嬴風的九線劍氣抗衡還言之尚早。
嬴風的鐵棍舞起來兼具棍法與槍法,不單攻擊的範圍比子墨的長劍更遠,且以快見長,子墨的身法雖然也不慢,但同嬴風比起來還有些差距。
嬴風藉着這點兒速度上的優勢,便頻頻向子墨發難。棍法想要快,就免不了要輕。原本子墨還能用單純長劍硬抗,可嬴風卻在不用防備弩箭的攻擊時,便將自己的九支劍氣全都纏在了鐵棒上,使得他的力道時而輕若游龍,時而又重如千斤。
嬴風的猛攻讓子墨一時處於下風,可他很快就摸到了嬴風出招的門路。他的竹葉劍氣雖然範圍很廣,可若論起精度和速度都遠遜於嬴風的九節劍氣。所以子墨將自己大部分的內力都灌注在了自己的長劍之上。以至於嬴風的鐵棒每次敲到子墨的長劍上時,都感覺像是敲到個鐵塊上一樣震得他手直髮麻。
嬴風以前多用的是刺殺和近身的招數,如今突然換成了這個形制奇特的鐵棍後,一時反倒有些不適應。而子墨則很快就發現了這一點,一改原本的防禦之勢,看準嬴風一棒橫掃之時,立刻以沉手爲軸,身法下潛閃躲,從鐵棍下繞過去的同時,劍呈崩式,直接去挑嬴風持棍的右手腕!
嬴風見狀立刻將右手的鐵棒一推,鐵棒在子墨身後打了旋兒又回到了嬴風的左手。子墨卻在他的鐵棒剛到手時就已經劍招一轉,雲劍走橫,一招橫掃直取嬴風的側腰。
嬴風忙向前邁步,身體也順勢後仰倒下,身體幾乎是貼着地面前才躲過了子墨的雲掃。
子墨的劍招空打在了天坑的巖壁上,擊落了一片山石,砸滅了一小圈火把。
正當子墨想翻身再追擊嬴風時,
幾線銀光閃過,竟是直衝着他面門而來。子墨立刻用長劍輪轉起來,去絞那幾線銀光。他劍身上纏繞的內力將周圍的空氣都攪動了起來,眼見那幾線銀光被撥離原本的軌道,嬴風立刻一伸手將它們都收了回來。
與此同時,子墨再次提劍上前,同嬴風纏鬥起來。
“將弩箭的速度提高。”兩人正打得不可開交,師公卻突然發話。
姜坤意外地沒有爲嬴風爭取優勢,而是領命下去調整機關。
原本並沒有對兩人構成多大威脅的弩箭漸漸讓他們束手束腳起來。本來的嬴風只需要偶爾去用劍氣抵擋弩箭,子墨也只靠他那半生不熟的罡氣就能保護自己,可兩人沒想到,弩箭卻越來越快,漸漸密集到讓兩人無暇顧及對方的地步!
可他們兩個依舊是一副對方不死不休的架勢, 即便兩人的武器都用來防禦弩箭了,可他們依舊能趁機以拳腳相搏。
兩個人很快就都掛了彩,嬴風耳側被子墨一拳擦出了個口子,而子墨的嘴角也被嬴風一個肘擊打得腫了起來。他們身上更是被對方狠狠揍了幾下,嬴風被踹斷了一根肋骨,而子墨的左臂已經完全脫臼了,掛在哪兒盪來盪去。
由於弩箭也來越密,他們兩個也都被箭頭擦傷了幾處,不過幸好還沒有被正中過。
嬴風的鐵棍已經快舞出旋風了,他漸漸覺得事情有些不對,“怎麼回事?這架勢怎麼像是要將咱們兩個都射死似的?”
子墨也皺眉,他原本趁嬴風不注意,一直在近戰時釋放出一些竹葉劍氣。這些劍氣懸凝於空中,原本想趁嬴風不注意,一擊制勝,如今卻全都被這些弩箭打散了。
“射死你很正常,不過連我也被這麼頻繁地攻擊實在有些奇怪……”
嬴風壞笑了一下,“你不用嘴硬,咱們好歹也是同門師兄弟,今日若我真受難,你肯定也不會熟視無睹。”
子墨飛快斬出幾劍,將面前的弩箭紛紛擊落,“我可沒心思管你的死活。本來就是你的試煉,真若是技不如人死在這兒,也是你自找的。”
嬴風的鐵棍左右一晃,“叮叮”兩聲將已經射到他面前兩隻弩箭擊落,他有些疑惑地掃了一圈坑頂的機關,“你說得雖不好聽,卻十分有理。我死了也是死得其所,這麼攻擊你又是爲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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