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陸洵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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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雲劍派擎天峰,臨時建立的擎天殿。

小青峰首座許青青古井無波地坐在椅子上,華雲上人端坐在上首,面帶微笑,一旁有明德道人作陪。

“多年不見,師妹的修爲倒是越發精深了,可喜可賀啊。”華雲上人面帶微笑地寒暄,盡扯着這些沒營養的話題。

許青青微微冷笑:“你這人就是虛僞,我最不喜歡這點!”

“咳咳咳!”華雲上人老臉一紅,幽怨地看了她一眼:“師妹,咱們多年未見,何必一出口就冷語相向呢!”

“哦,難不成你想讓我拔劍相向?”許青青似笑非笑道。

“咳咳咳!師妹說笑了,師兄怎麼可能有這種想法!”華雲上人臉色越發尷尬,面對這個絲毫不給面子的師妹,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一旁作陪的明德道人卻是目瞪口呆。平日裡不苟言笑的掌門,竟然在這位名聲不傳的小青峰首座面前如此失態,確實有點不可思議。

身爲掌門的忠實擁護者,明德道人覺得有義務維護掌門的威嚴,當即站出來。然而他剛有動作,華雲上人便揮手阻止了他。

許青青依然不爲所動,優雅地押了一口香茗,“今日前來不是爲了跟你鬥嘴,也不是爲了拔劍相向,更沒功夫給你扯那些虛的,所以收起你那張面具。”

華雲上人腦仁都疼了,明德道人卻是一臉慍怒,意欲發作卻苦於華雲上人不允許,只好憋在心裡,不過臉上卻是十分不岔。

許青青完全無視兩人的無奈和憤怒,隨手拿出小震雷石,扔給華雲上人。

“這是什麼?”華雲上人一臉奇怪,一件一品的法寶絲毫無法引起他的興趣,當然他本身並不精通煉器,這也無可厚非。

許青青看華雲上人的眼神就像看白癡一樣:“沒想到你做了掌門卻還是跟從前一樣蠢!”她毫不客氣的譏諷。

“許首座,請注意你的言辭!”明德道人再也忍不住,豁然站了出來。

“明德,退下!”華雲上人冷冷地掃了他一眼。

“掌門……”

“哼!”華雲上人冷哼一聲,大袖一揮,瞬間一陣青色颶風將他包裹住,明德道人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飛出了大殿。

哐當!

大殿的大門隨之關閉,緊接着華雲上人威嚴的聲音幽幽傳出。

“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進來!”

華雲上人的命令迴盪在大殿外,明德道人頓時一陣愕然,呆呆地站在大殿外,眼神裡充滿了迷茫,他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做錯了。剛纔明明小青峰首座那樣無禮,偏偏被趕出來的卻是他,只怕換一個人照樣不會明白其中的緣由。

倒是臨時擎天殿,許青青的臉色柔和了些許,也許是走了個令人討厭的傢伙,心情舒暢不少的緣故。

反觀華雲上人卻是一臉苦逼:“現在你滿意了吧?”

“一般般,不過你的眼光一如既往的差勁,這句話我是不會收回的。”許青青堅持道。

華雲上人啼笑皆非,無奈地攤了攤手:“好!好!我眼光差勁,那師妹你倒是給我解釋一下,這一品的法寶有何精妙之處?”

許青青滿意地點了點頭:“算了,還有點誠意,我就告訴你,不過首先你得明白一個基本法則,有關煉器,並非這位煉器師煉製的法寶品級越高,就代表他的水平越高,真正體現煉器師水平的,是他對陣法結構以及靈力結構的理解。”

華雲上人似懂非懂地搖頭晃腦,突然道:“完全聽不明白!”

“我知道你不明白!”許青青早有所料,不慌不忙地解釋:“打個比方說吧,一名對陣法結構以及靈力結構理解深刻的煉器師,他可以創造出新的法寶。而那些庸才,他們只能靠着老祖宗傳下的陣法結構依樣畫葫蘆。”

簡單明瞭的解釋,華雲上人恍然大悟,“這就好比一位絕頂高手,可以根據自己對靈力的理解創出更強大的法訣,而庸才永遠只懂得照着法訣練,對吧?”

“看來你還不算太蠢!”許青青依舊不客氣地譏諷。

“師妹,你能不能別挖苦我!”華雲上人滿臉無語道。

許青青冷着臉:“別不服氣,煉器方面我可以甩你十條街,這方面我絕對比你更有發言權,以我的眼光判斷,煉製這枚小震雷石的弟子非常不錯,因爲他比那些庸才更有想法,所以才能創造出一種新的陣法結構以及全新的靈力運用方式。”

“完全不懂!”華雲上人眼神茫然,一向自詡聰明的他今天都被打擊得麻木了。

許青青兩眼一翻:“好吧,好吧,我再說得簡單點。”

華雲上人內牛滿面,在不熟悉的領域跟一位專家對話,實在是太打擊人了。

完全不理倍受打擊的華雲上人,許青青理了理思緒,沉吟道:“嗯,這麼解釋吧,小震雷石的能力是釋放小震雷訣,也就是說,那位弟子創造出了一種可以完美釋放法訣的結構,這是前所未有的結構創新。雖然還只是雛形,但只要假以時日,這項技術一定會被進一步完善,假如哪一天他可以將五品以上的法訣用新的結構表達出來,你還認爲無關緊要嗎?”

說到這兒,華雲上人罕見地皺起了眉頭。

許青青似笑非笑道:“另外,就算他無法達到預料的那一步,單單隻論這枚小震雷石,它最多可以釋放二品二層的小震雷訣,也就是可以激化四品靈土,以你的智商,應該不難明白它的價值吧!”

