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嬈頓時掉了一頭的汗,上官紫痕果然是想與她說姬天白的事。
不關她的事喂!大晚上的,能不能不這樣矯情?
妖嬈揚着頭看向上官紫痕:“我想你是誤會了,我跟姬天白半點關係都沒有。”
有些話還是說在前頭的好。她可不想總是半夜睡覺的時候被人拖出來說話。
上官紫痕站在樹梢上,眼神繁雜地看着妖嬈。夜風翻起她煙雲般的紫裙,顯得單薄飄渺無比。可是還沒有等上官紫痕開口,黑暗之中便又傳來一聲幽幽的聲音,突兀插入兩人的對話中。
“天白在妖嬈心中,真的是點一關係都沒有嗎?”男子心碎的聲音。
出人意料!
站在樹梢上的上官紫痕頓時被這聲音嚇了一大跳,渾身像是被電擊得一顫。手指緊緊地與自己的衣襟交織在一起。
一個手負長劍的白衣男子,緩緩從黑暗中走出來。沒有看上官紫痕,而是左手捂着胸口,以受傷的眼神看着妖嬈。彷彿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姬天白!
沒有想到這也能遇上!忒狗血了!
好一個天賦與努力並重的焚火殿聖子,這麼晚了居然還在林中練劍!恰巧于歸途中撞見了妖嬈與上官紫痕。
滿身的汗水讓姬天白單薄的衣物緊緊貼在完美的軀體上,勾勒出讓人血脈噴張的俊朗線條,他呼吸微微急促,額前的長髮頹廢地滑落。
姬天白的手在顫抖,直直地看着妖嬈的臉。
“你就那麼喜歡龍覺?其實只要你實力強大,這世界以強者爲尊,縱使你是女子也不必要一定一心一意,可以同時選擇更多的,爲什麼半個機會也不能……施捨給我?”
姬天白痛苦地向妖嬈踏出一步,果斷而坦誠地表白。那深情到癡的表情簡直可以柔軟天下任何剛鐵般的心靈,卻只能嚇得妖嬈趕快退出三步。
姬天白!如此驕傲的男子,居然會提出這麼委屈求全的要求……接受龍覺的存在,只求能跟在妖嬈身邊嗎?
“施捨”,這個詞從姬天白口中吐出來,簡直傷透了世間所有少女的心。高高在上的焚火殿聖子何曾需要施捨?可是在妖嬈面前,所有高傲的,悉數都變成了塵埃中的最卑微。
呃……妖嬈頓時大腦當機了。
她怎麼也想不到會遇到現在這種狗血的場面。所以她直接忽略姬天白的話與他那張痛苦的臉,目無表情地對上官紫痕說道:
“姬天白來了,你自己跟他說。我跟你們兩個人都沒有什麼關係,我先走了……拜拜,今天晚上就當我什麼都沒聽見,祝你們把事情好好說清楚。”少女華華麗麗的轉身。
噗!
滑頭!
看到情況不對,直接腳下抹油!
妖嬈一字一句說完這些話後,直接御空逃遁,只恨身後沒有掛兩個加速的火箭炮,一瞬間就從姬天白與上官紫痕的面前人間蒸發,消失不見!
阿彌陀佛,眼不見爲淨,妖嬈最不喜歡被這樣莫名奇妙捲入繁雜的事件裡。
“喂!”上官紫痕急得跳腳,想要追上去!可是姬天白的撕心裂肺的聲音更大:“紫痕,我待你如妹妹,請你以後不要再來煩妖嬈!我的心只屬於她!”
姬天白一邊扯着嗓子叫着,一邊挺直脊背,冷冷目送妖嬈逃之夭夭的背影隱沒於黑夜中。他的表情淡定無比,與他剛纔那急促又傷心的聲音完全不像是出自同一人。
上官紫痕未說出口的話卡在了嗓子眼裡。姬天白終於回過頭來,睨着長眼冰冷地看着她。那是絕對無情的視線,彷彿在這個瞬間空氣也被這無情的冰冷給凍結!
