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六十六、一不做二不休

太子拓跋晃見喬女沒有要讓路的意思,回想昨天心腹跟他稟報的話,先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他們肯定還不知道,不能在此時露出馬腳打草驚蛇!

他沒有真憑實據,只靠小內侍的一句話就去抓父皇和母后最儀仗的常侍和女吏顯然是不可能的。

拓跋晃看了一眼父皇寢宮的方向,猜測此時父皇還在同內臣議事,而且宗愛肯定就在那兒服侍,的確不是說話的好機會。

其實昨天聽到檀邀雨的話後,拓跋晃的心裡就已經起了波瀾。

檀邀雨想同崔浩達成共處的前提,就是她與崔浩都願意奉拓跋晃爲下任魏帝。所以無論誰做皇后,拓跋晃的太子之位是不變的。

拓跋晃對赫連珂和喬女雖有些依戀之情,可他也清楚,兩人不過是奉命照顧他。若論起打心眼裡的疼愛,除了過世的皇祖母,還真的沒人給過他。

他最初反感檀邀雨,一是由於赫連珂和喬女的灌輸,二是怕檀邀雨會另外扶植別的皇子。當這一顧慮被打消時,拓跋晃的立場便動搖了。

他被養在赫連珂宮裡多年,深知赫連珂萬事都只聽喬女的。而喬女,拓跋晃知道她同宗愛一直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拓跋晃早前在宗愛身邊安插了個小內侍,本意是爲了打探父皇的一些消息。宗愛作爲拓跋燾的貼身內侍,消息總比他這個太子多。

然而拓跋晃也沒想到,小內侍昨晚竟然偷聽到喬女和宗愛打算謀害父皇的消息。

拓跋晃清楚,喬女和宗愛一定會扶自己上位,做個傀儡皇帝。可他一不想成爲傀儡,也不想因此害了父皇。

拓跋晃左思右想,一整夜都沒睡,皇位雖然誘惑巨大,可對年紀尚輕的他來說,孺慕之情遠勝於對皇位的渴望。

此時面對喬女,拓跋晃難免心慌。可他的心腹說過,宗愛同喬女密謀時並沒發現自己偷聽。他若是堅持不去見赫連珂,反倒會引起二人疑心。

拓跋晃想了想,點頭道:“既然如此,孤先同女吏去看望母后。”

喬女一邊在前面給拓跋晃帶路,一邊若有似無地感嘆,“若說這宮裡人心冷,皇后病了,連個探望的人都不見一個。還是太子仁孝,心存善念。其實……”

喬女瞟了一眼身後的拓跋晃,見他雖極力掩飾,舉止卻尤見慌亂,便似爲難般接着道:“婢子今日是有事同太子商量。您也知道,前幾日宗愛辦事不力,被打了板子,這幾日傷未好,又去陛下身邊當差了。”

看着拓跋晃聽到宗愛名字時表情的變化,喬女的心又沉了一分,可她依舊不動聲色地繼續道:“他受罰本無可厚非,只是他跟在陛下身邊,走路一瘸一拐的實在不得體。殿下如果見到陛下,實該向陛下諫言一句,索性罰他去掖廷獄關上幾日。一是讓他長長記性,二是免得給陛下丟臉。”

拓跋晃的眼神轉動,喬女這法子明着是責罰,實際是幫宗愛求情。掖廷獄對別的宮人來說是地府般的存在,進去的人無不要脫一層皮出來。可對宗愛來說,那裡皆是聽從於他的手下,讓他去掖廷獄,根本就等於休息養傷了。

以喬女平時事不關己的性子,能這樣轉着彎地幫宗愛求情,已經是破天荒的事兒了。足以說明這兩人之間確實有什麼苟且之情。

拓跋晃的表情裡流露出一絲厭惡,隨後又有些放鬆,喬女敢攔路求情,說明她覺得自己還不知道他們二人有勾結。那就更不可能曉得他已經得知了兩人昨夜的對話。

拓跋晃想到這裡,就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將宗愛關進掖廷獄,正好方便他幫父皇懲治了這幫奸人,只怕宗愛這次不是去養幾日傷,而是要死在裡面了。

聽到拓跋晃答應,喬女的心卻越來越沉。若是拓跋晃不知道她和宗愛的密謀,此時聽道這個請求,理應會要她置身事外。畢竟宗愛是陛下的身邊人,怎麼處置,處置的是好是壞,都容不得皇后和太子置喙。

她臨來時已經派人去東宮打探了,現在只要儘量拖住太子,別讓他覲見拓跋燾就行。

可拖又能拖住多久呢?赫連珂本就沒病,只要到了皇后宮中,這謊話就不攻自破了。

喬女腦筋急轉,眼看赫連珂的寢宮就在面前,而去打探的人卻還沒回來,喬女不得不冒一次險了。

喬女先將太子引到側殿,隨後道:“殿下稍坐,婢子去給娘娘盤下頭,您也知道娘娘最重儀容,定然不想殿下瞧見她憔悴的模樣。”

拓跋晃有些疑惑,喬女卻沒給他發問的機會就往主殿去了。

此時赫連珂正面無表情地於窗前枯坐,那深陷的眼窩,豔色不在的容貌,倒不用裝,就已經像極了重病之人。

喬女不動聲色的抓過妝臺上的粉,又將赫連珂的臉拍得白了一分。

赫連珂也不問喬女去了何處,只是反感地將喬女的手向外推了推,“反正也是個死,還浪費這些胭脂做什麼?”

喬女絲毫沒因爲赫連珂的抗拒停手,她邊繼續將赫連珂的病容畫得更加明顯,邊壓低了聲音道:“昨日才被崔浩拒絕,今日太子就不來請安了。你若不想讓位後就被處死,至少太子這根救命稻草你絕對不能放手。我方纔騙他說你病了,強拉了人來看你。娘娘要把你最擅長的示弱之法拿出來。哪怕是讓太子心懷愧疚,也好過他對您再不過問。可聽清楚了?”

赫連珂有些發懵,過了一會兒才明白喬女說的是什麼,隨後竟紅了眼眶,“這寢宮中,能找出路的人都走了個乾淨,本宮望着窗外兩個時辰,都未見一個人影。本宮以爲你也另尋高枝了,沒想到都到這種時候了,你還處處爲本宮着想……”

喬女趕緊制止赫連珂繼續悲秋傷月,“現在可不是哭的時候,娘娘就算要哭,也得哭給太子看。”

赫連珂聞言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道:“帶他進來吧。”

拓跋晃一進主殿,見赫連珂形容枯槁的樣子,倒真的內疚了一番,他上前請安,關切道:“母后可覺得好些了?兒子今日有事,未能早點來請安,是兒子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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