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全部殲滅

而座上的帝王已察覺到不對勁,周圍的氣壓驟降,陰沉的眸中迸射出凌厲,直直射向前方跪着的女子,沉聲問道:“你是誰?”

她身邊的雲初起面色也漸漸陰鬱下來,留長的指甲緊緊摳着扶手,眸底極快地掠過一抹陰鷙。

這個賤人竟敢忤逆他的意思,待會有他好果子吃的!

“兒臣,兒臣……”那跪下地上的女子根本不敢答,卑微地趴伏在地上,雙眸緊緊地盯着地毯,滿目火紅,卻根本映不進她悲涼的內心,額上冷汗淋漓,溼了髮鬢處的幾縷碎髮。

雲幻之正要發作,恰在此時,一聲銀鈴般的笑聲從宮外傳來,“母皇,您這樣會嚇到皇妹的。”

一衆人驚悚了,只覺得見鬼,紛紛或擡眸,或轉身看向宮門口,心底不約而同地響起一道聲音——

她回來了!

隱隱綽綽間,可見那宮門口站着一抹妖嬈的紅色身影,面若桃花,豔麗至極,那雙眸彷彿夜幕中最閃耀的星辰,熠熠生輝。

一頭宛若絲綢的長髮隨意地披散着,垂至腰下,顯得恣意張揚,只在前方中央的髮際處垂着流蘇的髮飾,每根流蘇末端連着米粒大的紅色寶石,映襯着她耳畔和頸項同樣以紅色寶石製成的墜子,閃爍着淺淺光華,明媚動人。

一襲用煙紗製成的紅裙在身後迤地九尺,隨着她從容的款款步履拖行着,在那紅毯上映下更深的血色,讓人辨不清究竟是那紅毯映深了那紅裙的顏色,還是紅裙映深了紅毯的。

盈盈一握的腰間束着刻着金縷的絲絛,垂下的部分幾乎蔓延至地上,隨着她的步履輕輕飄蕩,腰上還掛着與她那身紅裙相搭配的環佩飾物,叮噹作響。

她懷裡抱着一把古琴,顏色質樸原始,上面的樹紋清晰可見,那深沉的木色與她身上鮮豔的紅相融,透出一種悠遠的古味。

衆人怔愣間,女子已經走至雲幻之和雲初起面前,對兩人微微褔了福身子,帶着淺淺的笑意,語氣不卑不亢,“兒臣見過母皇,見過雲父君。”那嘴畔的笑意不達冰冷的眼底,甚至透着幾分譏誚,只是只有座上的男女才能看見。

她不是已經死了?怎麼還能安然無恙地回來?雲幻之透過冕旒,瞪着站在眼前的女子,眸中流露出陰狠,恨不得瞪穿她。

面上極快地變換了幾種神色,最終還是保持了理智,恢復平靜,只是她周圍的氣壓已經降到谷底,聲音冷沉,甚至能聽出其中咬牙切齒的意味,“麟兒,歡迎你平安歸來。”

此聲落,所有人才真正回過神,視線更是集中地投注在那抹火紅的身影上。

有的被驚得目瞪口呆,不敢置信地盯着她,想確認她究竟是人是鬼,有的激動得老淚縱橫,恨不得衝上去跪伏在她腳邊,向她贖罪。

因爲這些日子裡,她們大部分人意志都不夠堅定,以爲她已死,才無可奈何下通過了陛下那份欲冊立軒皇女殿下爲太女的旨意。

此刻她雖回來了,但事情已成定局,她們不禁對她生出了愧疚的情緒,覺得沒臉面對她。其中左相大人戊雁青反應最甚,只覺得很對不起自家恩人。

坐在雲幻之身邊的雲初起則跟她一樣的想法,一雙媚眼此時全無嬌媚的神態,而是充滿了狠戾之色,氣得想直接衝上去將眼前這個對他而言不僅已死而且屍骨無存的女子掐死。

因爲他明白,這個女子挑這個時辰回來,其動機定然不純,想阻了他。

明明還差一步,就差一步,他的軒兒就能登上太女之位,那他便是將來的太鳳後,鳳天最尊貴的男子,所以,他絕不能讓這場冊立軒兒爲太女的儀式出任何差錯!

