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纔不信那個狗屁預言,估計全是鳳沐軒爲了早點娶到她,讓那個水公子瞎掰的。聽洛安說,朝堂上從此將有一個男官,就是那位水公子,他心裡就一陣不忿。隨口胡掰,竟也能當官,而且整日拋頭露面,跟那麼多女人同站一個朝堂上,那位水公子難道都不覺得羞恥麼?
“辰兒,……賢侄是不是都跟你說了?”
葉珍小心翼翼地看着葉逸辰的神情,躊躇着問道。她怕賢侄光顧着跟她兒子談情說愛,忘記跟他說正事了。
“洛安她都告訴我了,我,只能妥協。”
葉逸辰蹙了蹙眉,語氣有絲無奈地說道。但,正如洛安所說,爲了快哉的來日方長,他只能接受這暫時的不快了。
“辰兒,委屈你了。”
葉珍從自己兒子口中說出聽到“妥協”兩字,頓時十分心疼,暗罵自己這個做孃親的沒用,竟讓自己兒子經歷到這種事情。
“孃親,我不委屈。”
葉逸辰無所謂地笑了笑,到時,洛安會來救自己,自己會與她長相廝守,怎會委屈?
“你能這樣想就好。先回屋吧,站在這兒怪累的。”
葉珍見葉逸辰手裡抱着一瓶花,像寶貝一樣小心翼翼地護着,頓猜想這瓶花應是賢侄送他的。怕他累着,便想催他回自己的宅院去休息。
葉逸辰點了點頭了,轉頭喚了聲:“祈樂,我們走吧。”便徑自往自己的宅院走去。
祈樂向葉珍福了福身子,便跟上了葉逸辰,看着遍地的嫁妝,眼裡有絲羨慕,心裡暗自嘆息,自己這輩子估計是無望了。
回到自己的宅院,葉逸辰將那瓶插花放在了屋內最顯眼的位置,十分滿意,感覺自己的屋子因爲這瓶插花增色了不少。
另一邊,洛安送走葉逸辰後,她便來到書房,寫了封信,吹了聲無音哨,喚來一隻信鴿,將信綁在信鴿的腿上,便又將它放飛了出去。
“殿下,殿下,臨安郡主和千雪郡子來了,她們好像還帶着搬家的包裹。”
這時,申雪急匆匆地跑了過來,跟洛安稟報道。
“哦?她們終於搬來了,我去看看。”
洛安聽着申雪的話,眼眸一亮,有些驚喜,心想這對姐弟倆的速度倒挺快。說罷,她就匆匆往外走去,婁瑞兒也緊緊地跟了上去。
走至府門口,只見姐弟倆已經站在院裡,她們的身邊還站着李茹和兩個小廝,兩個小廝身上皆揹着鼓鼓的包袱。
“無雙,千雪,你們可算來了!”
洛安來到了鳳無雙和鳳千雪的面前,笑着說道,語氣幾分欣喜。
“李茹見過麟皇女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奴見過麟皇女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李茹和兩個小廝見到一身尊貴氣質的女子走上前來,再聽到她直呼郡主和郡子的名字,心裡便確定她就是當朝的麟皇女殿下,當即恭敬地向她行禮拜見,不敢擅自擡眸直視她的面容。
“都起來吧。”洛安淡淡地應了一聲。
“是,殿下。”李茹和兩個小廝應了聲,便相繼站起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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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李茹不經意間擡眸看了一眼洛安的面容,就徹底愣住了,嘴裡驚疑道:“咦!這不是笑塵公子嘛!”
“李管家,別來無恙。”
洛安看向李茹,淡淡一笑,打招呼道。
既然被她認出來了,自己承認也無妨。李茹既是鳳無雙和鳳千雪的私人管家,應見過幾分世面,且知分寸。很多事情,就算自己不說,她也應該明白,以後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你……”
李茹看着洛安的笑顏,只覺得如鯁在喉,她怎麼也沒想到,當朝的麟皇女殿下竟然就是笑塵公子,更沒想到,她會親口承認。見到匆匆跟上來的青衣小廝,她更確定了,她就是他。那青衣小廝可不就是那位當初爲報笑塵公子的救命之恩而留在她身邊爲奴的平民家公子嘛!
