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夜樓突然出現在算命館,開始陸洵不知道他的來歷,現在知道了他的光輝歷史,哪裡還會不知道事情的輕重,可是到底是什麼人?
算命館的氣氛安靜的可怕,隱隱約約透出一股陰冷的煞氣,也不知是不是夜樓突然到來的緣故,路過算命館的客人紛紛遠離,小小算命館再也不復平日裡的熱鬧,甚至有人靠近了也會飛速離去,彷彿在懼怕什麼。
如此情形,陸洵哪怕再笨也看得出,這就是夜樓搞的鬼,離奇的是陸洵卻沒有絲毫感覺,真不明白夜樓是怎麼做到的。
後院藤好不容易安頓好夜樓,此刻後背已經全部溼透,再也沒了往日的鎮靜,回到前面店鋪,這貨二話不說,抓起茶壺就朝嘴裡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呼,嚇死老夫了!”藤狠狠地捏了把冷汗。夜樓的突然出現,給他的壓力着實太大,饒是他身爲一隻大妖,也給嚇慘了。
深知這事古怪,陸洵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沉聲道:“藤,這夜樓來頭甚大,你說究竟有誰能請得動這樣的大魔頭。”說實話陸洵很在意夜樓口中的那個人。
哪知藤聽了這個請字立即哈哈大笑,眼神閃過一絲的輕蔑。
“有何好笑?”陸洵死死盯着他,毫無疑問他這個問題又問得愚蠢了,但面子不能丟,唯有跟藤較勁。
不過藤纔不怕,兩人大眼瞪小眼看了一會兒,藤率先堅持不住,哈哈笑道:“好了,好了,別瞪了,想讓我告訴你爲什麼,可以,作爲交換,你得告訴我你爲什麼忽悠那位中將。”
“切,這麼笨的問題,你還沒想明白?”陸洵甩甩手,鄙視了他一下。
藤老臉一紅,立即不滿道:“唉唉唉,廢話少說,誰知道你打什麼鬼主意!”
“哈,好吧,原諒我高估了你的智慧。”陸洵佯裝嘆了口氣,接着轉過身去存心氣藤。
可惜這回藤不上當,就這麼直勾勾地盯着陸洵,反正左右無事,看看美女壓壓驚也是不錯的選擇,不急於一時。
陸洵見這貨不吃這一套,也沒心思繼續裝模作樣,直接道:“哎,我這還不是爲了進入聯邦綜合學府,否則我幹嘛忽悠那個傢伙。”
“……”藤一聽這話頓時一頭的問號。爲了進入聯邦綜合學府,可是從頭到尾他只看見陸洵一直在忽悠墨卓,而有關進入聯邦綜合學府的事,陸洵甚至提都沒提過。
現在卻偏偏說這是爲了進入學府,這話說出來總是令人不太敢相信。
看藤這表情就知道,他不太明白,陸洵只好翻了翻白眼:“笨蛋,墨卓是中將,同時他還是軍部的人,軍部的人有聯邦綜合學府的入考推薦名額,懂了嗎,大笨豬?”
“原來如此!”藤總算恍然大悟,感情搞了這麼半天,又是裝神又是弄鬼的,竟然是爲了這個目標,在此之前藤無論如何也看不出。
只不過這免不了又要被陸洵鄙視,畢竟這個道理很簡單,藤跟在陸洵身邊這麼久,沒有一點察覺實在是笨的可以。
又在智商上鄙視了藤一番,陸洵毫不客氣道:“既然明白就該你了!”
藤同樣毫不客氣,立即反脣相譏:“哼,剛纔你罵我是豬,依我看你纔是豬頭一個,連天底下無人可以號令魔神夜樓都不知,真是愚蠢!”
“嗯,果然嗎!”陸洵出人意料地回了一句,看他的模樣似乎已經知曉了什麼。
藤實在看不慣她這副萬事瞭然於胸的模樣,立即道:“喂,果然個屁啊,你知道什麼?”
“還能知道什麼,當然是夜樓爲何來此咯!”陸洵朝前走了兩步,鎮定自若道:“如你所說,天下無人可號令魔神夜樓,但卻可以利用,因爲夜樓喜歡殺皇帝,而聯邦總帥正好是一個非常棒的目標,能殺這樣的領導者,夜樓一定會心動。”
“廢話,天下誰都知道這個瘋子好這口,你知道這個有個屁用。”藤不客氣的罵道。
“什麼沒用,是有大用。”陸洵再次狠狠地鄙視:“麻煩你好好動動你的豬腦子,夜樓喜歡殺帝王,但此前他不來,偏偏現在來,而且一來就莫名其妙找上我,這裡面顯然有內情。還有,夜樓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此時來,唯一的解釋只有一個,他確信這次他能夠弄死聯邦總帥,那麼爲什麼,爲什麼他有這個自信,或者說是誰給了他這個自信?”
“誰?”藤嚥了咽口水,經過這麼一分析,他才發現這事跟他想得完全不一樣。
陸洵無奈搖搖頭:“廢話,我當然不知道是誰,但我認爲我應該認識他們,其實誰想殺聯邦總帥都與我無關,重要的是,我們會因爲夜樓惹上大麻煩,這纔是我最擔心的事!”