滿心憤懣躁動之時,身邊的女子伸手握了握他的手,暗示他安下心,待會見機行事便可,他只好深呼吸幾口氣,逼着自己冷靜下來,繼續端莊地坐在椅上,想看看眼前這個女子想整出什麼幺蛾子。

反正陛下被控制在他手上,他便處於主動,眼前這個女子應該不會貿然行事。

忽然,心口一痛,生出不好的預感,他連忙對站在身後的芷香吩咐了一句,讓他會雲瑤宮看看是否有異常情況。

芷香領命,就悄悄退了下去。

跪在洛安身邊的女子見到洛安,反應很不同尋常,眸中未有欣喜,反流露出了濃濃的憎惡。

“母皇,您真的是兒臣的母皇麼?若換了以前,兒臣大難不死平安回來,您定會激動得衝過來給兒臣一個擁抱。”洛安很失落,垂着眸,實則掩了眸中的濃烈恨意,“可現在呢?您就這樣冷冷地注視着兒臣,生硬地與兒臣打了聲招呼,兒臣好生傷心呢!”說着,她擡眸希冀地看向雲幻之,希望其能變回以前的模樣。

她說話時刻意用了內力,所以在場的文武百官都能聽清她話裡的內容,不免一陣唏噓,心裡十分認同她的說法。

她們甚至想,若換了以前,陛下何止會衝上前給麟皇女殿下一個擁抱,可能還會當場反悔冊立軒皇女殿下爲太女的旨意,改立麟皇女殿下。

“麟兒,你也應該看出來了,此時朕正在進行冊立你皇妹爲太女的儀式,你此番過來一打攪,已是誤了吉時。所以,你要是想要朕衝過來抱你,就先等會吧。”雲幻之臉色陰沉,明明想故作溫和,卻總掩不住話語間的客套疏遠以及憎惡。

掩在袖下的手緊緊扣着兩邊的扶手,真怕自己一個衝動就會上前親手殺死眼前這個礙眼的女子。

可她一旦那樣做了,無疑會暴露她不是真正的鳳熾天的事實,所以,她必須剋制住自己,等這場儀式結束了,再好好收拾眼前這個女子。

“既然已經誤了時辰,那便誤了,母皇就先給兒臣一個擁抱唄!只有這樣,兒臣才能安下心,之後會安安分分地坐在下首,安靜地觀看皇妹被冊立爲太女的儀式。”洛安故作俏皮。

若還不知眼前這個孃親是個冒牌貨,聽其說出這番話,她必然會心痛,可此時她知道了,自然一點也不,甚至十分享受這場充滿虛僞和快意的較量。

申管家已經帶人去營救她孃親,而她此時便在等她們成功得手的信號。

“好!既然麟兒這麼堅持,朕這就過來抱抱你!”雲幻之索性妥協,臉色難看得厲害,只是被冕旒擋着,未被人看清。

見此,雲初起一驚,怕雲幻之中了洛安的詭計,連忙伸手在袖下握住她的手,想阻止她。

雲幻之心裡一暖,姑且當雲初起正在關心她,轉眸對他微微搖了搖頭,回以一個讓其安心的眼神,感覺到男子鬆手,她就欲站起身。

可就在這時,她才察覺不對勁,四肢僵硬無力,甚至連站直身的力氣都沒有,因此她屁股才稍稍離座,就立馬重重地跌了回去。心裡不禁一慌,擡眸看向站在眼前的女子,驚疑出聲,“你對朕做了什麼?”

文武百官也察覺到不對勁,將注意力緊緊放在雲幻之身上,只見她僵直着身子,欲站起身,但似乎十分艱難,才站起一點點,就不受自己控制般跌落回鳳椅上。

“陛下,您怎麼了?”雲初起欲站起身查看雲幻之的身體狀況,卻陷入了同樣的境地,感覺自己四肢僵硬,似乎被無形的釘子釘住了一般,動彈不得,他眸中溢出驚慌,“怎麼回事?”忽然,他兇狠地瞪向洛安,咬牙切齒道:“一定是你做的手腳!”

