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本來還在迷糊,明明剛纔還在說王崇文的事情,爲什麼忽然就轉到他家的事情了?此時再聽柳非君的話,不由得僵住,然後反應過來,馬上跪了下去,“大少爺,這不行!”
那婦人本來聽了柳非君的話,心中高興,沒有想到柳大少爺真的給她做主,卻沒有想到徐福竟然一口拒絕,難道傳言是真的?他真的爲了金錢拋棄了她?也拋棄了孩子?
“怎麼不行?”柳非君笑着問,根本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徐福頓時啞聲,他根本就不敢讓李秀花知道,那個母老虎怎麼會讓人進門?這些年李秀花自己生不出孩子,還不讓他碰別的女人,他是入贅到了李家,可是他也是個大男人,也想要給自己留點香火,如果一旦讓這個女人懷着身孕進了李家門,就算是劉秀華也同意她生下來,可是孩子還會是姓徐嗎?
似乎就知道徐福一準兒不會讓這個婦人進李家門,柳非君繼續道,“徐福,這個女人懷着你孩子也不容易,就算你不想要大人,難道孩子也不要了?”
徐福似乎是沒聽到一般,只是那樣沉默的跪着,似乎是覺得只要他跪着,大少爺就能開恩讓這個女人不進李家門一樣。
柳非君說完便不再說話,只是微笑的看着徐福,但是笑意不達眼底,瞬間,議事廳靜了下來。
柳永財、王春、周石几人鬧不清楚大少爺是什麼意思,爲什麼忽然在柳家船行的議事廳處理起
徐福的家事,可是卻也不敢多言。
秦致遠則興致滿滿的看着柳非君處理,臉上讚賞的神色一閃而逝,他不得不佩服柳非君的手腕,竟然連人家家裡的事情都算計進去,看來是想要將徐福一網打盡。
議事廳,靜了下來,只能聽到婦人抽泣的聲音,隨着時間推移,越來越安靜,抽泣的聲音也越來越小,徐福的汗慢慢的浸透了衣衫,臉頰上豆大的汗珠,滴下來,砸在青石地面上,四濺開來。
柳非君不再說話,婦人覺得最後一絲希望也沒了,只覺得十分絕望,臉上反而有了種魚死網破的橫勁兒,“徐福,你是不是咬死了,不讓我和孩子進門?就讓我們這樣沒名沒分的跟着你?”
徐福不說話,就只是跪着,等着柳非君的最後決定,他要堅持下去,不能讓好不容易得來的孩子進了李家門,姓了李。
“徐福,你可真夠狠的,”女人忽然眼淚一收,目光兇狠的看着徐福,“當初你在鳳春樓贖我出來,怎麼說的?”衆人這才知道這個外室還是青樓出來的。
也不等徐福說話,連珠炮一樣的說道,“你說你受夠了那個母老虎,只要我懷了你的孩子,你就休了她,娶我過門,現在怎麼成了縮頭烏龜了?就因爲她比銀子多?”
說完似乎還不解氣,看着徐福的窩囊的樣子,不由得更加怒火沖天,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一拍,就大哭起來,“我這是做了什麼孽,怎麼就跟了你這
麼個窩囊廢?你你不是說楚當家器重你,還說他要請你過去做大掌櫃,怎麼”
還沒有說完,便被一股大力給捂住了嘴,徐福驚恐的看向主座上的人,見柳非君一臉平靜,並沒有因爲婦人的話而吃驚或者責怪,不由得想道,大少爺是不是沒有聽到?或者其實是他內心最美好的期盼。
“瘋婆子,你胡說什麼呢?”徐福一邊大聲的斥責婦人,一邊堵上她的嘴,還不忘在她的腰側擰了一把。
婦人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當下沒了聲音,小心翼翼的看向柳非君。
然而,柳非君並沒有說話,從頭到尾就只像是一個看客。
忽然,一個桀驁的女聲響起,“徐福,你這個王八蛋,還要休了老孃?”說着一個肥胖粗壯的女人快走幾步進來,一把揪住徐福就沒頭沒臉的打了下來。
徐福勉強擋住,看到來人是李秀華,心裡一顫,又馬上迎了上去,“你這個母老虎,鬆開!”徐福的聲音有些變了,原來是李秀華揪住了他的頭髮,死死攥住,還一來一回的扯得不亦樂乎。
“你小子真是膽兒肥了,要是我李家,你現在就還是個奴才,現在混好了,就忘恩負義?還想休了我?沒門!你是入贅,不是娶,就算休也是我休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李秀華家境尚可,幼時讀過幾本書,後來因爲實在靜不下心來,半途而廢,現在終於派上用場了,不過也就記了個‘忘恩負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