“這,這,你說的是真的?”華雲上人口乾舌燥,滿臉不可置信。

許青青淡淡道:“自然是真的,不過呢,那名弟子好像已經被門中的好弟子給趕跑了,這個你自己看着辦吧,我走了!”她說完便起身離去。

偌大的擎天殿寂靜了下來,華雲上人面色陰沉如水。

陸洵大概怎麼也想不到,他無意中煉製出來的小震雷石,竟然會會有這麼多人研究,而且還得到如此高的評價。其實小震雷石上的結構並非創新,而是他深層記憶的覺醒,所以纔會在無意中完成那個結構。初級符文陣法集成的知識中有詳細描述,符文和陣法可以相互結合,而神奇的是,倘若這種有機結合是有序的,那麼就可以產生動態紅移。

煉製小震雷石的時候,就產生了動態紅移,所以小震雷石纔會呈現新的古怪陣法。倘若依照新的怪陣仿製,一輩子也別想成功,這也是衆多弟子仿製失敗的根源所在。動態紅移就像一層密碼,不瞭解關鍵的修者根本無法窺探其中的奧秘。

當然,符文和陣法的結合不僅有保密的好處,而且它成本低廉,鍛造的法寶更爲奇異,尤其是動態紅移。這種被初級符文陣法集成知識中稱之爲‘宏’的技術,它可以融入煉器。他發現,採用‘宏’技術形成的結構,可以大幅提高靈力的運用,最神奇的是它可以模擬法訣的運轉,使得法寶本身帶有某種法訣。

澹臺暮雪煉器房裡的那柄重玄劍,本身攜帶的也是一種法訣,只不過它很古怪,至少陸洵看不出那是什麼法訣。

動態紅移雖然奇妙,但陸洵的主要精力卻集中在妖女心經上。

這部詭異的七品心法,就像夢魘一樣始終纏繞着他。自從修煉妖女心經,它就一直在試圖自主運轉。

最初陸洵並不在意,但是離開青雲劍派的這段時間,妖女心經已經逐漸不受控制,根本無法停止運行。

不去修煉就能自主運行的心法,聽起來非常美妙,事實也的確如此。短短不到半個月的時間,陸洵的靈力增長堪稱神速,再過不久只怕就要衝破練氣四層,達到練氣五層,可是他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如今他已經深刻的認識到,天上掉餡餅很可能不是好事,反而是壞事,修爲的瘋狂暴增,始終讓他心驚肉跳。

意識到不能這樣下去,幾番糾結,陸洵決定阻止它的運轉,然而結果。

‘噗’!

嘗試阻止妖女心經運轉的陸洵猛地吐出一口鮮血,面色略微發白,體內混亂的靈力折騰得他欲仙欲死,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從身上冒出來,衣服僅僅片刻就被浸溼。

“呼,果然不行!”陸洵大口地喘着粗氣,頹廢地擦乾嘴脣邊的血跡。

神妙如妖女心經這樣的心法,以陸洵這點微末修爲,想要阻止它的運行實在是有點異想天開。

藤突然鬼魅一般從身後冒出來,一臉諷刺地罵道:“白癡,你想死嗎!”

“死!”陸洵此時完全不顧藤諷刺的口氣,冷笑道:“我死了,似乎你也不會有事,既然如此,有什麼好怕的!”

藤被噎得不輕,良久才緩緩道:“好,好,你是爺,算我怕了你,老子活了這麼久,真沒見過你這麼不要命的,跟我進來!”

“去哪兒?”陸洵愛理不理道。

“識海,快進來!”藤沒好氣地白了一眼,眨眼便消失不見。

“進就進!”一臉光棍地閉上眼睛,反正陸洵是看明白了,攤上這隻萬惡的藤妖,你若是退一尺,他肯定進一丈,求他一件小事,他能從你身上吸出一口血來。

除非你別理這個混蛋,這個世界才能清靜點。

只不過涉及妖女心經,陸洵沒辦法置之不理,只好跟着他進入識海。

自從藤佔據了這裡,陸洵便一直未曾進入,免得跟這傢伙產生糾葛,而今日再次來到此地,變化卻是不大,白色的不明火焰充斥着每一個角落,滴滴答答的詭異鐘聲迴盪在識海中,清晰可聞。

唯一不同的只有一處,藤經常呆的那塊懸崖,那裡多了一堆東西。

表面上看全都是四四方方的鐵盒子,可究竟是什麼,陸洵完全不清楚,想來是藤搞出來的奇怪物品。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但是陸洵卻一點不關心,連問的心思都沒有。

令人奇怪的是,藤今天似乎沒有調戲他的興趣,徑直道:“這是靈子計算機,它的功能非常豐富,不過最有用的功能只有一個,那就是動態演算,簡單點說吧,這個可以對你修行的妖女心經進行推演!”

“哦,莫非你最近就在幹這個?”陸洵不爲所動。

藤咬牙切齒道:“小鬼,別不識好歹,老子這麼多天就在幫你煉製這玩意,我容易嗎我!”

“那我還是出去吧!”陸洵相當地乾脆。

“別,別,算我怕了你!”藤苦着臉攔住他:“不是我危言聳聽,倘若不解決這該死的妖女心經,我們都得完蛋。”

然而陸洵反而不慌了,笑眯眯反問:“哦,你不是不會死嗎?”

提起這茬,藤不由得破口大罵:“可是你他祖媽的練成了第一層,你知不知道,那該死的妖女心經觸及到了禁忌的時間領域,倘若一個不小心,引發時間劫難,我倆都得化成灰灰,連點渣都不剩,你究竟懂不懂!”藤使勁地戳陸洵的太陽穴。

陸洵反而咧嘴一笑:“有啥好怕的,反正有你陪我一起死!”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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