洛安終於不再僞裝,挺直腰板,毫不遮掩自己眸中的恨意,含着濃濃的戲謔,“母皇,雲爹爹,你們怎麼能這麼聰明呢?”

所有人都被這一突變驚到,周圍的禁衛軍欲上前護駕,卻被洛安狠狠地瞪了回去,“誰敢動!”話語間含着千鈞壓頂般的凌厲和壓迫,響徹整片聖地。

那些禁衛軍被女子嗜血的眼神嚇住,才跨出的腳僵在原地,不知該不該繼續向前。

雲幻之見此,心裡一陣氣惱,暗罵一羣廢物,嘴上沉聲道:“還愣着做幹什麼?!快來護駕!”

此時的她依舊端坐在椅上,只是渾身都僵硬着,動彈不得,只有面上的五官能夠活動,她想用內力衝破體內無形的桎梏,但內力也被封住,根本使不上勁。

而云初起也是如此狀況,見芷香還未回,心裡不禁生出了不好的預感,無力,前所未有的無力,這份壓迫着他每一根神經的無力感籠罩他心頭,令他惶惶不安。

電光火石間,周圍的禁衛軍反應過來後,連忙持着長槍圍攏了過來,一部分護在雲幻之和雲初起周圍,一部分圍在洛安身邊,將鋒利的槍頭對準她,謹慎地防備着。

逆寒和逆冷也都從暗處現了身,一個護在雲幻之和雲初起前方,一個查看起了兩人的身體狀況。

周圍的宮人見勢不妙,連忙欲作鳥獸散,卻被禁衛軍圍住,只能抱頭蹲在原地嚶嚶哭泣。

底下,宮門外,突然喧囂起來,隱約可聽見刀劍相碰的叮噹聲,廝殺聲以及慘叫聲,不絕於耳,文武百官面面相覷,面色漸漸發白,心裡均生出了一個恐怖的想法——

麟皇女殿下想弒母奪位!

而一直跪伏在洛安腳邊的鳳沐軒詭異地彎了彎嘴角,接着,就站起身,抽出藏在腰間的軟劍,貫注內力,“鏗”的一聲,那軟劍繃得筆直,直指洛安,眸中閃過一抹得逞,語氣正義凜然,“皇姐好大的膽子,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見此,雲幻之眸中閃過一抹狠毒,紅脣勾起玩味的笑意,陰冷出聲,“軒兒,快殺了她!只要殺了她,無論如何,這太女之位都是你的了!”

軒兒,你果然好樣的!竟敢找人替代你!

幸好,這替代品貌似跟麟皇女有仇,那便有點用處。

而爲了讓這替代品爲她辦事,她便只好用這太女之位誘惑其。因爲,她相信,這世間很少有人能抗拒這種誘惑。

那鳳沐軒聽出了雲幻之話外之意,身子忍不住一僵,眸光微閃,見雲幻之目光真摯,她索性點頭應了,“多謝母皇如此厚愛,兒臣明白。”

說罷,她直接將手中的長劍逼至洛安脖頸上。

即將將此生最恨的人斬於劍下,她顯得有些興奮,赤紅着雙目瞪着眼前的女子,眸中流露出瘋狂,猙獰地笑着,“皇姐,你一定沒想到自己會有今天吧?即將死於我的劍下,不知還有什麼遺言?”

“不——”底下一些支持洛安的女官見此,紛紛尖叫出聲,即使內心不贊同她弒母奪位的行爲,但心終歸還是偏向她的,見不得她出事,尤其還是死在軒皇女殿下手裡。

有些聰明人則很冷靜,在她們心裡,麟皇女殿下不可能這麼簡單,她既然敢孤身一人進宮,必然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宮外的廝殺聲和慘叫聲依舊不斷,空氣中的血腥味漸漸濃郁,令人作嘔,一些沒見過這種場面的人被嚇得直接暈了過去,而沒暈過去的人心裡也都惶恐不安。

而事件的主角由始至終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即使頸上架着冰冷的劍刃,那劍刃若再近一分,就能割破她頸上的肌膚,她依舊能輕笑出聲,“這宮裡的冒牌貨真多,看來,本殿真該清理門戶了。”上位者的語氣,透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威嚴。

“你什麼意思?你纔是冒牌貨!”那鳳沐軒猛地瞪大了雙眸,氣急敗壞道,說着,她手上一使力,欲將洛安滅口。

不過,洛安哪會讓她取了性命?