“有理,有理!”藤凝重地點點頭:“那你爲何不算算!”
“廢話,這還用算,你覺得敵人會讓你算到嗎?”陸洵再次狠狠地鄙視了藤。對方敢如此肆無忌憚地行事,擺明了告訴你他早有防備,任你神算通天,只怕也算不出他們是誰。
因此陸洵懶得耗費精力使用無極神算進行推算,倒不如省省力氣想想該怎麼辦。
眼下忽悠墨卓的事已經進行到關鍵時刻,只要再忽悠他一次,這聯邦綜合學府的入考資格理應不是問題,只是來了這麼一檔子事,陸洵心裡未免有些發憷。
狐疑之間,藤忽然試探性猜測道:“會不會是那什麼暗夜?”
陸洵一聽卻再次翻白眼:“拜託,你能別亂猜嗎,這樣着急的智商,我真的很擔心你的將來,如果是那什麼自稱暗夜的,他們還不立馬跑來殺了我,用得着這般?”
“咳咳咳!”藤劇烈地咳嗽了幾下,讓這樣一同數落,縱然賤妖臉皮賊厚,臉上也是火辣辣了的,跟火燒似的,簡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陸洵擺了擺手:“算了,我跟你置什麼氣,還是趕緊忽悠了住那位中將,達成目標再說!”
“喂,你還忽悠墨卓!”藤彷彿跟見了鬼似的。
“廢話,不忽悠墨卓,我怎麼擁有入考資格!”陸洵沒好氣地回道。
“那你準備怎麼忽悠?”藤好奇地問。
“怎麼忽悠,自然是利用聯邦總帥的名頭咯!”陸洵脫口回道。
“又是這位總帥!”藤臉直接一黑,這屋裡一個要宰了這貨,另一個準備借別人的名頭忽悠一名中將,這都是什麼人吶這。
陸洵一副理所當然道:“當然是他,說起這位聯邦總帥也有趣,前段時間我查遍相關資料,這傢伙的政治手腕極有特點,衆所周知,聯邦政治勢力極爲複雜,但大致可劃分三大勢力,而這位善於平衡聯邦各大政治勢力,以皇族抑制軍部,以軍部制約總帥府,再以總帥府監察皇族,如此形成了鐵三角關係,造就了極爲微妙的平衡。而這樣表面上看起來他的政治就是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砸了這個打那個,然後打完了給個甜棗,比如……”
“等等,等等,你只要告訴我,爲什麼這位總帥可以用來忽悠墨卓就行!”藤滿頭大汗地阻止她繼續長篇大論,說起這種政治問題,他着實頭疼,還是聽結果來得實在。
“好說,正因爲他這樣的政治手段,那麼這次他勢必要給墨卓一榔頭。”陸洵成竹在胸道。
“爲什麼?”藤再次感到莫名其妙。
“因爲最近墨卓要封爵,封爵就意味着成爲聯邦世家!”陸洵笑着解釋。
“……”藤表示完全聽不懂。爲什麼封爵成爲聯邦世家就會挨這一榔頭,這其中貌似毫無關聯吶!
毫無疑問跟藤解釋這種問題難度太大,陸洵自覺放棄了這個打算,轉而道:“不明白就算了,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我忽悠墨卓,必須得借這位總帥大人的威名,讓墨卓相信他會挨這麼一榔頭,就算這位總帥不砸這一榔頭,我也必須讓墨卓相信這一榔頭會砸下來,如此,我才能忽悠住墨卓,而這樣,墨卓纔會甘心送上入考資格!”
“太複雜了!”藤腦子幾乎成了漿糊狀。爲了一個入考資格,繞這麼大一個彎,藤真的很難想象這其中的複雜。
先是從墨玄下手,忽悠出墨卓這位中將,然後以命數言論唬住他,緊接着又是一通連珠炮,爲此甚至不惜詐墨卓在外面養女人,徹底把墨卓砸暈,最後把這位總帥大人搬上前臺,讓墨卓相信自己會挨這一榔頭,我的媽呀,爲了一個入考資格,繞這麼大一個彎,這究竟是怎樣的一種精神!
饒是藤這隻賤妖見多識廣,也差點被繞暈過去。
但現在看來,陸洵的行事線路非常清晰,就差最後一個步驟就能成功達成目標。
只是這麼複雜的行事線路,這腦子略兇殘吶。
“好了,不跟你廢話了,有時間你還不如想想套夜樓的話,搞清楚是誰跟我們過不去要緊,我去備好東西,準備赴宴的事,搞定入考資格要緊!”陸洵拍了拍賤妖的肩膀說道。
“哦,明白,交給我吧!”藤立馬拍着胸口打包票。
不過此事交給藤來辦確實最合適,雖然他笨了點,但兩人看起來大有淵源,這樣套起話來自然方便,而魔神夜樓有個習慣——只說真話,他是一隻非常認真的魔,認真到從來不說假話,如果傳聞屬實,問出這個人理應不難。
以藤的智商,幹這活還是可以的,如果這樣還不行,那陸洵只能再次評估藤的智商,當然,又或者是應該重新評估魔神夜樓,或許這個魔有時也會認真地說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