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海棠跟黎翊炎沒有離開,將手中的劍舞的猶如一張巨網一般將自己遮擋的嚴嚴實實,沒有絲毫遺漏之處。
黎翊炎他們不敢離開,雖然馬車內擁有擋箭的功能,但是並沒有擋人的功能,萬一他們都離開的話,那幫人一窩蜂的衝過來就慘了。
箭雨總有完的時候,到了後面,射箭的速度已經慢了下來。
時不時的伴隨幾聲慘叫聲,反攻開始了。
馬車裡,寧雲筱的耳朵甚是靈敏,聽到不遠處還傳來弓弩的聲音。
不多一會就沒有聲音了。季風衝了出來道:“皇上,已經盡數殲滅。”
黎翊炎點了點頭,吩咐人立即給馬車上馬,所有人開始準備趕路。
青竹將馬車的防護打開,寧雲筱從馬車裡鑽了出來,看了下黎翊炎見他沒有什麼事,連忙朝上官海棠的地方走去。她有些擔心上官海棠,這麼久了,一個不小心,受點什麼傷,可怎麼辦。上官海棠就算再厲害,終究是女子,沒有男子那麼有持久力。
上官海棠抹去額頭上的汗珠,朝寧雲筱露出一絲輕鬆的笑意道:“小心些,別跑這麼快。”
寧雲筱沒有理會她的表情,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繞着她轉了兩圈,沒有發現什麼傷痕,這才長呼出一口氣,幸好她沒有事受傷,不然自己定然會自責難安的。
“我說,你不先看看你家的那位,小心他吃醋。”上官海棠寫着陌漓的模樣開着玩笑,心中微微感動。
寧雲筱白了她一眼道:“你學的一點都不想。”
上官海棠頓時啞然,無語的看着寧雲筱,廢話,她又不是陌漓,怎麼可能學的很像。
寧雲筱看她不說話了,就拉着她朝馬車的方向走去,沒想到敵人追上來這麼快,他們需要好好的考慮如何度過接下來的路,要如何犧牲最小的,回到天元國。
黎翊炎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道:“誰說我要逃呢,我可沒有打算就這樣逃回去。”黎翊炎的眼裡閃着詭異的精光,那是一抹不甘於平靜的光芒,這樣的黎翊炎充滿着一股野性的魅力。
寧雲筱身體裡的野性也被喚醒,露出一抹殘忍嗜血的笑意道:“你打算給他們一份怎樣的厚禮呢?”寧雲筱好奇,雖然沒有辦法親自去參加戰鬥,但是能感受一下那樣的氛圍也不錯。一直逃確實不是他們的風格,背後的那些人只怕會認爲他們是害怕了對方。開什麼玩笑,擁有這個世界最新的高科技武器的人,會怕麼,怎麼可能會怕呢。
黎翊炎沒有回覆寧雲筱的話,而是露出了神秘的笑意,微微一笑說道:“保密。”轉過頭去看上官海棠,問道:“上官寒澈他們大概多久才能到?”
上官海棠正在被他們夫妻倆充滿血腥的對話弄得無語,到不是害怕,在戰場經歷過那幾個月以後,對於死亡已經見怪不怪了,但是能不能不要用這種玩笑性的語言將事情說出來呢。
“皇上,不好了。”季風衝了過來慌張的說道,“前方來了一批打不死的人。”
打不死的人?
寧雲筱和上官海棠對視了一眼。黎翊炎立刻朝季風所說的方向望過去,只看到一羣搖搖晃晃的人遠遠的走過來,動作極爲的緩慢,但是弓弩射在身上,那些人卻彷彿感覺不到痛意一般,只是晃動了兩下,就繼續朝這邊走過來。
黎翊炎看的臉色大變,立刻叮囑衆人上馬,準備隨時撤離。這種人他也是第一次見,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去阻止對方。
寧雲筱和上官海棠只是遠遠看了一眼,就被黎翊炎趕回馬車的方向,寧雲筱邀請上官海棠一起上來,被上官海棠拒絕了。現在出現未知的情況,還是騎馬比較好。
寧雲筱也沒有強求,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快速的爬上了馬車,依然是青竹跟着她進來,碧浣在另外一輛馬車上。
馬車又開始在路上飛馳而去,留下塵煙滾滾。一聲尖銳的哨聲響起,那些動作遲緩的人都停了下來,然後衆人還沒有長呼出一口氣,一聲接着一聲的尖銳哨聲接着響起,然後就看見那些人全部動了起來,快速的朝這邊衝了過來,那速度之快,是之前的三倍。
衆人的心中紛紛大驚,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明明身上帶着弩箭,卻可以跑得像沒有被刺到一般的迅速。
黎翊炎等人邊跑邊思索這些人究竟是什麼?