她曾經納悶過,笑塵公子在行府上住得好好的,怎麼就突然走了,現在終於開始理順了,怪不得他離開的第二天,朝廷裡就傳出消失了十幾年的麟皇女殿下歸朝的消息。只是,她還是納悶,麟皇女殿下爲何要女扮男裝入住行府?郡主和郡子難道一直都知情?
其實,當初她來行府也來得蹊蹺,一大早的,郡主就跟她說要入住行府的貴賓已經到府上了,弄得她雲裡霧裡,真鬱悶他是怎麼進來的,頓時又想起前一天,郡主讓她外出辦事,便猜想他是那段時間進來的,後來,她有問過府裡的其他小廝,有人說,他是郡主直接從一輛馬車上抱下來的。
所以後來,她就一直以爲,笑塵公子是郡主中意的男子,後來根據郡主的種種表現,她也更加肯定了這個猜測。
可如今,究竟是什麼情況?笑塵公子不是男子而是女子,而且還是郡主的表妹,當今的麟皇女殿下,那郡主對笑塵公子的殷勤難道只是出於姐妹情?可她明明常看到郡主看着笑塵公子眼裡的溫柔情誼,難道是她眼花了,想歪了不成?
唉!本來以爲郡主老大不小了,終於尋到了一箇中意的男子,也許今年就能成家,可沒想到,卻是一場空。
“笑塵,你爲我們準備的宅院在哪邊?”
鳳無雙笑着問向洛安,看着洛安一身乾淨清爽的打扮,眼裡依舊閃過一抹驚豔。
“申管家,給臨安郡主和千雪郡子收拾出一間位置好一點的宅院吧。”
洛安有些心虛,明知這對姐弟倆要搬過來住,可她竟然從未想到提前爲她們收拾出一間宅院來,當即轉眸看向申雪,吩咐道。
“笑塵,我想要間離你的宅院最近的,其他的,都沒關係。”
鳳千雪站了出來,期待地看着洛安,祈求道。
“呃…申管家,聽見了吧。”
洛安愣了愣,隨即看向申雪,向她遞了個眼色,讓她快去收拾。
“老奴明白,老奴明白,老奴這就去收拾。”
申雪接收到洛安的眼色,連聲應道,便匆匆離開了。
心裡也滿是疑惑,剛纔那老嫗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她爲何要稱殿下爲笑塵公子?而且看她的神色,以及殿下的迴應,她倆之前好像認識,可是殿下怎麼會認識郡主和郡子身邊的管家?而且,應該是以“笑塵公子”的身份認識的,她倆到底是什麼關係?還是說,殿下曾經以“笑塵公子”的身份認識過郡主和郡子?
若真如此,倒也解釋得通她之前的鬱悶了。曾經,殿下才歸朝幾日,郡主和郡子就來府上拜訪她,她見她們三人關係極好,竟不像才初識幾日的模樣。
可是,“笑塵公子”是一個男子的稱呼,難道殿下之前一直是女扮男裝的?看來,她得好好查一下“笑塵公子”,也許能瞭解一些殿下歸朝前的事情,滿足一下她的好奇心。
“李管家,你也跟去吧,好好拾掇一下我和弟弟以後要住的宅院。”
鳳無雙看向一直在呆愣狀態的李茹,知道她在想什麼,生怕她再亂說什麼,便也尋了個藉口支開她。
“是,郡主。”
李茹知鳳無雙的用意,但也沒辦法,不情不願地應了聲,便喚了兩個小廝拿着包袱與她同去,臨走前,還探究性地看了一眼洛安。
“笑塵,你別介意,李管家她就這樣。”
鳳無雙訕訕一笑,暗自後悔沒將李茹留行府裡算了。
“只希望,她能管好自己的嘴。”
洛安意味深長地一笑,看向鳳無雙,笑曰。若李茹管不好自己的嘴,可別怪她心狠!
