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五十九、是忠是奸

潛入彭城王府探查的事兒比檀邀雨想象中輕易。兩位行者完全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阻攔和防範,便將彭城王府摸了個遍。只是他們帶回的消息卻讓邀雨更加煩躁。

“兩位前輩確定是子墨帶人查抄了嬴家的假幣作坊?”

兩人均肯定地點點頭。

“老道二人最初還不敢確信,他一直戴着兜帽遮住了臉,我們起初只覺得彭城王身邊的那人身形熟悉。後來偷聽到假幣作坊的事兒都是由此人負責,便暗中跟蹤他。”

“我們跟蹤了他幾日,纔在他摘下兜帽時看見了他的長相,的確是子墨沒錯。”

“我原想將他帶來,同樓主解釋清楚他的所作所爲,可他卻極力抵抗,不惜傷人逃脫。”

兩位行者你一言我一語地講述完,還讓邀雨驗看了傷口。

檀邀雨對子墨的招式很熟悉,見那刀口的深淺和角度心裡便已經確信了兩位行者所說。

邀雨皺着眉,她雖然絕對不相信子墨會背叛她,可爲何他不肯與自己想見?甚至不惜傷人?

“樓主……”其中一位行者道,“子墨的事情,老道從蒼梧尊者那裡聽說了一些,老道雖也願意相信,子墨是爲了行者樓打探情報才投靠了彭城王,可他畢竟也是拜火教主的子嗣……樓主切莫因是故人便疏於防範。”

另一位行者也贊同道:“拜火教說不定有什麼邪門的法子能亂人心智,子墨難保不是被人蠱惑了。”

檀邀雨只覺得頭大如鬥,她想不通這其中的關竅,“無論子墨是出於自願還是受人控制,他是怎麼查出嬴家作坊的位置的?朱圓圓和仇池的人查了那麼久都沒有結果的事兒,他到建康不過幾月,怎麼就能找出來了?這裡面怎麼想都透着蹊蹺。”

兩位行者聞言也覺得邀雨所慮有理,“如今最簡單的辦法就是捉住子墨,當面將事情問清楚,是忠是奸纔能有個結論。”

邀雨深吸了一口氣,她雖然不願意強迫子墨,可如今並不是只要自己相信他就能解決問題。她同樣也十分擔心子墨的安危。假幣作坊被查抄,嬴氏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思慮片刻,邀雨點頭同意道:“既然如此,一事不煩二主,還是請兩位前輩想法暗中將子墨帶來。”

兩位行者還未來得及應下,邊聽門口一陣粗重的腳步聲,緊接着朱圓圓猛地推開門,上氣不接下氣地朝邀雨伸手急道:“女郎……仇池……”

檀邀雨心裡“咯噔”一聲,“呼”地站起身,三步並作兩步跑到朱圓圓面前,一面扶住她,一面催問:“仇池怎麼了?”

朱圓圓顯然是跑得急了,大口吸氣,越吸越說不出話,一旁的行者見狀趕緊在她背心拍了幾下,這才幫朱圓圓把氣喘勻了。

朱圓圓抓着邀雨的胳膊忙道:“鋪子裡七天前便斷了仇池方面的消息,我起初等了兩日,可心下不安,便派了兩個人出去,這兩人半路接到了仇池來報信的人,立刻快馬加鞭地趕回來。他們說,拜火教的人潛入了仇池,將紅龍劫走了。樑翁……樑翁也身受重傷。傳信人說……他們來時已經在用猛藥給樑翁吊着氣了,還請女郎速速返回仇池。”

檀邀雨的腦子裡“嗡”地一聲,臉色慘白,連手都微微發抖起來。

當初捉住紅龍時,檀邀雨便爲如何安置這個燙手的山芋猶豫了很久。紅龍爲求自保,將拜火教聖地和藥人的位置都交代了出來,只有一個要求,就是保住他的性命。

在確認了紅龍所說的都是實話後,檀邀雨雖然厭惡紅龍至極,卻總覺得,紅龍肯定還有什麼事兒瞞着他們,

她不介意慢慢同這個魔鬼耗下去。於是便暫時留了他一條性命。

邀雨曾經想過將紅龍關在行者樓附近的密林裡,可之後戰事不斷,加上行者樓傷亡慘重,轉移紅龍的事兒就被耽擱了下來。

後來樑翁說仇池有一處十分隱蔽的水牢,還是仇池剛立國時藉助山體中的空洞建造的,後來由於位置偏遠便棄用了,便是仇池朝中,知道此處水牢位置的人也寥寥無幾。或可將紅龍暫時關押在那兒。

檀邀雨那時忙着解決嬴氏一族的麻煩,便請行者樓的前輩將紅龍的穴道都用金針封住,再交由樑翁看管。

邀雨同樑翁雖然一直似敵似友,可兩人對仇池的守護之心卻是相同。邀雨曾經也想擺脫掉樑翁,可真聽到樑翁性命垂危時,她的心中卻只剩無比的痛心。

“原來彭城王的那位側妃並不是躲在寺裡做法事,而是去了仇池……怪不得彭城王府的防範如此鬆懈,拜火教的人怕是都去了仇池……我明明……早就知道了這些,卻沒有絲毫警醒……是我害了樑翁……”

朱圓圓經歷過喪父之痛,十分能理解檀邀雨此時的自責,可她也清楚,自責什麼也改變不了,“女郎,樑翁還在等着您。”

檀邀雨猛吸了一口氣,打起精神,聲音有些哽咽地對朱圓圓道:“傳信給行者樓,讓秦忠志和祝融速去仇池同我匯合。安排一下,我今夜便走。”

“樓主三思!”旁邊的兩位行者立刻阻攔道:“拜火教或許是爲了救紅龍,可難保他們不是以此爲誘餌,在路上埋伏樓主。”

“我知道,”檀邀雨點頭,“我起初也並不想現在就與他們刀劍相向,可樹欲靜而風不止,我們早已經是逆水行舟了。”

她想了想又對朱圓圓道:“找個人,留在檀府假扮我。我會跟爹講明,對外只說是我病了。我回到建康後一直鮮少外出,希望這樣可以瞞過拜火教,讓他們以爲我還在檀家。”

朱圓圓一聽顯得十分擔心,“要用障眼法的話,那豈不是連雞籠山上的人也要留在五學館不能走?女郎您該不會是想自己返回仇池吧?!”

邀雨神色凝重,“五學館的人必須留在雞籠山,否則只會讓人生疑。北寧行者對仇池一帶最爲熟悉,由他挑選五位行者與我前往仇池即可。其他行者留在此處等我消息。”

見在場的兩位行者還要反對,檀邀雨斬釘截鐵道:“人越多越容易被發現。前輩們不用擔心,仇池是我的領土,無論天時、地利、人和,他們都不是我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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