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塵聽見這話,蹭一下就朝車門竄了出去,我們幾個也連忙跟了出去。
一羣人已經圍着那擋在車前邊的黑乎乎的東西好奇的指指點點,有幾個人還準備伸手過去摸。
“都住手!”
耳機哥大喊一聲,“全部退後!”
說着,讓志剛和耳機哥看着這些人,別讓他們靠近,然後和我一起走近這個東西細細打量了起來。
這的確是一尊神像,只不過卻不是廟裡的那一尊,雖然模樣大小都差不多,但是有些細節還是不太一樣。
這尊神像通體漆黑,隱約能看到青面獠牙的面部,就這麼直愣愣的立在馬路中央,正好擋住了大巴車的去路。
“這玩意兒會不會是從山上滾下來的?”一名旅客傻乎乎的朝山頂上張望了一眼。
我懶得鳥這種白癡級的問題,這山上都是懸崖峭壁,哪兒來的神像,而且就算是從山上滾下來的,怎麼會好端端的立在馬路中央?
這個時候,我才引起了重視,看來那隻邪靈還真要搞出點事兒。
“趕緊來幾個人,把這玩意兒搬走,下邊還有好幾個購物點呢,可不能耽誤了時間。”
那導遊的腦子估計也是豆腐做的,全然沒意識到這其中的古怪,還一心惦念着接下來的幾處購物點。
“等一下!”
那司機是個長得有些敦實的中年漢子,倒是比較明事理,也隱約看出這事兒有些不對勁,對那導遊道,“我覺得這個事情不對,一尊神像,好端端的怎麼就跑這兒來了,會不會是剛纔在村裡得罪了護法神,跑來找麻煩了?”
“這你也信!”
導遊沒好氣的瞪了那司機一眼,“這個世界哪兒來的什麼神啊鬼的,別神神叨叨了,趕緊把這東西弄走,繼續出發!”
司機爲人忠厚,被導遊這麼一說便閉上了嘴,其餘的乘客也沒把這當回事兒,幾個男性便走上來準備把這東西移開。
“都別動!”
上官塵大聲阻止了他們,“所有人聽着,現在全部回車上去,這裡交給我們,立刻!”
此言一出,那導遊瞬間就不樂意了,嗤笑道,“憑什麼聽你的?要是耽誤了我賺錢,你來賠我損失啊!”
衆遊客也沒把上官塵的話當回事兒,都急着把這東西弄開,然後好快些趕路。
“都給老子起開!”
一名大漢突然擼起袖管走了上來,輕蔑的瞪了一眼上官塵,大咧咧道,“不就是一塊破石頭嗎,整得就跟什麼似的,你要是害怕,就回車上呆着。”
說話的這名大漢,就是之前在村子裡拿錢讓人對着神像吐口水的那人,長得膀大腰圓,脖子上還掛着一條明晃晃的金項鍊,一看就是一個標準的暴發戶。
“如果你不想惹麻煩的話,就聽我的。”上官塵臉色波瀾不驚,對這名大漢淡淡的說了一句。
其實我們已經保持了最大的剋制,要不是怕惹出不必要的是非,真想把這羣蠢豬痛扁一頓。
“喲呵,憑什麼聽你的?你有幾個錢啊!”
那暴發戶顯然沒把上官塵放在眼裡,回頭衝着那羣還
拿不定主意的旅客道,“來幾個人把這玩意兒弄開,幫忙的我每人發五百塊錢!”
聽見有錢可以拿,那羣人瞬間就放下了心裡邊的一絲疑慮,紛紛擼起袖子朝神像涌了過來。
“我說你們……”
我急得剛要阻止,就被上官塵拽住,以一種同情的眼神看着那羣爭先恐後的人,輕輕嘆息一聲,“算了,被惹事兒,由他們去吧,我已經提醒過他們了,算是已經仁至義盡。”
那幢神像不知道是用什麼材料做成的,渾身上下通體黝黑,大小和一個成年男人的比例差不多,可是一羣人用了吃奶的勁兒,卻絲毫沒有將那神像推動半分。
那暴發戶一下就急了,大聲叫嚷着,“都起開,一羣廢物,這麼多人連塊兒石頭都推不動,讓我來!”
說着,他將袖管擼起,走過去圍着那尊古怪的神像打量了一圈,然後突然發出嘿的一聲,用肩膀朝那神像狠狠撞去。
只感覺地面突地劇烈顫抖了一下,那神像轟然倒地,衆人立刻一片歡呼聲,暴發戶則得意洋洋的賣弄着自己胳膊上的肌肉。
我們在旁邊看着這羣蠢豬都快氣炸了,都這個時候了,他們竟然還沒看出不對勁兒的地方。
就算那暴發戶力大入牛,可是一羣人合力都推不倒的神像,他怎麼一下就撞倒了?
而且他剛纔用力的時候,我並沒有感受到玄力,說明這暴發戶也就是身體稍微比一般人強壯一點的肉體凡胎,根本就不是玄術界的人。
還有一個最明顯的奇怪地方,神像倒地的時候,地面明顯的顫抖了一下。種種跡象表面,這事兒八成有問題,可是這羣蠢豬卻全然沒有意識到。
“快看,這下邊有東西!”