“嗒嗒嗒……”上官紫痕聽到自己牙齒打戰的聲音。
“呵呵……她早就走了,我剛纔的表白對她刺激太大,她一貫對我有警惕之心,所以我一深情痛苦,她就會噁心得飛快逃走,現在不知道在哪裡堵着耳朵,此時是絕對不會再回來的。”
姬天白的俊臉在上官紫痕的眼前陡然放大!雖是自嘲,但薄涼的脣還是上揚。
“你!你故意的!”上官紫痕這才明白剛纔姬天白爲什麼那樣痛苦地“告白”,她頓時恍然明瞭,不住大叫起來,可是她的聲音還沒有來得及傳播出去,纖細的脖子就瞬間被一隻堅硬如鐵的大手緊緊扼住。
“啊!”上官紫痕頓時喘不過氣來,流着眼淚看着眼前的男子,此時的姬天白好陌生!好恐怖!
“是,我是故意的,不然怎麼把妖嬈支開?”
“如果不把她支開,你豈不是要把你知道的都說給她聽?你說是不是?”姬天白側着頭輕輕向上官紫痕貼近,嘴脣靠在上官紫痕的耳邊輕輕吹着冷風。
“你今日的脣語我都看到了,所以早在這裡等你們好久。”
心機好深!
“紫痕,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但是沒有想到我還是看漏了你……”
姬天白的長髮在風中狂舞,早就不再是那幅因情而受傷的表情,他目光幽暗,臉頰被暗夜侵染,猶如魔皇一般!狂氣無以復加!
這邪惡的男子冷冷地笑着,挑起下巴慢慢看着手中女人漸漸窒息的模樣。
“我的事情,你早知道。”他說:“因爲你是……天眼。”
姬天白的聲音不大,卻猶如利劍一樣狠狠扎入上官紫痕的心臟!
姬天白掌下的上官紫痕眸地星河之光陡然驚恐地閃爍!
天眼!
姬天白沒有說錯!上官紫痕就是一個隱藏着的天眼持有者!這件事除了上官紫痕自己與落霞聖王以外,原本沒有第三個人知道!而她面前的恐怖到極點的男子居然看了出來!
姬天白冷笑:“你一早就看到了,我袖中有九竅玲瓏雙鼎,從那個時候你就懷疑我,然後你的天眼晉階,你又看到了我的真實幻階,看到了帝氣……”
“嘖嘖!”姬天白輕輕地搖着頭。“所以啊,紫痕,我要謝謝你,就算你看了出來,也一直沒有對別人提起……而且到了今時今日,就算是自己憋不下去了,居然也只是傻到約妖嬈出來傾訴。”
“猶猶豫豫,遲遲疑疑,要是你早去跟阿斯蘭特至尊提起,或者剛纔一見妖嬈就大聲說出來,你現在也不會這麼可憐地受制於我!”
上官紫痕被姬天白的手扼得臉色發青。
“天……天白,你不能再這樣下去……我以爲你喜歡妖嬈,她一定能勸你……別再這樣下去……你已經入魔。”
“閉嘴!”姬天白頓時打斷上官紫痕的哭泣。
“情,算什麼東西?這世上值得我所求的只有實力!你以爲我對妖嬈是真心嗎?哈哈哈,她也只是我的棋子罷了!還不是被我三言兩語左右?”
姬天白冰冷無情地喝道,長眉高挑,臉色一緩,頓時又憐惜地摸了摸上官紫痕的額頭,恢復了他一貫溫柔有禮的假模樣。
“紫痕,我不殺你,你的天眼對我很有用處,你就跟在我身邊,看看我是怎麼問鼎天下至尊吧!”姬天白臉上掛着令天地都爲之色變的絕世笑靨。
錚!
一枚小小的銀質戒指從姬天白的懷中飛了出來,上面雕有精緻而猙獰的骷髏符紋,魔氣繚繞。
“我在魔帝秘庫中找到的最有意思的幻器,裡面有可以拘禁一個活人的儲物空間,這世界上恐怕找不到第二枚如此珍寶,讓你第一個欣賞!”