在其動劍的前一瞬,她就動了手,纖纖細指輕輕一夾,就將那薄薄的劍刃穩穩制住,雙目一凜,同樣以那劍刃爲武器,將三成內力灌注其上。

“叮”的一聲,那軟劍扭了扭,就一彈,反將握着劍柄的鳳沐軒彈了開去。

鳳沐軒連連後退幾步,被附近的禁衛軍扶住,她不甘地瞪向洛安,眸中流露出濃濃的恨意,顫微微地擡手指過去,“你——”只是才吐出一字,就不適地捂住胸口,面上流露出痛苦,最終,噴出了一口血,使她前方的紅毯顏色更深沉了幾分。

一招之內,勝負已分。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得目瞪口呆,然,這還不算完,洛安出手成爪,腳尖着地,直接瞬移至鳳沐軒面前,將她面上的假皮面具一把剝了下來,露出裡面的真容。

是玄月。

“玄月,跟本殿鬥,你還不夠格。”洛安一拿到面具,就把玩了起來,嘴邊扯出輕蔑的笑意。

“我要殺了你!”被揭露真實身份的玄月惱羞成怒,直接使出殺招,就算弄不死眼前的女子,也要取她半條命。

“不知悔改!”洛安冷哼一聲,直接丟了手中的面具,即使另一隻手上抱着沉重的古琴,身姿依舊靈巧,輕輕一避,就躲開了玄月的攻擊。手上以一種極其詭異的角度極快地制住玄月的一隻手,以古琴爲盾,往玄月身上重重一撞,手上不閒着,沿着玄月的手臂一路往上,精準地將她的經脈斷裂毀盡。

冷笑一聲,根本不給玄月反應的機會,眨眼間,又廢了她的另一條手臂。

“啊——啊——”淒厲的慘叫聲驟起,而且連着兩聲,玄月疼出了眼淚,感覺兩條手臂裡面有無數根尖銳的針刺着她的經脈,又似乎這些經脈都在滾燙的油裡煎煮。

那痛意傳至她心扉,令她恨不得就此昏死過去,可偏偏那痛意清晰地刺激着她,讓她保持着清醒,心裡明白自己的這兩條手臂已是徹底廢了。

身爲練武之人,身體殘缺了,便是一個廢物,她以後活着還有什麼意思?索性死了,想到此,她當即咬舌自盡。

只是還未完全咬下,就被人卸了下顎,耳畔傳來女子鬼魅般的聲調,“以後有的是你死的機會,何必着急這一時?”

這一刻,她心裡流露出驚慌,恐懼地瞪着眼前的女子,由衷地認識到,眼前的女子根本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魔鬼!

所有的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周圍的禁衛軍和底下的文武百官都愣愣地看着這一幕,心底掀起了驚濤駭浪。

她們清楚地記得那個假扮軒皇女殿下的女子正是一直跟隨在軒皇女殿下身邊的一個隨從。

如今,她假扮成軒皇女殿下前來參加冊立太女的儀式究竟是她的自發行爲還是軒皇女殿下授意?

想了想,她們覺得後者的可能性更大,可若真是如此的話,軒皇女殿下爲何要這樣做?

難道她根本無心政事?還有,她現在人在哪?難道她當初立下這份決定的時候沒想過陛下發現破綻後會責難於她?

衆人揣測紛紛之時,洛安已命人將玄月押了下去。

她如今雖是罪人,但還未正式被判罪之前,便還是尊貴的麟皇女殿下,有絕對的權利指使周圍的禁衛軍。

當然,除了弒母。

不過,真是這樣麼?

座上的鳳熾天由始至終都當着一個置身事外的看戲人,此時,見一場戲結束,她才啓脣,嘲諷的語氣,“麟兒果然有些能耐,表演得不錯!”

