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財本來因爲日曬風吹又處於水邊,一張老臉不禁黑而且還有一層皸裂的皮,現在整個臉嚇得蒼白,其實更應該說是發青,“大少爺,前些日子收入庫的綢緞出了問題!”
柳非君示意大海將飯菜收拾下去,才穩着聲音說道,“都起來回話!”
三人這才起身,看到自己少爺還是一副雷打不動的樣子,不驚不懼,臉上有一種千帆過盡的滄桑感,讓他們有點看不透,但是卻讓他們一下穩下心來。
幾人站了起來,互相看了看,都不想承擔責任。
柳非君掃了他們一眼,“既然是入庫的綢緞出了問題,周石,那你是負責的,你來說!”
周石憨厚,一點也不懂推脫,走上前來,行了禮,恭敬地說道,“大少爺,前一段時間收了一大批上等綢緞,說是運往上京,當時檢查入庫都沒有問題,明天這批貨就要上船,所以小的想着檢查一遍,就帶着小六去了庫裡檢查,卻沒有想到隨便抽了一批竟然已經被蟲蛀了!”
聽到周石說完,徐福鬆了口氣,提着的心放了下來,眼神悄悄投向柳非君,想看看柳非君的反應。
一看之下,徐福倒吸一口涼氣,因爲他正好對上柳非君的眼睛,清澈無波,似乎清明見底,卻又像醞釀着風暴之前的平靜。
柳非君聽完,只覺得心一顫,難道自己防這防那竟然沒有防住?還是讓歹人將蛇蟲鼠蟻放進了船行?
可是,沒有道理,大山與小六兩人,黑白輪替,怎麼可能疏忽的沒有看到?
“前面帶路,去貨倉!”柳非君清亮的聲音響起,不待其他人反應過來,已經先一步邁了出去。
柳永財顫巍巍的跟上去,他沒有想到,這樣的大事上,自己都已經慌亂,而年僅十七八的大少爺竟然絲毫不亂,不禁不亂,而且還鎮定有加。
一行人,從議事大廳到船廠貨倉,路途不近,可是柳非君急切的根本顧不上等着車來,便已經腳下生風,向貨倉走去。
跟在他身後的一羣人,熙熙攘攘,浩浩蕩蕩。
不時有夥計與柳非君行禮,柳非君雖然急切,依然不忘點頭示意。
到了貨倉,看來知情者衆多,已經有不少夥計圍在貨倉處,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麼。
柳非君在大海的護衛下,進到了貨倉。
柳非君最先觀察的就是看看貨倉的犄角旮旯,不由得皺了眉頭,不僅沒有任何雜物,而且十分乾淨,又看了看貨倉的側面,通風很好,“驅蟲的藥物可有按時放?”
剛說完,一個小夥計打着顫,勉強走上前來,“大少爺,藥物是小的放的,每天都是按時放,而且貨倉也每天打掃。”
說完,小夥計還是沒挺住,軟了下去。
這匹綢緞不禁貨量大,而且都是上乘絲綢,珍貴之處可見一斑,現在出了問題,不但要將預付定金還回去,還要等值賠償綢緞,此外對於延誤了船期也要給予相應的賠償。
別說一個小夥計,就連幾個掌櫃都嚇白了臉。
柳非君點點頭,看向放在箱子上的綢緞,“大海!”
大海立刻上前,將一匹紫色的綢緞拉開,柳非君皺着眉,附身仔細看過去,沒有他想象的嚴重,蟲蛀的話,一定密密麻麻到處都是蟲洞,可是這?似乎有點不像!
布匹每隔一段便會出現黃豆大小的洞,邊緣處有毛邊兒,不像是蟲子咬的。
柳非君皺着眉,吩咐道,“大海,小六,再開一箱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