“不……不要!”
不要又如何?姬天白哪裡會聽上官紫痕的哀求聲?
嗖地一聲,姬天白眼前的紫衣人兒,連同她那聲弱弱的呼喚都化爲一道光芒,被骷髏戒指收了起來。
“哼!”
月下,一個白衣的男子,揮了揮被揉皺的衣袖,踏着月華悠然向遠方信步走去,不帶半點遲疑。他身上的銀光,彷彿比天上明月更爲無暇皎潔。
是的,因爲月亮凹凸猙獰的另一面,從不被人發現,所以它才能以高貴的姿態出現在世人面前。
第二日,妖嬈從沉沉的睡夢中醒來,昨夜中與姬天白和上官紫痕的對話直接被她的大腦當成不良記憶自動塵封。
妖嬈伸着懶腰,走出小屋。
刃部的戰士們一大早就起來,在村內進行着他們每日都不落下的訓練課業,“嘿呀,嘿呀”的跑步聲不絕於耳。
而土著村民們房檐下那些取代寶石原礦而懸掛着的各種玻璃製品簡直亮瞎了妖嬈的眼!
我勒了個去的!元方那傢伙的動作真快!
“嘿嘿嘿嘿……”元方與法伊兩人正擺着小桌子在村中央的廣場上宣傳亮晶晶玻璃寶石的強悍,鼓吹牛叉叉戰鬥藥丸的偉大。
這兩個人,可是天生一對小氣鬼奸商!
“你爹爹帶着聖童出去了,他要去看看轟隆隆的方向。”不知什麼時候,那個昨日與爹爹撕打得不分上下的獨眼村長老頭兒已經站在妖嬈的身後。獨眼老頭兒那敲鼓一樣的大嗓門頓時嚇了妖嬈一跳!
這就是強大武者的身法,就算妖嬈現在是一階戰神巔峰,神識都無法輕易感覺到獨眼老頭的存在!妖嬈頓時對這獨眼老頭兒更恭敬起來。
強者,在哪裡都是值得敬畏的!
“謝謝爺爺收留我們,還給我們那麼多好吃的。”妖嬈頓時甜笑。
獨眼老頭一隻獨眼死死地看着妖嬈,湛湛的精光顯得有些詭異,他沒有說話,而是在妖嬈面前攤開了自己的右手。
妖嬈看着獨眼老頭兒那隻骨節分明,老繭叢生,比尋常人大了足足一倍的虯勁大手,頓時狠狠地打了個寒戰。
獨眼老頭兒與爹爹握手時那扭曲空氣的強力,她現要可還是記憶猶新呢!
“爺爺,人家的小手可嫩的……”妖嬈立即淚光點點,做出楚楚可憐的樣子。
“那個男人的女兒,應該不會差到哪裡去吧?”獨眼老頭兒聲音猶如打雷,轟隆隆地在妖嬈耳邊敲打着,老頭兒有些不耐煩地繼續用手在妖嬈面前掂了掂,彷彿不試一下妖嬈的力量絕不罷休!
強勢的獨眼野人!
妖嬈只得無奈地把自己的小手放在了老頭兒像野獸巨爪一樣的手心上,她卯足力氣等着被老頭揉捏摧殘,可是出人意料的是,獨眼老頭兒握着妖嬈的手並沒有用力,而妖嬈卻在此刻感覺到一股奇異的力量順着手心涌入自己的經脈內。
被別人的異力入侵身體原本是一件極爲危險的事,可是妖嬈並沒有從獨眼老頭的力量中感覺到惡意,那力量與召喚師的靈力不同,而像是這莽莽海陸一樣遼闊而包容的一種自然元力。
正當妖嬈的心神沉浸於這股溫和的力量中時,獨眼老頭兒低語的聲音就傳入了妖嬈的耳際。
“原來是陽壽將盡,所以年輕的身體中散發着一股頹勢,靈力混亂,戰神根基不穩,多次任性強行破階。”
此時獨眼老頭兒就像是能看到妖嬈的丹田一樣清晰地分析出了妖嬈現在的身體狀況。
“爺爺!”妖嬈頓時驚得收回手,要是被獨眼老頭看出她的黑暗靈力那可不得了了!