寧雲筱想,不是過藍月國的國王跟國師在研究什麼毒嗎,這些會不會就是他們研究出來的呢。
“主子,你說會不會跟藍月國的人有關。”青竹也是知道藍月國的皇帝有研究什麼毒藥,這些莫名出現的奇怪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那個藍月國皇帝指使的。
寧雲筱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也是這麼想的,也只有他纔有那個時間在暗處埋伏我們。”其他各國君主都在飛龍國,恐怕都還沒有出來,唯獨藍月國沒有去,因此很有可能就是藍月國做的,只是還沒有辦法確認罷了。
馬車瘋狂的在行駛着,但是馬匹終究會累,而那些怪人卻不會。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幕後主使的人漸漸跟不上他們,所以沒有辦法再控制那些怪人,於是就看見那些人慢慢的停了下來。
衆人看不見人沒有停下來,依然快馬加鞭的行走了一段時間,這才慢慢的停了下來。
衆人彷彿劫後餘生一般,喘着粗氣。
“筱兒,你還好嗎?”黎翊炎一停下來就打開馬車的門,去看寧雲筱,先前那一段奔波,讓他的心高高懸起,生怕寧雲筱會因爲這顛簸有什麼不適。
誰知道打開門,看見寧雲筱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一副剛剛睡醒的模樣,頓時無奈的嘆氣,真是白白擔心了,這個丫頭,實在是厲害,這樣的環境也能睡的這麼香。
寧雲筱其實也是剛睡了沒一會,聽青竹說那些怪人沒有追上來,這才安心的放下一直懸着的心,然後就感覺疲累狂涌而來,車子搖晃的就好像搖籃一樣,讓人更加的混混欲睡起來,於是就躺在車裡睡着了。
青竹捂着嘴輕笑了兩聲,這才說道:“主子並沒有睡多久,差不多就一盞茶的功夫,這段時間相比是疲累的很,所以纔會這樣沉睡的。”看見黎翊炎臉上擔憂的神色,立刻說道:“主子的身體沒有大礙的,雖然有一些睡眠不足,只要好好休息就是了。”
黎翊炎自責的點了點頭,寧雲筱不以爲然的說道:“我不休息也不會有什麼事情的,想當年我可是三天三夜都沒有睡覺還是一點事情都沒有。”她說的是自己曾經,也就是前世的時光。
黎翊炎沒有理會她的亂說,前世,那是他不能理解的朝代,每當聽到寧雲筱說到前世的時候,他都有那麼一絲的擔憂,彷彿寧雲筱會消失不見的感覺一般。
“你知道那些人究竟是什麼人嗎?”寧雲筱問道。
黎翊炎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從來沒有見過。這些人也是奇怪,居然不怕痛,就算射進心臟他們依然不會死,就好像本來就是死人一般。”
寧雲筱的腦海中閃過一絲靈光,彷彿想到了什麼,卻發現缺乏那臨門一腳,遲遲沒有辦法想到。
“怎麼了?”黎翊炎疑惑的問道,寧雲筱現在的表情很奇怪。
“你說他們不怕痛?”
“對。”黎翊炎點頭道,不知道她究竟想到了什麼,難道她在前世的時候見識過這個不成,那究竟是一個什麼世界,怎麼連這個也見過。
“不會死?”寧雲筱幽幽的問道。
“恩。”黎翊炎配合的點頭。
寧雲筱皺起了眉頭,究竟是什麼呢?
不怕痛,不會死。喪屍?不,不可能,就算藍月國的毒素再強大,也不可能研究出21世紀都研製不出來的生化病毒,隨意不可能是喪屍。
那會是什麼呢。
“這個世界有沒有蠱?”寧雲筱突然開口問道,記得前世對頭的殺手組織第一名就是以蠱術排名第一的,殺人於無形,好像在哪本書上曾經看過可以控制人。
黎翊炎搖了搖頭,不知道寧雲筱所說的蠱術又是什麼東西。
寧雲筱比劃了半天,還是不明白。無奈的,寧雲筱放棄了說明,她自己都是一知半解的,又怎麼可能讓別人聽的清楚呢。
“主子是不是說以某種蟲子來治病的醫術。”青竹在旁停了半天然後說道。
寧雲筱愣了愣然後說道:“不是治病是殺人。”她不知道用蟲子是不是能治病,但是她知道的是蟲子能殺人,而且死的非常的慘。
青竹笑了下,道:“可以救人自然也是可以殺人的。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主子應該是說的蟲醫,蟲醫的數量是非常少的。”
寧雲筱覺得青竹所說的蟲醫跟自己概念裡的蠱術好像差不多,於是問道:“什麼是蟲醫?”
青竹想了一下然後說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在某種醫書上提到過。蟲醫是禁忌的存在,一開始是非常受歡迎的。但是有些人發現蟲子的另一功效,於是就開始往邪路上研究,漸漸的就偏離了治病的原則。被某一統治者給全數殲滅了,不管是不是用來作惡,凡是身爲蟲醫者,都以謀逆罪論處,因此世上還有沒有蟲醫的存在沒有人說的準。”
寧雲筱眨了眨眼睛,卻覺得一門文明是不可能會被輕易的毀滅的。
“主子怎麼會知道的。”青竹有些訝異,這件事在醫學界都不太可能有人知道,要不是因爲身份便利去太醫院查找書籍,她也沒有辦法知道的這麼清楚的。青竹覺得自己的主子不愧是主子,連這麼隱秘的事情都可以知道,實在是太了不起了。
寧雲筱摸了摸鼻子,她能說她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亂猜的嗎?只是沒想到,居然還真的被她給蒙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