“笑塵,這點你放心,李管家她在這方面還是懂得拿捏的。”
鳳無雙連忙保證道,李茹在她家當了十幾年的管家,大大小小的事情皆過過眼,她若連這點小事都看不出苗頭來,那她也白做這麼多年的管家了。所以,這點上,她是真的放心的,不然自己怎會輕易將她帶過來,另外兩個小廝也是之前從未見過洛安的。
“那就好。”
洛安輕輕點頭,復又問向兩人:“無雙,千雪,你們這次來鳳都也住了些時日了,可有歸期?”
“這事說來話長,我跟弟弟之前來鳳都只是爲了代表孃親參加鳳沐軒的及笄之禮,然後在鳳都住個十來日便該回去的。可沒想到,姨母后來爲鳳沐軒賜了婚,我孃親得知此事,便傳了信給我,讓我跟弟弟代表她參加鳳沐軒的喜宴,婚事結束後,我們再回去。所以,笑塵,我們還能在你府上住個十天半個月呢!”
鳳無雙如實答曰,心裡也有些慶幸,幸好姨母及時地爲鳳沐軒賜了婚,能讓她在鳳都多留些時日,也就能和笑塵多處一段時日。只是,早晚還是要離開的,她真怕到了離開的那日,只她自己一人獨自惆悵。
“恐怕是不行了。”
洛安惋惜地嘆息道,看來這對姐弟倆,在她府上是住不長了。
“什麼意思?什麼不行了?”
鳳無雙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疑惑地問道。
“你們在我府上也許只能住兩三日了,因爲,我皇妹的婚期得提前了。”
說罷,洛安徑自轉身往自己的宅院走去,徒留一句:“你們跟我過來吧,我有事想與你們說。”對這對姐弟倆,她覺得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乾脆將今日之事都與她們說了吧。
鳳無雙和鳳千雪聽着洛安的話,皆十分驚訝,也更是疑惑,連忙跟上了洛安的腳步,心裡沒由來地有些不安。
在自己的屋內,洛安先將朝堂上發生的大致跟兩人簡略地敘述了一番,兩人都聽得瞠目結舌。
連一旁的婁瑞兒聽着也很是驚愕,沒想到男子也能入朝爲官,這實在不可思議啊!
“姨母竟然封了一個男子爲官!”這是鳳無雙回神後的驚歎聲。
“那男子好生氣魄!我好想見見他!”這是鳳千雪的,一雙星眸裡溢滿了好奇。
“對了,笑塵,難道姨母明日會允了此事?”
鳳無雙終於關注到了另一個關鍵點,想起洛安剛纔說自己在她府上只能住兩三日,頓時有幾分明瞭,迫不及待地問向了洛安。
“正是。”洛安點點頭,表示肯定。
她心裡正琢磨着要將自己的掉包計告訴這對姐弟倆,但想了想,還是算了,畢竟這件事情不大光明磊落,能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個人知道。況且,這其實只是她和小刺蝟之間的事情,告訴了別人,又能如何。
“姨母爲何會允了?那男子的預言真的就那麼可信麼?”
鳳千雪有點不甘願,他和姐姐好不容易搬到了笑塵府上,本想住個十天半個月的,可如今,真的只能住兩三日了,他怎能開懷?
“千雪,若換了你,你會怎麼做?”
洛安也不急着回答,反而問道。
“這……我有點明白了。”
鳳千雪想了想,便有點明瞭,因爲若換了自己,恐怕也會這樣做。姨母身爲一國之君,自然事事都得爲鳳天的江山社稷着想,即使她不確定那預言是真是假,但爲了以防萬一,她也會抱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處理此事。
姨母是一個好皇帝,這些年,她將鳳天治理得愈加繁華。就連他的孃親也常在他和姐姐面前唸叨此事,說當年幸好是她們姨母做了皇帝,若換了她自己,肯定堅持不來,更別說將鳳天治理妥帖。他和姐姐問她爲何,她說,每日準時上早朝,批閱無數奏章,單這兩件事,就能將她逼瘋掉。聽得他和姐姐很是無語。
“那這幾天,笑塵你可一定要好好陪我們。”
鳳無雙眼裡閃過一抹傷感,握上了洛安的手,可憐兮兮地請求道。
“那是自然。”
洛安也不介意,任由鳳無雙握着她的手,笑着回道。即將與這對姐弟倆別離,她心裡有些不捨,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見。
“殿下,該用膳了。”
這時,如巧過來提醒道。
洛安點頭表示知道,看向鳳無雙和鳳千雪兩人,笑着邀請道:“無雙,千雪,我們去用膳吧。”
想起以前在行府的時候,鳳無雙和鳳千雪也常如此與自己說,笑塵,我們去用膳吧。
真奇妙啊!時光荏苒,似乎什麼都在不經意間轉變,什麼都有可能發生呢!她之前,可從未想到,自己會與這對姐弟倆顛倒角色,曾經她們是主,她是客,可如今,反倒她成了主,她們成了客。
“好啊,正餓着呢!”