“不怕,我們這村裡的人,不怕那種屬性。”獨眼老頭確實已經看到暗靈珠,但是卻顯得一點也不以爲意。“你以爲我們這村子裡的人是怎麼來的?我們也不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只是很遠古時代的貴族們將一羣罪人奴隸拋棄在這片恐怖荒原中繁衍出來的子民。”
“一罪非永罪,善惡不過在於人心,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獨眼老頭很鄭重地向妖嬈保證。
一罪非永罪,這個說法倒很新奇,妖嬈頓時感激地看着獨眼老頭。
“不過……小姑娘,我問你,你覺得自己現在最缺少什麼?”老頭兒也收回了自己的手。
看來獨眼老頭與妖嬈對話的側重點,還在妖嬈的身體上。
“戰鬥,生死之戰!”妖嬈想也不想地回答。
每次只有在生死之戰中,她纔會爆發出自己最強大的潛力,她現在已經是一階巔峰戰神,只要再邁出那麼一小步,她的陽壽與她身體的損失都會通通彌補回來!
“笨蛋!”
獨眼老頭頓時怒氣隆隆地狠狠給了妖嬈一個爆慄!實力在武戰神之上的老頭這一計不知輕重的爆慄直接把妖嬈崩得向後一彈!足足彈出五米!
好痛哇!
妖嬈的眼淚差點都快飆出來!
“你幹什麼!臭老頭子!”妖嬈一邊忍眼淚一邊捏着拳頭亮出自己亮晶晶的小虎牙!
好好說話不行嗎?還要打人,忒野蠻了!野人!她在心中惡狠狠地罵道。
“打得就是你,打你算便宜的了,老朽要是不打你,讓你去他孃的生死戰,等着你的就是死路一條!”獨眼老頭語不驚人死不休!
神馬?死路一條?
看獨眼老頭那鄭重的表情,妖嬈頓時被唬住了!不過妖嬈是什麼人?見風使舵精靈古怪天下第一好手。獨眼老頭兒要不是想幫她,也不會對她說這麼多話,妖嬈頓時恭敬地彎下腰,行了個大禮:“請前輩指教!”
“好吧,算你乖巧。”獨眼老頭滿意地點着頭,指了指種植在妖嬈小屋前的一種奇怪植物說道:“你可認識這種草?”
“不認得。”
妖嬈疑惑地搖着頭,她雖然經常翻閱藥王經,但是對植物的瞭解根本及不上百里塵百分之一,更何況這雲中海陸上大部分植物都與衆不同。所以妖嬈此時只能對着這種深紫色,只有小手指般粗細但高聳入雲的“野草”搖頭。
“這種草名爲‘枯榮’,半年枯萎,半年繁榮,在雨季的時候,它一天就能長高一米,所以一個春天就能長高數百米。”
獨眼老頭竟摸着這處處可見的沖天長草對妖嬈認真地解釋起來:
“可是凡是速成之物,都經不起風雨,所以到了秋天,所有的‘枯榮’都會自己折斷自己的新芽,從百米高縮回數十米高,但被捨棄的那部分力量卻濃縮到它的枝幹裡,讓它的根基更堅固,莖葉更密實。”
“也許有人會認爲,捨棄百米之高,只爲鞏固一丈根基簡直就是浪費光陰,可是他們怎麼知道,若是沒有一丈根基,‘枯榮’能成長的高度終是有限的,也許隨意一場暴風雨,就能將它連根拔起,要是隻是曇花一現,潛力就耗盡,那麼……空長那麼些長度,又有什麼意義?”
獨眼老頭回過頭去,默默地看着妖嬈。
聽完獨眼老頭話的妖嬈,心中頓時掀起驚濤駭浪!
欲速而不達!因爲根基不穩!
