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雪青與上官寒澈互拼一掌,二人同時後退,二人鬥了個平手,同時受了輕傷。二人分開,纔看清衆人的情況。
上官寒澈看見上官曦月躺在地方,忙跳過去,抱起上官曦月,焦急的關心道:“曦月怎麼了?”
上官海棠搖頭道:“只是暈倒,沒有大礙。”擔心的看着陌漓道:“陌大哥爲了救我,受了重傷。”
上官寒澈一聽,先是一愣,驚訝上官海棠對陌漓的稱呼,然後忙走到陌漓身邊去看他的情況,寬慰道:“放心吧,沒有刺中要害,你及時爲他止了血,不會有事的。”
上官海棠頓時安心的笑了笑,還好還好,若是陌大哥有個三長兩短的,自己只怕此生都無法釋懷了。
寧雲筱見人都躲得遠遠地,而此刻景雪青已經停手,於是也停了下來,靜靜的看着景雪青。
手上的斷刃不帶一滴鮮血,仍然透着耀眼的光芒。這是一把好劍,只可惜此刻只是一柄殘敗品。
景雪青沒有關注那炳價值不菲的斷刃,他的視線都聚集子啊寧雲筱一身如同用血洗過一般的容顏,以及滿地殘屍,不敢相信這是寧雲筱做的。
寧雲筱一個相府養大的前朝公主,怎麼會擁有這樣的殺傷力。
不對,不對,景雪青有些懷疑,這樣的寧雲筱怎麼會是寧雲筱,真正的寧雲筱絕對不是這樣的。
“你到底是誰?”景雪青氣急敗壞的叫道。聲音過於大,引發了傷勢,忍不住咳嗽了兩下。
“怎麼,只短短的一瞬間,景大人就不認識我了嗎?”寧雲筱的聲音冰冷,不帶任何人起伏。
“寧雲筱絕對不會殺人。”景雪青肯定的說。
“這不都是拜你所賜麼?”寧雲筱知道景雪青產生了懷疑,卻又沒有證據,若是自己是假的,那麼真的又去哪裡了。自己從小到大都活在景雪青的視線之下,若是被人掉了包,就如同懷疑他的能力。以景雪青的自負,又怎麼可能會承認自己的能力不行。所以,哪怕他懷疑,在沒有一丁點的證據的時候,他都不會承認的。
寧雲筱暗自冷笑,只怕他再怎麼猜都不會猜到,換的不是人,而是身體裡的靈魂。
景雪青果然沒也再懷疑下去,只是局面卻因爲寧雲筱這短暫的爆發,起了互變的局面。
遠遠的,傳來一陣有一陣的馬蹄聲。景雪青的此次出來帶的全是心腹,哪怕沒有官職在身,都會聽令行動的人,所以人並不多。此刻聽到遠處衆多的馬蹄聲,景雪青的臉色一變,立刻轉頭就走。寧雲筱提起手中的斷刃,直直的射向景雪青,景雪青身邊的一名守衛看見,忙擋在了景雪青的身前。
“主子快走。”
景雪青回頭看了一眼,一步也沒有停的越走越遠。
寧雲筱看着景雪青終於撤走,長呼一口氣,人緩緩的倒在了地上。
“王妃?”伴當驚呼道。難道寧雲筱受傷了,不會吧,自己一刻都沒有停的看着,沒有看到寧雲筱哪裡受到傷。
人還沒有走到寧雲筱面前,寧雲筱身邊已經出現一個華服的少年。伴當看到來人,立刻跪在地上,喚道:“王爺。”怪不得御林軍
來的這麼慢,原來竟然是王爺親自出馬了。
黎翊炎看着伴當的眼神充滿着銳利:“好,很好,你就是這麼幫本王照顧王妃的嗎?”
伴當立刻雙腿跪在地上不敢言語。王妃一個人在拼命,自己卻在一旁看熱鬧,換做是誰也會憤怒的,更何況是黎翊炎。伴當自知理虧,任何處罰,他都無條件的受着。
“還不快去把碧浣找來,該怎麼做,還要本王教嗎?”強忍怒氣的聲音,讓周圍的御林軍都忍不住顫抖一下。
天知道黎翊炎看着寧雲筱渾身是血,生死不明的躺在地上,心痛的快要死掉,恨不得躺在地上的是自己。他從來不知道,原來心是可以這麼痛的,彷彿被人活生生的挖出來一般。
若是這世上沒有了寧雲筱,那麼自己這些天來的努力,究竟爲了什麼。
這萬里江山,若是沒有了寧雲筱,還有什麼人能有那個資格與自己共享。
寧雲筱,你不能死,你還沒有成爲皇后,你還沒有看遍這世間所以的善與美。我還沒有告訴你,我是多麼的在乎你。
雲筱,你醒醒好不好。
小鎮的一間驛站,碧浣和青竹都來了。
青竹爲寧雲筱換藥的時候,看到那滿身的血口子,驚得叫出聲,眼淚不停的往外淌。這一聲驚叫聲,讓黎翊炎不顧男女大防的闖進來。
上官海棠和上官曦月也闖了進來。上官海棠一看這場景,忙將後面想要進來的人盡數攔下,自己也走出了房間。
上官海棠肯定寧雲筱醒來後知道,一定不會生氣的,因爲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秘密。可儘管如此,上官海棠還是在那裡待不下去。只是匆忙的一眼,上官海棠已經將寧雲筱的情況盡收眼底。
渾身上下,都是傷口,有些已經能夠看到翻開的肉,有些如同線一般輕輕的劃過。這僅僅只是上半身,下半身如果,上官海棠不敢想象。
寧雲筱究竟是如何在一場大戰之後,還能平靜與景雪青對話,才能知道景雪青走的看不到人影后才暈過去,那樣一個沒有武功,沒有內力的人,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眼淚不知不覺的流暢出來,爲着裡面的那個人,也爲着同樣昏迷不醒的陌漓。
這樣堅忍的女子,纔是你心中所愛嗎?
