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的,不要亂動。”
夙凌並沒有急着出手,修長的青蔥玉指,將雲楚環在了身後。精緻絕倫的俊臉,在她耳邊低低的叮囑。他潮潤的呼吸,在少女耳邊的軟嫩肌膚上輕輕劃過,竟給人一種撩人心炫的魅惑之感。
雲楚動了動紅脣,正欲說點什麼。那玉質玲瓏的青蔥指,輕撫在她的臉頰上血跡。
緩慢細緻的將她雪白肌膚上的血跡,一一抹去。那一雙妖冶碧眸,閃過一絲極淡的情緒。
不知怎麼的,雲楚莫名的覺得。夙凌師兄周身的氣息,冰冷了一點。
看到夙凌的動作,林志遠、顏玉姒等五人的臉色變的更多。雲楚入第三山一年有餘,傳聞夙凌師兄對她諸多寵愛。但傳聞畢竟只是傳聞,他們平日裡忙於修行,誰也沒有那個閒心,去深究這些。
可如今,這親眼所見的情景,比傳聞的殺傷力更強百倍!剛剛,那謫仙玉人,竟然溫柔無比的親手爲她拭去血跡。誰不知道他的潔癖嚴重,入山八年,他們可從未見過這樣的夙凌!
“楚兒,你先去古廟。”
夙凌一步步的向着那五人走去,冷清玉質的嗓音,徐徐傳出。
雲楚聽到這話,心尖不由的一顫。她記得很清楚,在入掌門試煉之前,夙凌師兄曾經和她說過,他會在第六陣等她。
“好。”雲楚點點頭,毫不遲疑的向着魔宗古廟而去。
“我拖住夙凌,你們趕在雲楚之前,進入古廟!”看到雲楚的動作,林志遠、顏玉姒等人頓時急了。關鍵時刻,林志遠忽而大聲的提議道。
誰也不願意面對夙凌,如今有人願意出手,其它人更是求之不得。
“我也留下吧。你一個人,不是他的對手。”顏姒玉想了想,咬咬牙也留了下來。
夙凌長身玉立,飄逸出塵的好似畫中仙人。他並不言語,只優雅的一揮手,無需掐訣便發出了一道強大的水屬性法術。
無邊無際的水浪鋪天蓋地的襲來,瞬間就擋住了林志遠、顏姒玉、姬花影、秦子皓、沐雲帆五人的去路。
“滄海一粟!竟……竟然是築基九層的法術!”
“他居然,已經踏足築基九層了!”
看到夙凌的出手,五人的臉色又是一變。早就知道身爲內門第一的夙凌,實力深不可測。但是,他們也沒有想到,和他們年紀差不了幾歲的他,竟然已經踏足了築基巔峰。
夙凌長身玉立,一人一劍,淡然的立在五人面前。他始終沒有說話,但五人就感覺到了一股無形的壓力。
他……是要將他們五人,全部留在這裡!
林志遠和沐雲帆,忍不住擡眸看向了往魔宗古廟狂奔的雲楚,目光陰晴不定。若是無法攔住雲楚,他們就是死戰夙凌,也無法取得先機。而且,就算是拼盡了所有手段,打敗了夙凌。而這之後,五人之間的爭奪,也很不好說。
“你們放心,雲楚是到不了魔宗古廟的。大家先齊心合力,過了夙凌這一關!”就在五人各懷鬼胎之時,姬花影忽而冷冷的勾脣,幽幽的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有什麼辦法,攔住雲楚?”
此話一出,林志遠、沐雲帆、秦子皓、顏姒玉四人,忙不迭的追問。
“事關重大,我也不便多說。總之,我能攔住雲楚,信不信由你們!再這麼拖下去,遲早要被雲楚捷足先登!”