是的,她忘記了,當年她自降領主修爲於六階,再從六階重新修煉至領主,雖然階位不變,但是對天道的理解還有對靈力的運用卻有了全新的認識。爲她一在白虎大陸勢如破竹地晉升至人皇境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也許這獨眼老人所說的,正是大部分召喚師窮極一生都無法想明白的無上天道!
太多召喚師爲了急切提高戰力而服食各種靈丹妙藥將自己的靈力拔至虛高,卻失去成長的基石與原動力!
莫不是她也落入急功近利之流,所以實力一直浮在一階戰神巔峰不上不下!
“多謝前輩!”妖嬈頓時興奮地大叫起來。
“前輩,這附近有沒有安靜的地方?”
“那邊……”獨眼老頭兒努了努嘴,早知道妖嬈有此一問:“東邊有一個瀑布,瀑布中有一塊巨石,先祖就曾在上面修煉,你記住,武者與召喚師一樣,若想成長,首先是讓自己的心溶入天道。”獨眼老頭兒認真地叮囑道。
妖嬈此時十分感謝獨眼土著村長的幫助。
可是不過是借住幾天,萍水相逢……
“爲什麼?”別人對自己好,總得有個理由吧?
“因爲被聖童親近的人,都是神佑之子,我只是信奉聖童而已。”獨眼老頭兒坦誠地咧開嘴笑了。
妖嬈甜笑着對獨眼老頭兒一點頭,然後直接騰空而起……她那清麗的聲音立即傳便整個村落的各個角落。
“刃部,隨我來!”
她要入定,將自己的心與身都溶入自然,所以一定要有人守衛!
一道御空而行的紅影,帶着十四的站在霸王刀螂背上的大君與霸主向村東疾速飛去!
“鳳狂!”
“知道了,你在這裡入定,一隻蒼蠅我們都不會放出來。”
“鳳狂……”
“知道了,要是阿斯蘭特至尊來找你,我們一定叫醒你。”
“鳳狂。”
“知道了,不會讓元方與法伊老頭騙村民太多錢……”
妖嬈不知道自己這麼一入定要多長時間,所以一直不斷地叮囑着鳳狂各種瑣事。因爲她一定得在先天秘庫出世之前醒來。
此時刃部十四人手握長劍如磐石一般屹立在河流兩岸。妖嬈盤坐於河中一塊巨大岩石上。
此處果然是好山好水,上有百丈瀑布激流而下,四周都是山間美景,山風一過,層林樹木發出滾滾濤聲,卻不喧譁,反而平和而安寧地洗滌着人心。
妖嬈就在這種悠然的意境下閉上了眼睛。
戰鬥,是一種提升實力的手段,自省,同樣也是!
自她從白虎大陸跨越時空壁壘而來,她的靈力就一直處於混亂的狀態要,要不是有星辰迴路在支撐,她現在的狀態一定極度空乏。
水、光、暗的靈力被她悉數逼回丹田的靈珠內,只剩下自己最本源的火在經脈中靜靜流淌。
不急不緩,就像是那從高空湍急傾瀉而下的瀑布,無論速度有多快,歸入大河中後也變得平緩起來。這種慢不是無力推進,而是更深沉的一種脈動,一次又一次不斷擴展着靈脈的承受底限。
空氣中的火元素向妖嬈的身體匯聚而來,星辰迴路之中一百零八枚大穴被一一點亮,此時妖嬈周身被紅色的星點籠罩,妖冶地閃爍。
獨眼村長說了,把戰神的根基穩固纔好,所以妖嬈並不急着將這些被自己吸引而來的火元素化爲晉階的能量,而是一次又一次將它們純化,填補於丹田與脈絡。
火完了是水,水完了是光,光完了是暗……四種靈力在妖嬈體內有序地交織。
時間對於入定中的妖嬈來說已經沒有概念,她只知道自己就像那“枯榮”草一樣,把春天積蓄的能量整齊地壓縮爲自己成長的基石,外表看上去實力不漲反跌,但是這種堅實的成長感,只有妖嬈自己最清楚!
有力!
她聽到自己那如暗涌一般在靈脈中奔騰咆哮的靈力!握緊雙拳,她感覺到無窮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