對於寧雲筱,上官海棠沒有辦法不去佩服,也提不起任何的敵意。
上官曦月出來的時候,臉上帶着淚痕,眼睛紅紅的,一看就知道哭了很久。季風一看到她出來,忙問她裡面的情況,上官曦月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次決堤,哭着將裡面的情況說完。
伴當和季風的臉色頓時大變,二人跪在寧雲筱的房門前,臉色沉重。這是他們二人的過錯,是他們守護不力,這才讓寧雲筱身受重傷。尤其是伴當,他當時明明就在那看着,卻什麼也沒有做,只顧着看寧雲筱如同殺人一般的舞蹈,卻沒有去留意她是不是有受傷。
伴當心底慢慢的愧疚感,季風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上官曦月讓兩個人起來,二人空耳不聞,彷彿沒有聽到一般。
上官曦月在旁站了半天,見兩個人都沒有理睬的樣子,於是也只好不再說,拐彎進了陌漓所在的房間。
陌漓身上的傷就像是上官寒澈說的那樣,沒有刺中要害,又及時封住了穴道,所以斷刃拔出來,只要不發燒安然的醒來,就不會有事,上官海棠在旁仔細的伺候着。
見上官曦月走進來,輕聲道:“怎麼樣了?”
上官曦月知道他問的是什麼,點點頭回道:“那個叫青竹的,醫術還不錯,已經幫寧姐姐把傷口處理好了。”
上官海棠點頭,問道:“有沒有生命危險?”
上官曦月搖頭:“問題不大,碧浣說,傷口雖然多,但其實並不深,而且也沒有刺中要害,之所以昏迷是因爲流血過多,再加上力竭而已,只要好好休息,就沒事了。”
上官海棠這才放下心來,看着依舊沉睡的陌漓,總算是有驚無險啊。
“陌大哥還好嗎?”
“只要能醒,問題就不大。”
上官曦月雙手支着下巴,有些無奈的道:“這下子,陌大哥到是不再躲着我了。”
上官海棠露出一絲苦笑,輕聲道:“以後不要再去纏着陌大哥了。”
“那怎麼行。”
上官海棠搖頭,撫摸着上官曦月的腦袋,柔聲道:“感情的事,是強求不來的,不是你天天追着趕着就能得到的。”
“可是……”上官曦月還想說什麼,被上官海棠阻止了。
感情是需要雙方都付出的,若是隻有一方付出,那就不叫愛情。不平等的付出,是沒有辦法得到幸福的。
黎翊炎看着牀上被包紮成木乃伊一般的寧雲筱,哪怕碧浣和青竹都說寧雲筱只是累的睡着了,可他還是沒有辦法放心的下。
雖然早就知道寧雲筱是不同的,在自己心裡是重要的,卻沒有想到會重要到這種地步。知道馬上就可以看到的時候,會激動的睡不着覺。
得知她突然轉道,暫時不回來的時候,會失落的不想做任何事。
知道她會遇到危險,會丟下一切,不管不顧的就直接帶着人衝了過來。
只是沒想到,還是來遲了。他的慢害她受了這麼重的傷,該死的,如果可以,他真想好好的痛扁自己一頓。
他知道伴當和季風都跪在門外。
黎翊炎用手指將寧雲筱的頭髮攏向耳後,微微在她額間輕輕一吻,不帶任何情|欲,完全的出於情。
寧雲筱的神色安然,還帶着淡淡的笑意,在夢裡的她,彷彿感受不到身體上的疼痛,沉溺在美好的夢境中。以寧雲筱的性格,就算她醒來,只怕也不會像一般人那樣,拼命的喊痛。要知道,在現代的時候,比這還嚴重的傷,她都沒有喊過痛。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過了一天,現下已經是第二天黃昏,寧雲筱和陌漓彷彿約定好了一般,誰都沒有醒,二人繼續的沉睡着。
上官海棠守在陌漓身邊不敢離開一步,碧浣說,陌漓要是再不醒,就要危險了。
寧雲筱爲什麼不醒,碧浣也說不清,看她的情況,應該早就醒了纔是。
黎翊炎守在寧雲筱的牀邊,一步也不敢離開,眼睛蔓延着血絲,固執的守護着,想要寧雲筱醒來第一個看見的就是他。
碧浣和青竹齊齊嘆氣。屋裡有個睡得不知天昏地暗的王妃,旁邊趴着不知疲憊爲何物的皇位繼承人。屋外面還跪着像石雕一樣的兩個人。兩個人站在一邊,心底暗暗祈禱,王妃,你快點醒來吧,身邊有這麼多人都在等待着,你怎麼忍心繼續沉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