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汝南妻子心急如焚。沒有幾天了。李松石是跟她說冷靜,冷靜,會給你一個交代的。期限還沒到。
丁大華,已經說了,是老好人。他總不能天天跑去問李松石進展吧?畢竟他手上還有其它工作要做。也就是張孔祥催急了,他給李松石打個電話。
張孔祥,當然指望不上丁大華。這老夥計什麼都好,就是這,覺悟差了點,對某些事敏感性差了點。所以得另外派人盯着點李松石,還有那個最會給人意外【張孔祥從不說驚喜】來。所以是兵分兩路,兩頭堵。但是李松石這邊,好像一個辦公室,還是一個沒有什麼職務,被邊緣化的老警察那樣,無所適從,無所事事地,每天不是發呆,就是塗寫畫,然後丟掉,然後重來。張孔祥,可不這麼想。可是不那麼想,又能怎麼樣?下面的人,有能力,有獨立主見的不多。是啊?主見都被你張孔祥,丁大華給拿走了。別人哪還敢有什麼不同意見和主見呢?
局長那邊,隔三差五,提醒一下張孔祥。張孔祥也只能打打馬虎眼。
畢竟,張孔祥,現在也是一個重量級領導了,總不能每天什麼都不幹,就自己去盯着李松石,或者更加不願見到的林貴生吧?
偶爾,得到李松石派人送過來的情況彙總,說沒有什麼特別發現,還是原來的那些疑點。然後又是那一句:正在全力追查。
官話,誰都會說。
張孔祥,總覺得,會出點什麼事情。
時間,已經都到了第六天?第七天了吧?張孔祥,似乎更關心李松石的動向,讓盯梢的人留意,有沒有接到什麼重要的電話【監聽電話】,或者有沒有往省廳打直線電話。
整個公安局,就局長,也不一定能直接給省廳什麼領導打直線電話。畢竟還有市領導在那裡了。
可是,竟然給了李松石特Q,可以打直線。
那意味着什麼?
都不是三歲小孩子,能不明白嗎?
這是可以繞過公安局,甚至市裡,直接聯繫省廳,或者某一位領導啊。
那就等於是成立了不屬於市裡,局裡的專案組,是歸省廳直接領導的專案組。
那不是啪啪啪打公安局的臉,而是啪啪啪打了雲市的臉啊。
所幸,李松石,並沒有給省廳打直線,專線。或者說那幫小子的偵查,追蹤能力不夠?漏聽了,漏記了?
也似乎,王家平那邊沒動靜。
也似乎,林貴生還是那個東遊西蕩的傢伙,整天被人指使來,指使去,還屁顛屁顛地,忙前忙後的。
其實,張孔祥,從內心來說,是希望拉攏,或者提拔這個林貴生到麾下的。但是這傢伙就是一匹野馬,不受管教。跟那孫猴子差不多,野性難馴。要不然那麼多領導,局長任期內,怎麼可能一點都不提拔一下呢?
就怪他自己,太清高了一點,不願意放低姿態,就顯得他能似得。
能力還是有的,比自己差點吧【這是張孔祥對林貴生的評價】。
哎,最近好像就沒有林貴生什麼消息。不會跟丟了吧?不管了,畢竟主要精力,還得放在李松石身上。這可是能通天的人物。小瞧他了。
第八天,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哦,對了。看守所來了消息。
說了那邊外面增派了武警,戒嚴。出入要有特別通行證。這通行證誰簽發的都不管用。只有李松石簽發纔有用。
還說是保護,防止節外生枝。
那看守所?
能有什麼意外?
還有什麼人,敢闖看守所?搶人?或者進攻看守所?
那絕對不可能。
而,李汝南被獨立關押了。就是每天送飯的都是提前審定,批准的人。其他任何人,不得接近。
道理上都對。
可是,總覺得哪裡不對勁,要出事。
第九天,李松石,居然請假回家去睡覺了。這些天,他一直呆在辦公室裡,有人給打飯送進去,除了吃飯,上廁所,基本都是在辦公室。
.也真難爲他了。
有點佩服這樣警察。【張孔祥:這有點拼命三郎的架S。不過架S,別是虛張聲S?】
又一天,就這麼熬過去了。
人家都說度日如年啊。
這又不是失業,找不到工作,也沒有什麼苦難。嗨,這丁大華,還是那個老實的丁大華,沒有什麼特別的心思,該幹嘛就幹嘛。可是張孔祥,不行。他真是度日如年。真怕這當中出什麼幺蛾子。尤其是別找到能翻案 的證據來。
所以,這九天,真是度日如年啊。
就最後一天了。
說是十天,實際九天過去,那麼還能翻什麼天來呢?
第十天,還真等到下午下班,或者拖延到子夜十二點嗎?
當然不用。
一上班,就可以質問,不,詢問。是詢問有什麼不一樣的結果。沒結果,不好意思。我這邊走程序,那邊法院一判,齊活。啪啪,這世界,終於清淨了。
你,李汝南,也別怨誰。誰叫你走背字呢。什麼都對你不L;。
哦,對了,今天,不,是,明天得找丁大華好好喝一杯,再跟他好好談談。以後還得跟這老夥計繼續搭檔呢。這以後,自己是局長,那麼破案的重擔可都壓在老夥計身上了。
能力,肯定沒有問題。
這老夥計的思路跟自己是一致的,這人辦事,我放心。
哦,嗯,得給老夥計配個搭檔了。
不能太強的,要不壓過老夥計了。得樹立老夥計的形象,威信,你有能力可不行,得有威信,得鎮的住下面。要不然,就不知道有多少個林貴生這樣的人。
可惜了,這樣的傢伙不能用。
嗯,想到了一個人,雷鷹,脾氣其實跟丁大華差不多的一個人。
王家平倒是也不錯,只不過耳根子有點軟,跟領導不能一條心。所以暫時還不能用。
盯梢的人,或者叫外勤的人,盯梢的可是自己人,又不是壞人,還是林哥。心理其實是有牴觸的。不過領導發話了,能怎麼地?
不過太困了,那林貴生,每天都很正常,作息正常,吃飯,睡覺正常。
都到了第九天夜裡了,又到了正常的熄燈睡覺時間了。
所以,他們都以爲林貴生在宿舍裡睡覺,然後明天,第十天等着跟李松石,一起投降呢。
哪知道,林貴生半夜,或者前半夜就溜出來了,去了哪裡?
反正哪倆,或者幾個,睡着了。
而李松石,同樣也甩掉了跟蹤。
他們到了一個地方,碰頭,嘀嘀咕咕好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