這個小丫頭竟然神不知鬼不覺地在她和初起身上下了強性軟筋散,而這軟筋散只對練武之人起效,武功修爲越高,藥效就越大,無解,只能等藥效自己散去。

所以,她和幻之現在相當於刀俎下的魚肉,若不是有鬼魅雙煞和這一衆禁衛軍護着,便只能任人宰割。而她現在能做的,便是拖延時間,等待援軍。

“兒臣多謝母皇謬讚,只是,這場智辨真僞的戲還沒完呢!”洛安謙遜道,見雲幻之和雲初起跟前護着逆寒和逆冷兩個武林高手,眸中閃過一抹冷意。

時間應該快差不多了……

“嘶——”突然,空中升起一枚閃耀着紅色火光的信號彈,而那個方向直指後宮。

見此,洛安笑了,雲幻之和雲初起驚了,心裡不好的預感愈甚。

與此同時,宮外的廝殺聲和慘叫聲漸漸停歇,最終歸於平靜,一片死寂。

百官均蒼白着面色,心思不一,目光復雜地看着洛安的身影。

即使見她仍處於劣勢,但她們就是相信,這個女子有反轉一切局勢的本事。

剛纔陛下和雲貴君的反應她們都看在眼裡,很顯然是中了某種藥物,目前都動彈不得。

而這藥定是麟皇女殿下給兩人下的,再加之殿下剛纔那鬼魅般的身手,她們更是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不過是假象。

而真象是殿下根本將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手裡了,陛下和雲貴君已是她刀俎下的魚肉。

有的忠心於鳳熾天的忠臣終於看不下去,忍不住站出,對洛安勸慰道,苦口婆心,“麟皇女殿下,請容下官說一句。陛下畢竟是您的母親,您今日若殺了她,以後必會揹負上弒母的罪名,這份罪名將是您一生的污點,會遭人詬病,被後人唾棄,遺臭萬年,所以,請您三思而後行。”

其他女官也紛紛站出勸慰,心理上都無法接受洛安做出這種殘忍的事情。

“哈哈哈!”洛安忍不住大笑出聲,伸手指着座上的女子,“這個女人要是本殿的母皇,本殿寧願找棵樹撞死!”

“麟皇女欲誅朕,此乃大逆不道,將她拿下!”雲幻之蹙起眉,對周圍的禁衛軍吩咐道。

然,就在這時,令人驚奇的一幕又發生了。

本護在鳳熾天和雲初起周圍的禁衛軍都轉了個身,將手中持着的長槍對向了兩人,神態戒備,顯然將那兩人當成了敵人,而圍在洛安周圍的禁衛軍也轉了個身,戒備地看着外側,呈守護洛安的姿態。

“這——怎麼回事?”百官都驚訝地看着,十分不解這宮內的禁衛軍怎麼也護起麟皇女殿下來了。

“怎麼會這樣?”雲幻之終於有些慌了,眸中溢出不敢置信。

她身邊的雲初起則一直惡狠狠地瞪着洛安,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此時,也忍不住出聲,“鳳沐麟,你別太過分!你這樣做,終有一天會遭報應的!”

“呵!”洛安不屑地冷嗤出聲,“報應?”幽幽的目光投向雲初起,“當初你欲害死我爹爹的時候,難道沒想過會有今日?”

雲初起面色一僵,不自然地垂了眸,不再回應。

賤人就是賤人,盡會遺留禍害,死了還不讓人安分,當初其在宮內的時候他就應該不擇手段弄死他!

“逆寒,逆冷,快把她殺了!”雲幻之眸光愈加陰沉,對護在身邊的一黑一白兩道身影吩咐了一句,帶着一絲急切。

她真怕,援軍還未到,自己和初起就要死於這個小丫頭手下了。

“主,主子,屬下好像也動不了了。”逆寒正想拔劍提氣飛過去襲擊洛安,卻發現自己也四肢僵硬,完全動彈不得,心裡大呼不妙,十分慌亂。

“屬下也是。”逆冷同樣如此,直嘆今日真要栽在這個麟皇女手裡了,也不知她怎麼對她們下的藥。

剛纔隱在暗處的時候,她們並沒有中軟筋散,怎麼纔到主子身邊就中了?