姬花影美眸閃過一絲冷芒,若非逼不得已,她豈會這麼早就泄露自己的底牌。她已經拿出了誠意,願不願意合作,就看他們自己了。
剩下的四人相視一眼,很快就達成了共識。若不能搶在雲楚之前,進入魔宗古廟,就再無緣魔宗傳承了。
林志遠眼眸一沉,率先上前一步,右手揮出了一件法寶,左手揮出了一道法術。那是一面五色寶旗,被他的法術加持之後,更顯得流光溢彩、威風凜凜。
那寶旗越變越大,最後竟將夙凌的滄海一粟給環繞了起來。隨着林志遠的動作,前一秒還聲勢震天的水屬性法術,竟然悄無聲息被湮滅於無形了。
若是雲楚在這裡,必然會大吃一驚。因爲,這五色雲旗,可是雲靈宗流雲堂裡,有名的一把法寶。
“這,這不是雲靈宗的五色雲旗嗎?!難道說,你竟是靈雲宗之人?”姬花影認出了這件法寶,忍不住驚呼一聲,眸中閃過一抹暗芒。
“事到如今,也不必隱瞞什麼了。”林志遠冷冷的看着夙凌,眼中露出了一抹凌厲。“我本是靈雲宗的流雲堂的弟子,受了師門之命,纔會來這與世隔絕的死島天魔宗。”
說到靈雲宗時,他神情多了一股自傲。靈雲宗乃是南域傳承數千年的五大宗門之一。宗門底蘊深厚,在滄寰大陸赫赫有名。能夠成爲那裡面的弟子,自然比這鳥不拉屎的死島天魔宗,要強得多了。
隨着他口中的話語,林志遠身上的氣息,從築基三層不斷的往上攀升。最後,竟然一躍到了築基七層。
“既然,你都已經表明身份了,我也不必再掩藏什麼了。”一旁的顏姒玉見狀,幽幽的勾起紅脣。“我乃萬谷宗的弟子,也是爲了明月心的魔仙傳承,纔會混入天魔宗做內門弟子的。”
萬谷宗!
聽到這話,沐雲帆和秦子皓、姬花影都是滿臉震驚。他們做夢都沒想到,比他們還要晚入門三年的林志遠和顏姒玉,竟然是由南域五大宗門的萬谷宗和靈雲宗的人!
若是如此,那他們還有什麼競爭力可言?
顯然,林志遠和顏姒玉也並沒有把他們三人放在眼裡。表明了身份之後,兩人若有似無的站在了一起。
“一直這麼故作吃驚,哄騙着自己的師弟師妹。好玩嗎?”
看着林志遠和顏姒玉兩人,夙凌忽而勾起了精緻的薄脣,脣角漾開了一抹輕淺的笑意。他的聲音冷清玉質,彷彿帶着一股莫名的涼意。
什麼?!
聽到這話,林志遠和顏姒玉神色一變。夙凌這話,分明是話裡有話。秦子皓、沐雲帆和姬花影三人,都是他們的師兄師姐。難道說…?
“你們在亂想什麼?夙凌是敵人,他說的話豈能相信?”
“沒錯。他這是故意挑撥離間。”
“他可是築基九層的實力,若我們不齊心合力,魔仙傳承可要拱手讓人了。”
感覺到了林志遠和顏姒玉的懷疑目光,秦子皓、沐雲帆、姬花影忙不迭的爲自己辯白。
即使如此,但林志遠和顏姒玉,心中依舊遊戲而懷疑。夙凌一貫孤高冷傲、矜貴疏離。他說的話,總給人一種無形的信服感。
“出手吧。”
看着互相懷疑的五人,夙凌這個始作俑者卻雲淡風輕的很。精緻絕倫的俊臉無波無瀾。淡淡的三個字,他的指尖輕輕撫過天誅劍。
……
另一邊,雲楚順利的飛奔到了魔宗古廟的前面。
然而,就在她想要邁入古廟之時,那百丈的人形雕塑裡,卻凝出了一股絕強的氣息。
這股氣息一出現,跟在雲楚身邊的貓類獸神,再也邁不開爪子。低着腦袋,瑟瑟發抖的匍匐在地。彷彿,身體承受不住這一股重壓。
那百丈的人性雕塑,竟然緩緩的起身。然後,一縷鮮活之氣從中而生,無數的石塊砂礫簌簌而來,一個皮膚灰暗的巨人,出現在了雲楚的面前。
“吾,爲古廟魔僕。你,天資太過低劣,不符合傳承要求。”那巨人不屑的掃了雲楚一眼,毫不留情的抹掉了她的資格。僅是一眼,便令雲楚的身體重傷,張嘴就噴出了一口鮮血。
雲楚心中又驚又怒,本以爲進入古廟,便可成爲破陣的第一人。誰知道,這裡竟然還有這麼一個詭異魔僕。感覺到一股猶如實質的殺意,落在了她的身上。危險的氣息,令她毫不遲疑的迅速後退。
然而,還是遲了。
那魔僕隨手一揮,一股巍峨氣勢,好似利刃狂飆而來。速度之快,以雲楚築基一層的實力,根本就躲避不開。
“不對,你並不是這裡的魔僕!”
看到這個詭異魔僕,雲楚的心底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感。莫名的覺得,哪裡不對勁。可這魔仙傳承,她也是第一次來,這第六陣的魔僕,也是第一次見識,又有哪裡能不對?
可就在巨人出手的一剎那,雲楚卻感覺到了一股不屬於此傳承的氣息!雖然,那一股氣息很微弱,但她還是注意到了!