鳳無雙欣然一笑,站起身來,爽朗道,還誇張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終於又能和笑塵同吃同住了,這感覺真好啊!雖然此“同住”不是睡一張牀,但是能住一個府邸,每日她走兩步就能見着笑塵,她也覺得無比滿足。
“姐姐,我記得你來之前,才吃過點心。”
鳳千雪睨着鳳無雙,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的謊言。
“小兔崽子,你少說一句會死啊!”
鳳無雙臉上有一瞬間的尷尬,隨即火大地擰了鳳千雪的耳朵,無限惱怒地說道。這小子老害她在笑塵面前出糗,真是皮癢癢了!
“哎呀!姐姐!快放開我,我說的本來就是實話嘛!”
“就不放!讓你多嘴!”
洛安看着這對姐弟倆之間的打鬧,有些忍俊不禁,對兩人無奈地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便徑自往外走去。
“待會再收拾你!”
鳳無雙見洛安轉身離開,在鳳千雪的耳邊惡狠狠地威脅了一句,就連忙跟上了洛安,嘴裡還急急解釋道:“洛安,等等我,我這個人特別容易餓,剛纔吃的點心早在肚裡消化得一乾二淨了……”
“姐姐,何必呢?”
鳳千雪看着鳳無雙的背影,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自言自語道。他說姐姐,又何嘗不在說自己。何必呢?何必呢?只是每嘆一遍,他的內心就會隨着這句痛上一分。難道,自己,真的無可救藥了麼?
還有短短的幾日,他和笑塵,還能共處這幾日,幾日後,就要別離,別離後,應就再也見不到了吧!所以,這幾日,他該好好珍惜的,想到此,便也匆匆地跟了上去。
第二日的早朝上,鳳熾天正式宣召,大意是,爲保鳳天大業,添鳳氏皇室之喜,將軒皇女殿下與逸辰公子的婚期提前半月,婚事將後日舉辦。
待她宣完召,舉朝跪地山呼:“陛下英明!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跪在地上的楊曼書眼裡閃過一絲得逞,嘴角勾起了冷笑,而她一旁的鳳沐軒和水清淺兩人均面色平靜,尤其是鳳沐軒,似一點也不爲自己即將迎娶到葉逸辰而高興,眼裡似乎洶涌着另一番暗沉。
早朝結束後,水清淺閒步向星象閣走去,然,路途中,他突然提高了警惕,靜待在了牆壁的轉角處,袖子裡似乎也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但被他的手緊緊地扣着,雖意識裡警惕着,他的神色卻依舊淡然無波。
突然,一抹硃紅的纖影從另一側轉角處跳了出來,只見她用手扒拉着自己的麪皮,不雅地做着鬼臉,一個勁地嚇唬着水清淺。
“殿下,你這是做什麼?”
水清淺看着面前的鬼臉,一點也不驚訝,只平靜地看着,平靜地問着。不過,心裡還是有了絲起伏,第一次見到女子這麼地不顧及形象,而且身爲皇室中人,不更應該注重自己的儀表麼?眼前的女子,倒真是獨特。
“本殿候在這兒起碼候了一盞茶的功夫,太無聊,就想找點樂子唄!”