不對!

主子身邊!

一定是主子身邊的東西在作祟!

這樣想着,逆寒視線在雲幻之周圍流轉了一圈,最終到了她腳邊的暖爐上,“主子,那鼎暖爐有問題!”

“什麼?”雲幻之一驚,怎麼也沒想到是自己的暖爐被人動了手腳,見那暖爐還在燒,她下意識地命令出聲,“來人,快幫朕將那鼎暖爐移走!”

聲落,一片寂靜。

此時,誰敢動?

於是,那暖爐內一直烤着含着強性軟筋散成分的木炭,而云幻之一行人不斷地呼吸着混合着強性軟筋散的空氣,繼續動彈不得。

“喲!”洛安故作驚奇,只是眸中盡是得逞的笑意,“竟然已經發現那暖爐被人動過手腳了!”

“報——”就在這時,一個禁衛軍衝了進來,直直奔至洛安跟前,對她單膝下跪,恭敬道:“殿下,敵人已經全部殲滅,並清點完畢!”

“多少?”洛安滿意地點點頭,問出。

“一共六百三十五人。”那禁衛軍恭敬稟告道。

“我方呢?”

“一百,一百一十五人,死,三百六十八人,傷。”禁衛軍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着洛安的臉色,一邊結結巴巴地答。

“送進來吧。”洛安眸中溢出沉痛,嘴上淡淡地吩咐了一句。

“是,殿下。”那禁衛軍站起身躬身後退了幾步,就一轉身,往外奔去。

“抱好。”洛安將手中古琴遞給身邊一個禁衛軍後,就伸了個懶腰,接着,回身看向雲幻之,很是戲謔,“母皇,您是不是在等援軍?”

雲幻之陰沉着臉,不答。

“有沒有覺得‘六百三十五’這個數目挺熟悉?”洛安明知故問。

一衆女官都雙目緊緊地盯着洛安這邊的動靜,感覺活至今,從未像今日這般緊張過,心裡十分不解麟皇女殿下究竟想做什麼,若可以,她們寧願當一次她肚裡的蛔蟲。

“你當真狠!”雲幻之咬牙切齒道。

她明白,今日可能就是她明年的忌日。

其實,死了也沒什麼不好,只是,她不甘心自己就這麼死在這個小丫頭手裡,還有初起,她想保護他……

“看來您已經猜到了。”洛安笑得眉眼彎彎,但在雲幻之眼裡,卻是無比刺眼,她舉起雙手拍了拍,“進來吧。”聲音灌注了內力,迴盪在空中,傳至宮外。

不一會,宮門口就傳車軲轆滾動的聲響,衆人望去,被驚得雙目欲裂,有的尖叫出聲,有的直接一翻白眼暈了過去,有的嘔吐,有的瑟瑟發抖,雙目漸漸空洞……

接着,衆人四散奔逃,只想快點遠離這個人間煉獄,只是纔到宮門口,就被禁衛軍手上的長槍逼了回來,都蹲在地上縮成一團,絕望地哭泣着。

空氣中,除了血腥味,還是血腥味,極其濃烈,讓人不禁懷疑那血就是從自己身上流出的。

紅毯上,整齊地排列着一輛輛推車,上面堆滿了屍體,且都不完整,斷肢,頭顱,甚至還有眼珠子、五臟、腸子從人的軀體內滑落出來,滴嗒着猩紅的血色,將那幾百米的紅毯全部染成深紅,使那紅毯變成了真正意義上的血毯。

雲幻之怔怔地看着,本就慘白的面色更白了幾分,幾乎透明,饒是她曾經殺人無數,也從未見過如此壯觀的血腥場景。

這一刻,她真的有些怕了,由衷的怕。

她身邊的雲初起也好不到哪去,即使不能動彈,那身子還是被嚇得瑟瑟發抖着,眸中流露出驚恐。

忽然,他承受不住那股視覺上的衝撞,尖叫出聲,緊緊地閉了眸,脣上的血色盡數褪了個乾淨。

逆寒和逆冷都緊繃着臉,眸中溢出悲涼,看向洛安的眼神變得十分古怪,彷彿在看一個怪物。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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