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走了,柳非君坐在屋子裡有些焦躁。
坤生,自從大海和她說了此人,她就動了心思,上一世,楊坤生,並不是默默無聞的人,相反,卻名震一方。
楊坤生起於貧賤,但是卻爲人仗義,他的鏢局在她死的那一年,已經要與柳家的盛世船行齊頭,當然除了盛世船行經營不善之外,楊坤生確實是難得的人才。
她不止一次聽楚信彥說,此人最是仗義,三教九流,廟堂之上,江湖之中,都有人受過他的幫扶。
而她也知道,楚信彥曾不止一次的想要拉攏此人,但是卻從未成功。
她不知道,這個楊坤生是不是也是和楚信彥天生帶仇,如果不是的話,那麼楊坤生就是真的看不上楚信彥這個人。
由此看來,這個楊坤生看人的功力卻還是不錯的。
柳非君結交人,更願意投其所好,可是楊坤生此人,她上一世就瞭解不多,此時,更是一無所知,除了從大海那裡聽到的隻言片語。
這種情況下,想要拉攏或者結交,實在是不利於自己,柳非君揉了揉額角,此次來陽城,也是因爲楚家屢次對柳云溪和柳沅君出手,讓她心有餘悸,如果能將楊坤生收在身邊,就算此生楊坤生沒有上一世的成就,就憑他的身手,也能保住柳家的人身安全。
不過,剛纔在樹林邊的第一次照面,柳非君就知道此行恐怕要無功而返。
那個男人,看人時的目光雖然平靜無波,可是卻極具壓迫性,這種人是天生要站在主導位置的,怎麼會甘心居於人
下?
冷硬的臉龐,薄脣微抿,臉上的疤痕卻更加猙獰,當時,她的眼中一定都充滿的驚訝還有驚嚇,可是楊坤生看向她時,卻沒有任何不自在,一方面是見了太多人如此的表現,還有一方面,一定是對其他人的目光已經毫不在意了。
柳非君慢慢平復了心裡的焦躁還有不甘,這樣的人,就算是留在身邊,她也不一定能鎮的住。
不過,看了看沙漏,大海去的時間不短了,一定是有急事,不然大海一定早就派人送信兒回來了。
既然楊坤生仗義,那麼,此次,如果她伸手相助,他日若有所求,應該會得到同樣的回報吧?
柳非君一邊看書,一邊等着大海,沒有等到消息,總是心裡不穩,但是又不好再派人出去找大海。
一直到子時,大海纔回來,看到大少爺房間還亮着燈,便知道大少爺一直在等他回話,便整理了一下衣服,趕緊去見大少爺。
柳非君靠在椅子裡,聽到大海敲門,才放下手裡的書,聲音略顯沙啞的道,“進來!”
“大少爺!”大海先行了禮,才起身。
“如何?”
聽到大少爺沙啞的聲音,大海不由得皺眉,體貼的上前,給柳非君倒了茶,用手背觸了觸茶碗,見溫度剛好,才又端給柳非君,“大少爺,是坤生哥的娘病了!”
“現在如何了?”柳非君端了茶,喝了一口,嗓子舒服了一點。
大海搖搖頭,嘆了口氣,“這裡的大夫根本就醫術不到家,折騰半天都查不出到底是
什麼毛病,囉裡囉嗦一大通,就給弄了點貴的藥,然後就走了!”
柳非君點點頭,確實,這裡的大夫確實不怎麼好,不然柳家也不會在這裡專門養着一個大夫,“楊坤生呢?”
“坤生哥很生氣,將那個大夫直接從門裡扔了出去,”大海小心的看了一眼大少爺,繼續說道,“坤生哥家裡不太好,但是又不願意受人恩惠,總說人情難還!”
柳非君看了看大海那小心翼翼的模樣,就知道這小子一定是又做了什麼事情了,“說吧,你又做什麼了?”
大海嘿嘿一笑,撓了撓頭,“就知道瞞不過大少爺,大少爺聰明絕頂,我做什麼事情,大少爺都瞭如指掌!”
“行了,別拍馬屁了!”柳非君看了看沙漏,子時已過,她都困的要命了,誰有閒心聽他拍馬屁?
大海趕緊說道,“我跟坤生哥說,大少爺最是心善,一定會幫他們,而且大少爺也幫了很多人,從來都施恩不望報!”
柳非君眉宇一鬆,“臭小子,你還知道施恩不望報?”
“展飛說的!”大海繼續說道,“大少爺,您就幫幫他吧,他功夫可好了,等將來如果楚信彥再欺負您,就讓他出手,一定打的那小子哭爹叫娘!”
柳非君眉頭一皺,“你不是說他不願受人恩惠?”
大海這才喪氣的點點頭,“所以,還要大少爺想個辦法幫他!”
柳非君哭笑不得的看向大海,“你這不僅是讓你家少爺施恩不望報啊,你這是想讓你家少爺做好事不留名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