一熱突然指着神像的底部驚呼一聲,衆人連忙圍了過去,我們幾個也好奇的湊過去看了一眼。
看見那神像的底部竟然是蜂窩煤一樣的密密麻麻小孔,裡邊還有些蟲卵一樣的東西,在小孔裡一縮一縮的,看上去讓人起雞皮疙瘩。
“奇怪了,這石頭疙瘩裡,怎麼會有一窩蟲子啊!”
“是啊,都沒見過這種蟲子,從哪兒冒出來的……”
一羣人好奇的嘰嘰喳喳了一陣之後,這暴發戶再次“大顯神威”,讓衆人散開,然後運足了力氣,準備將這神像推到一邊兒。
可是他剛一用力,這神像就跟沒有重量似的,竟然輕易的就被他推下了懸崖。
這下連那個暴發戶也明顯楞了一愣,一臉的迷糊。
不過在不明就裡的衆人一片叫好之中,他很快又恢復了那股子嘚瑟勁兒,吹噓着自己以前是練過的,別說這石頭疙瘩,就算是一塊鐵疙瘩也能不費吹灰之力的舉起來……
我們幾個都是玄術界的人,自然早就看出了其中的古怪,要不是此次還有重任在身,我已經好幾次有過去管管閒事的衝動了。
上車的時候,我多留了個心眼兒,走到那司機的旁邊時,向他問了一句,“師傅,剛纔你看清這東西是從哪兒來的嗎?”
那司機搖搖頭,也是一臉的疑惑,道,“沒看清,我也覺得奇怪呢,一直都好好的,可是
突然就多出這麼個玩意兒擋在前面,像是從下長出來似的,要不是我反應快,肯定一頭撞上了……”
一番折騰以後,汽車繼續發動,衆旅客一會兒就把剛纔的事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而我們幾個則緊繃着神經,留意着所有人的一舉一動,因爲上車的時候,上官塵輕聲對我們幾個說了一句讓人背脊發寒的話,“那隻邪靈,現在很有可能就在這輛車上。”
其實如果只是我們幾個人的話,我們根本就不怕區區一隻邪靈,但現在的情況,是我們根本不敢搞出是非,就更別說動用自己的玄術了。
只要我們動用玄術,就很有可能暴露身份,之前的加護功虧一簣不說,要是被外邊的勢力發現,恐怕全身而退都難。
所以我們只好咬了咬牙,將心一橫,下了個狠心,只要那隻邪靈不招惹到我們,就算它眼睜睜的在我們面前害人我們都會視而不見。
車輛開出大概不到一個小時的時候,終於出事兒了。
那暴發戶突然開始從座位上蹦起來手舞足蹈的又唱又跳,不明真相的衆人只以爲他是在表演節目,一個個笑得合不攏嘴,還拍着手掌助興。
而我們幾個則沒那麼輕鬆,用玄力衝開天眼一看,看見這暴發戶的後邊,站着一個青面獠牙的東西,正拉着爆發戶的手上下襬動,就跟玩兒提線木偶似的。
不一會兒後,這青面獠牙的邪靈可能是玩兒夠了,纔將這暴發戶扔回座位上,並在他耳朵旁邊輕輕吹了口氣兒,這暴發戶便睡了過去。
緊接着,又看見這邪靈對着另一個人開始吹氣,那個人看不見邪靈,只是覺得耳朵癢,用手撓了撓之後,也漸漸睡了過去。
邪靈就用這個辦法,挨個將車上的人都弄睡了,緊接着,便朝我們所在的最後一排走過來。
我剛準備有所動作,就被上官塵暗中拽了一下,用眼神示意我不可輕舉妄動。
這邪靈走到最後一排,直勾勾的衝着我們幾個挨個打量。
我們幾個則裝作什麼也沒看見似的,該幹嘛幹嘛。
那邪靈打量我們一陣後,便開始從坐在最中間的侯小飛吹氣,侯小飛打了個呵欠,便假裝睡了過去。
接着是耳機哥和上官塵,輪到我的時候,這隻邪靈沒有急着吹氣,而是把臉貼在我面前,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這隻邪靈青面獠牙,面貌醜陋,它的臉離我的臉最多也就五公分的距離,我心裡邊一陣噁心,但表面上則還是得裝出一副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假裝把頭扭到一邊看窗外的風景。
可是我的頭往哪邊轉,這邪靈的的臉也跟着轉,始終在離我的臉不到五公分左右的距離盯着我看。
要不是不想暴露身份,我早就祭出幽冥戟將這玩意兒解決了,好半晌後,這隻邪靈纔對着我的耳朵輕輕吹了一口氣,我也假裝打了個呵欠,然後把眼睛閉上裝睡過去。
半晌後,我沒發現有什麼動靜,就偷偷虛開眼睛看了一眼,這一看不打緊,當看清楚那邪靈在幹什麼時,頓時把我驚出一聲冷汗,當即顧不得暴露身份的危險,連忙祭出幽冥戟便飛快的朝前邊竄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