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輕顏擡眸,看着他那俊美無雙的容顏,輕輕的笑了一下,“都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的人,有什麼好好奇的。”
青宜安被她說的一愣,接着撫掌大笑,“輕顏說的好,都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的人吶。”
月輕顏編了扁嘴,這又什麼好笑的!
青宜安笑過了後,目光燦燦的盯着她的臉問:“若是你發現你其實是認識那位國師大人的,只是先前他一直沒告訴你,他的真實身份,你會怎麼想?”
他的話裡有着太多的試探,月輕顏柳眉微微蹙了一下,才淡淡回道:“也沒什麼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不願意說只是覺得機會還沒有成熟吧。”
接着將眸光移到他的俊臉上,似笑非笑的道:“就如殿下你,一開始你也沒有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啊。”
青宜安一陣語凝,接着勾脣輕笑,輕輕道:“原來輕顏還在怪我當初對你隱瞞了身份啊。是我的不是,我向你賠罪。”
如果她真的介意當初他的隱瞞,他還真的會感到高興。就怕她只是拿這話來堵他。
果然,月輕顏停下了腳步,看着他道:“殿下誤會了,我不需要殿下什麼賠罪不賠罪。我的意思是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罷了。”
聽了她來了這麼一句,青宜安苦笑了一下,她還真的是拿話堵他。
只是他怎麼感覺,這丫頭處處在替那位國師大人說話?
月輕顏跟着衆人來到月府中門的時候,中門早已大開,月府的子弟們和家族的長輩們早已站成一排恭候,素白的香案早已擺上,香燭燃燒的味道傳進了鼻端。
嗆得她差點打了個噴嚏。
她擡起頭,看着兩排長龍似得白色的儀仗蜿蜒向着月府的方向而來。
陣勢比她想象的要大多了,沒想到鳳驚天這國師的身份如此得人心啊,她心裡多少是有些驚訝的。
月輕顏目光一遠,瞟到在儀仗中間的位置……四排身着統一的白色道服裝的十七八歲的俊秀男子將鳳驚天那輛北海旋木的馬車護的緊緊的。
大道兩邊人頭一個挨着一個,都是跪地膜拜的百姓,見他的座駕遠了,人羣轉頭對着月家的方向跪拜。
說不出是一種什麼感覺,只是她的眼裡突然就有了一絲熱切……渴望見到他,心裡卻些忐忑。
這種感覺……
青宜安敏銳的覺察到了她的失神,他的眼眸一沉,剛剛幾次出口試探,這丫頭都聰明又不動聲色的將話題給繞過了,他倒是分辨不出來,她到底是不是知曉鳳驚天的真實身份。可她現在這個眼神,分明又是知曉那馬車裡的主人是誰了。
垂眸想了想,他又覺得不太可能,鳳驚天那個人,他就算和他沒什麼交集。可他的爲人他還是能看出來幾分的,那樣一個傲然如仙的人,會親自開口告訴一個小丫頭他的身份嗎?
如果真的那樣,那他就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國師大人了。
掩下了心裡不好的感覺,青宜安盯着她小臉,“輕顏,覺得怎麼樣?”
月輕顏也不看他,只是道:“場面還真大,國師出行都是這麼勞民傷財嗎?”
“哈哈……”青宜安低低的笑了起來,半響才擡起頭,笑道:“你可是冤枉了國師大人,說句公道話,咱們這位國師大人還真的不勞民傷財。可以說他是難得的爲民着想的好國師了。至少在史書的記錄上,作爲這一代的國師,他這出行的規格已經是很簡單的了。”
說完他的眼裡浮現出一絲譏諷,“你怕是沒見過青藤國幾位尊貴的皇子公主的出行規格。那才叫真正的勞民傷財。”
月輕顏聽出他語氣裡的不屑和不滿,眼神微閃,但沒有接話。耳中聽着百姓們虔誠的祈禱,她對於國師這個職業,也不像先前那麼不屑了。
先前麼,她覺得國師不就是神棍麼?
可現在她怎麼感覺到有一絲神聖咩?
胡思亂想中,鳳驚天的北海旋木的馬車已經駛到月府門前。
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
月輕顏還以爲鳳驚天這廝就此下車步行進月府呢,誰知馬車停下後,阿奴打起了門簾露出一張嚴肅的小臉來。
接着又閃出娃娃那張討喜的小圓臉來,她正要蹦出來,便被阿奴回身推回了馬車內。
阿奴利落的跳下馬車,直奔月輕顏而來,一反一開始對她的冷淡看不上眼,很是恭敬的垂首道,“小姐,公子請您上馬車。”
他這話一出,周圍一圈月家的人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驚訝的,羨慕的,嫉妒的,不屑的……目光全部射到月輕顏的身上。
這怎麼可能呢?誰不知道月家的五小姐是個天才中的廢物啊!
國師大人怎麼會派小童請這麼一個被月家不重視,被她的親身父親不喜的小廢物上他高貴的馬車呢?
想想這小廢物又憑什麼得到尊貴如仙的國師大人的垂青呢?
“小姐,請。”阿奴伸手作了一個請的姿勢。
青宜安站在一邊,眸光一沉。但到底沒有什麼動作,一雙絕美的桃花眼卻是緊緊的盯着月輕顏。
月輕顏自然是不知他的心思,只是抿着脣看了阿奴一眼,卻見阿奴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她這纔在他的引導下,扶着他的手上了這低調奢華的北海旋木的馬車。
等她進了馬車後,鳳驚天清淺慵懶的聲音響了起來。
“阿奴,請青太子上馬車。”
衆人又是一驚,俱都在猜想國師大人這是要做什麼?這到底要不要進月府的大門啊。
但他們自然是不敢出聲的,也只有將疑惑放在肚子裡罷了。
其實國師大人進不進月家的大門對他們某些月家的人也沒有多大影響,所以他們也是可有可無的。
只是他們都在心裡嘀咕,這月家的小廢物爲什麼能得到國師大人的青睞?國師大人一共也只有請了兩個人上了他的馬車,太子殿下他們就不想了,可要是自家的孩子代替了那個小廢物該多好啊。
隨着青宜安撩袍上了馬車,月府大門外陷入了沉靜。
“我家大人說了,青太子要爲青藤國做一件爲國爲民的大事,他已經算好了吉時,特來相接。”阿奴清亮的聲音響起,月府的衆人這才恍然大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