此話一出,原本狠下殺手的巨人,詭異的出現了一瞬間的混亂。他的左手,竟然和自己的右手抗爭了起來。
“區區一縷傀儡靈識,早該消散於無形了。竟敢阻我大事?該死,給我滾開!”
那魔僕僵硬的臉龐,出現了一抹憤怒之色。它的聲音渾厚,卻好似從另一個靈魂中傳出來的。和最開始傳承裡的那個聲音,截然不同。
趁着魔僕神智混亂,雲楚毫不遲疑的欺身而上,不動聲色的揚起寶鏡刷刷刷的連照數下。
“啊啊啊啊!”尖銳的慘叫聲音響起,魔僕顯然沒有料到,在它眼中如同螻蟻一般的雲楚,竟然還有如此殺招。
“你,必須死!”狂怒之下,他急忙穩住身形,冷冷的道出四個字。
不過一句話,雲楚全身爆出了鮮血。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好似被一股可怕的力量,兇狠的壓制着。體內的血肉和骨髓,彷彿都開始扭曲。
“吼嗷!”
就在這時,那瑟瑟發抖的貓類獸神,卻猛地擡起了一雙金眸。它看着面色痛苦的雲楚,眼底燃起了熊熊怒火。
那小小的身軀,爆發出了一股可怕的氣勢。身上的火焰,竟然隱隱有了一種血紅。隨着這一股血紅的出現,它的身軀瞬間變化了百丈有餘。竟然一下子衝破了魔僕的威壓,不要命的向着魔僕的脖頸咬去。
“啊!該死的劣等獸神,竟敢用燃燒獸靈對付我。”
魔僕吃痛之下,怒罵一聲。不得不暫緩了對雲楚的壓制,伸手向着獸神橫掃了過去。
“不!”
眼睜睜的看着,那一隻巨手捏在了獸神身上。雲楚縱聲嘶吼,黑眸閃過一抹駭人至極的殺意。她猛地拿出寶鏡,不要命的刺向了魔僕。
“啊——!”
聽到雲楚那聲嘶力竭的嘶吼,那魔僕好似被觸動了什麼,神智發生了一絲混亂。那往獸神掃出的大手,也隨之緩了一下。
“你將我石身奪舍,又逼我向着傳人動手。這一次,我絕不會讓你得逞。”即使緩了一下,但那貓類獸神身體捏碎,嘴裡發出了淒厲無比的慘叫。然而,就聽到一個截然不同的聲音,如泣如訴的響起。
然後,就在雲楚的寶鏡照射和另外一絲殘魂的牽制下,那魔僕的脖頸處,爆出了大量的血液。
“該死的,你竟敢……”
那巨人的石身,搖搖晃晃的踉蹌着。隨即,雙膝跪地,重重的道了下去。
轟隆隆!巨大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天地。
雲楚卻不管那巨人魔僕,急忙趕到了貓類獸神的身邊。可它燃燒了獸靈,又受了魔僕的重擊。此時,那百丈的身子縮小至一尺,身上皮毛光禿、血跡斑斑。它的眼睛,微弱的睜着,卻在看到雲楚一眼後,無力的閉上了。
生靈的氣息,越來越淡。死氣,逐漸籠罩在了它破敗的身子上。
它死了。
身爲獸神,原本不過是主人一絲精血所化之靈。還未能成長,便已經隕落。
雲楚看着了無生氣的獸神,黑眸露出了悲傷和痛苦。她還記得,這隻獸神是如何,一次又一次的保護自己。不管是面對林志遠等人的圍殺,還是面對不可抗拒的魔僕。
雲楚眼中的悲傷,越來越濃。赤炎金猊獸見她如此模樣,心中也有些傷感,正打算開口。
“我要去第七陣!”
這一刻,雲楚的黑眸,亮的出奇。一字一句,她說的緩慢而認真。彷彿,是在作出一個承諾。
“這獸神,乃至來自於魔仙傳承。若我能得到傳承,說不定有辦法,將它起死回生!”
心中有了打算,雲楚將獸神破敗的身子,小心的抱在懷中。然後,向着那魔宗古廟,一步一步走了進去。
當雲楚擊敗了魔僕、踏入了古廟,另一邊的林志遠等五人,徹底陷入了瘋狂!
“該死的,怎麼會這樣?”一個詭異嘶啞的驚呼聲,從沐雲帆的口中發出。
“這不可能!那魔僕分明被我宗前輩,在十年前奪舍了。”另一個尖細狠戾的聲音,則是從姬花影的口中發出。
“你們有沒有聽到,那魔僕的殘念,稱她爲‘傳人’?第五陣中,那情況就已詭異至極。難道說……?”秦子皓的聲音,依舊是他本人的聲音。只是,那語氣卻變得深沉了許多。對比他那張年輕俊逸的臉,真是十二萬分的違和。
這……這,這些聲音?難道說?
