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非君與大海一邊向外走,一邊瞎聊,半上午的時候,天氣已經很熱,處理了糟心事,柳非君輕鬆幾分,可是他不知道,此次事情明知道後面有人指使卻沒有重視起來,慣性的認爲是楚信彥的所作所爲,使得她在後來的日子裡,次次忽略此人,差點釀成大禍。
柳非君與大海還未出門,便看到了門口駐立的楊坤生,如鐵塔一般,臉上的傷疤在陽光下,分外明顯,過來過去的人都有意無意的看向他,而他,卻不自知。
柳非君眉心一跳,他今天估計船行和繡莊都去不了了。
“大海,叫他今天吧,去書房!”柳非君轉身回去,順便吩咐大海。
大海笑着稱諾,楊大哥能來,他真是高興萬分,還可以不定時的讓楊大哥教給他兩招,於是笑着帶着楊坤生向書房走去。
柳非君先一步回了書房,剛剛坐下,便聽到外面傳來說話的聲音,不由得笑了笑,身上有鞏功夫就是走的快。
大海將楊坤生帶進書房便退了出去,守在離書房五步遠的地方。
柳非君知道楊坤生的性子,索性也不繞彎,“楊坤生,我想讓你做我二弟的先生,教授他一些防身的功夫。”
“你讓我做先生?”楊坤生的驚訝寫滿了臉,“你不是說找我做保鏢?”
“終有一天你會離開,那時又該怎麼辦?”柳非君反問道,
“我想了想,找你教給他防身的技藝更好!”
楊坤生臉上的驚訝一直未曾退去,“你知道我是誰麼?”
柳非君搖了搖頭,她對他應該說所知不多,僅限於上一世的傳言。
“你知道這疤痕是怎麼來的嗎?”楊坤生指了指自己臉上的疤痕,問道。
柳非君再次搖了搖頭,楊坤生是她第一個決定要用卻不曾詳細調查過的人,雖然楊坤生長的有些猙獰,但是卻讓看到他的柳非君感到安心,所以,她願意盲目的相信一個人一次。
“這裡原來刻了一個罪字!”楊坤生淡淡的說,但是眼睛卻不曾離開柳非君的臉,似乎想要看看他有什麼反應。
柳非君確實驚訝了一下,‘罪’重犯的標示,可是,那是他以前的事情,和現在又有什麼關係呢?驚訝的表情也就持續了片刻,之後,便是溫潤如玉的表情,微笑着反問,“那又如何?”
“你確定要讓一個罪大惡極的人給你弟弟做先生?”沒有看到柳非君厭惡鄙棄的目光和表情,楊坤生覺得自己的心情很複雜,既有些高興,又有些失望。
柳非君直直的看向楊坤生的眼睛,這一次,柳非君沒有笑,只是認真的看着楊坤生,慢慢的說道,“英雄不問出處!”
楊坤生身體一頓,然後,看向柳非君的目光變得迷惑,然後很快被掩飾不住的喜悅代替,但是
楊坤生還是壓抑住,“既然大少爺不嫌棄,坤生全力以赴!”
柳非君點點頭,又道,“昨天去你家裡的大夫我見過了,你母親的病雖然治不好,但是隻要細心養着應該沒有大問題,如果坤志也想找個事情做的話,找大海就好!”
楊坤生皺着眉看向柳非君,好半天,才說道,“你的恩情,總有一天,我會還!”
柳非君點點頭,“我等着!”
楊坤生鬆了口氣,再看向柳非君的時候,目光裡,少了戒備,多了真誠。
“你這幾天先在家休息,先將家裡缺的東西添置好,等過兩天,需要上課的時候,我讓大海提前告訴你,如果上課需要準備什麼東西,你也和大海說!”
楊坤生點頭應諾,猶豫了好半天,才說道,“幾年前,家父受人誣陷,入獄前自殺而亡,父債子償,我是替家父入獄勞作,誣陷之人買通獄卒強行給我烙了印記。”
說完,楊坤生才鬆了口氣。
這是什麼意思?是說自己並不是罪大惡極之人?
如此在乎這個疤痕,以前定是經常被人指指點點,最後才自己動手毀了那個烙印吧?
柳非君聽完,明明只是乾巴巴的敘述,可是柳非君卻還是很感動,因爲楊坤生根本就不是會向別人解釋之人,然而,現在開口解釋,就是表明,楊坤生已經接納他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