洛安見自己扮的鬼臉根本沒嚇到人家,頓覺無趣,悻悻地放下了手,看向水清淺,一臉無辜道。
她一直想尋水清淺搭個話,只是,朝堂上,沒機會,朝堂下,更沒機會。金鑾殿外,散去的百官也都有眼睛,因着自己的身份,她不好主動上前搭訕他這個男子,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誤會,便只好提前在他去星象閣的必經之路上守株待兔了。
她發現,他似乎沒有情緒,每次看向他,他都十分平靜。所以,待他靠近自己的時候,自己就突發奇想,想嚇唬他一下,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平靜無波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結果,嘖嘖!果然是,這男人未免也太恐怖了吧!有必要這樣嗎?像看透了紅塵似的。
“殿下找我,有什麼事?”
水清淺掩在面紗後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問道,一雙眸子平靜地看着洛安。
“水公子,難道本殿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洛安斜靠在牆壁上,手裡擺弄着自己的頭髮,嘴角挑起一抹邪笑,一雙眸子玩味地看着水清淺,十分無賴地問道。只是,她眸裡卻泛着冷意。
心中暗自計較着,這男子果然夠特別,其他男子見到有女子堵自己,定會又羞又氣,只認爲女子想輕薄自己,然,眼前的男子不僅無一絲羞惱的反應,竟還能如此平靜地問她,有什麼事。
她怎麼感覺他根本不像女尊國的男子,反倒像男尊國的。想到此,洛安腦袋裡靈光一閃,難道他真的是男尊國的男子?目前鳳天大陸上的男尊國好像只有滄瀾國了,這樣的話,他極有可能是滄瀾人。
“殿下無事,我有事,所以,先告退了。”
水清淺落下這句,就直接繞過洛安,往前走去。似乎一點也不忌憚洛安的身份。
“等等!”
洛安見他水清淺真的就這樣走了,頓時有些不悅,朝着他的背影沉聲喊道,見他緩緩停下,才重新繞到他面前,眸光危險地看着他,悠然道:“本殿雖不注重這些禮節,但並不代表別人在本殿面前可以肆意妄爲,水公子,你是不是太自視甚高了?”
“我本以爲殿下是不入俗世之人,如今看來,是我愚鈍了。”
說罷,水清淺就朝着洛安福了福身子,淡淡道:“水清淺見過麟皇女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免禮。”
洛安也淡淡地應了聲,看着他行個禮也平靜如水的模樣,心裡就一陣惱火,真想一把撕了他的面具,看看他的本質究竟是什麼樣的,是不是真的古井無波?如他的表象一樣平靜。
“其實,本殿找你,自然是有事的,你如今也算是本殿的同僚,本殿本想去你府上拜訪你,用頓膳,以增進同僚的情誼,不過,聽說你住在左相府上,那就算了吧。只好……”請你來我府上。
只是洛安還沒將話說完,水清淺就插了話,卻一點也不顯突兀,“我已另住他府了。”
“你一個男子?”
洛安有些驚訝,即使有猜想他是滄瀾國的男子,但並未確定,本意上還是將他將當作了女尊國的男子。
“有何不可麼?”
水清淺一點也不覺得這有什麼,擡眸直視洛安,平靜地問道。
“沒,獨立挺好的,那你的意思是,本殿可以拜訪你府上?”
洛安訕訕一笑,轉移了話題,果然在這裡生活得久了,她的一些觀念也快被這裡同化了,竟然會爲這種事驚訝,認爲男子一人在外獨立是一件稀奇事,現在想想,又有什麼好稀奇的。
“自然。何時?”
水清淺說話言簡意賅到了極致。
他如此直接的問話反倒讓洛安愣了愣,回過神來,想了想,便說道:“就今日晚膳吧。”
“好。”
水清淺應了聲,向洛安點頭致意後,便徑自離開了。
洛安摸着下巴,一雙幽深的眸子看着走遠的煙色身影,嘴角了挑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這個水清淺果然有點意思,是個耐玩的角色,嘖嘖!她總覺得他身上藏着好多秘密,而且藏得相當深吶!不過,她怎麼可能放過這麼好玩的角色?有秘密,當然得扒!看來,自己以後的日子絕對不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