正和夙凌纏鬥的林志遠和顏姒玉,突然聽到這些話,同時變了臉色。什麼叫十年前奪舍?什麼叫雲楚爲傳人?這三人,到底是誰?又在說些什麼?
“終於,捨得出來了?”
唯有那一身純白的謫仙玉人,精緻絕倫的俊容,冷清如昔。妖眸半闔,素薄緋脣勾起了輕淺的弧度。
“沒時間了。速速解決這該死的夙凌,抓住雲楚!”
暴露了身份,他們也沒有了顧忌。冷冷的到了一句,三人的眸光死死的盯着魔宗古廟,看都沒看夙凌一眼。
潛伏在這鳥不拉屎的死島八年,爲的不就是眼前這一刻嗎?
“我解決這小子。你們快去阻止雲楚!”
三人一瞬間就分了工,立刻就有一人上前,攔住了夙凌。然而,就在另外兩人打算離開之時,一道凌厲無比的法術,一下子就攔住了他們。
“哼,就憑你一介煉氣九層,也想攔住老夫?”
看着攔在面前的夙凌,‘秦子皓’一聲冷笑,一道結丹法術揮出。但見,一股耀眼的藍色光華,帶着無盡的颶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向了夙凌。
夙凌立在那兒,不避不讓。妖眸淡淡一瞥,長袖一掃。無需掐訣,一道更強的法訣,帶着毀天滅地的氣勢,與‘秦子皓’的結丹法術轟然相撞在了一起。
兩股可怕的力量不斷的交鋒,讓這第六陣的一方天地都顫了顫。
什麼?!
秦子皓、姬花影、沐雲帆三人都大吃一驚,露出了驚駭欲絕的神色。這,這怎麼可能呢?!剛剛,他分明還只是一個煉氣九層。怎麼可能,如此輕鬆的接下了結丹期法術!
“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三人目露震驚,心中更是掀起了驚濤駭浪。這夙凌的實力,竟然堪比天魔宗的長老。可他在天魔宗,卻只是一介內門弟子。這不是很奇怪嗎?!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夜此地,將是你們的葬身之處。”
夙凌並不看他們一眼,素薄緋脣勾起輕淺的弧度。他的嗓音冷清,帶着矜貴如玉的質感。
如此美好的聲音,卻說着如此殘忍的宣判。
“該死的,怎麼回事?”“我的身體,爲什麼動不了了!”“難道說,有人用了鎖魂幡。”
隨着,夙凌的話音剛落,這三人忽而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突然詭異的動不了了。隨着三人的身體被定住,他們年輕稚嫩的容貌,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老。
“風涯宗的風嶺上人?”“雪山派的芸蓉長老。”“雷劍門的洛華護法。”
一旁呆怔的林志遠和顏姒玉,半響纔回過神來。看着那三張熟悉的臉龐,兩人忍不住瞪着雙眼,驚呼三聲。
想他們倆,不過是雲靈宗和萬谷宗派來,潛入天魔宗找尋魔仙傳承的弟子罷了。可這三人,可都是南域五大宗門其它三派的結丹上人啊!想到平時,這三人還經常和他們交談說笑。若非親眼所見,只怕他們一輩子都想不到,這三人的真正身份!
“當年一戰,天魔宗被南域北寒十多個宗門,聯合圍殺。宗主明月心隕落,宗內一千五百七十五個築基以上的修士,被屠戮殆盡。唯有君天霖、白景天那幾個老不死的,僥倖逃了出去。”
“你是天魔宗的人,卻能在如此年紀,有如此心機實力。你……你究竟是誰?!”
看着夙凌那張神容仙姿的臉龐,風嶺、芸蓉、洛華三人只覺得,一種很不祥的預感竄上心頭。震驚不安之下,風嶺忍不住大聲質問道。
“何必和他廢話,先衝出鎖魂幡。將這小子抓住再說!”
芸蓉心中忿然無比,她身爲雪山派的長老。心機手段非比尋常,被夙凌這麼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算計,她豈能就這麼甘心。
“芸長老說的沒錯!我們體內有宗門烙印,一旦有異,其它人變回知曉。先把這大言不慚的小子拿下,再等宗門集結,踏平死島!”
洛華也是一臉憤然,他纔不管這個夙凌到底是個什麼身份。他們三大宗門佈置了這麼久,豈會允許橫生變故?
哪怕明月心的傳承,已經認雲楚爲傳人了。那又如何?籌謀八載,這魔仙傳承,他們志在必得!
“你知道,我等這一刻,已經等了多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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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造爲啥,就是寫的特別特別卡…卡死寶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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