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於這次遠征漠北的任務完成的十分順利,所以北冥龍特批了景蘇秦半個月的假期,讓他回家好好休息。
本想帶着古戰錚一起回金都的,但轉念一想,還是等到三個月後考覈通過吧。那樣對他作爲一個男人的蛻變以及對他母親都有一個交代。
騎行半日,獨自返回了金都縣。
正值大年初三,晌午的金都人來人往,串門拜年的人絡繹不絕。金都中一派喜洋洋的。直接策馬來到了孫瀟瀟的大宅子這邊。孫瀟瀟已經寫信告訴自己搬到了大宅子中,並且一同而來的還有姜幽夢,兩個女人一同做伴。
有時候古芷晴和楚喬也會過來住上些日子。
景蘇秦將馬拴在門口,看着門前火紅的大燈籠,窗戶上貼着的紅色窗花,與這個冬季的銀裝素裹形成鮮明對比。心情不禁大好,暗自行走在院中欣賞起來風景。
“大哥!”
一聲呼喚後,孫瀟瀟滿臉歡喜的跑到景蘇秦身邊,兩個人剛想說話,此時姜幽夢也走了出來,滿臉壞笑的注視着兩個人。
孫瀟瀟小臉紅紅的:“外邊冷,去屋裡吧。”
景蘇秦點頭笑笑:“都聽女主人的!”
三人回到屋中,一邊圍着銅爐烤火,一邊敘話。
雖然是新年伊始,但罩得住店鋪卻沒有關門,不僅如此生意還蒸蒸日上,據說新年那些大戶人家出門拜訪的很多,所以出於安全考慮紛紛僱傭保鏢,這也讓罩得住店鋪生意更好。
聽聞孫瀟瀟的話語,景蘇秦心情大好。而後又說起太美美容院的事情,古芷晴每月都給自己相應的分紅,絕不拖欠,只多不少。現在古家可以說是周邊幾個縣最富庶的家族了。當然這一切和景蘇秦當初的努力都是有着很大關係的。
“你怎麼樣,姜大人?”景蘇秦笑笑道。
“託景大人的福,還算好。”姜幽夢知道這傢伙說話過不了三句就又逗上了。
景蘇秦哈哈大笑,知道她說的是自己在許雪麟大將軍那裡掛名的事情,也不在意接着道:“夏胖子沒找麻煩吧?”
姜幽夢搖搖頭,隨即正色道:“不過我覺得太平靜了反而不好,心裡總是不踏實。”
一時間,屋中的氣氛變得有些沉重。
景蘇秦微微一笑:“兵來將擋,萬事有我。”
吃了午飯,景蘇秦便轉身離開,打算去店鋪裡看看,據說葉酥風這小子已經就連過年的時候都沒休息,時遷也是不斷的出任務,剛剛在家休息幾天,又出任務走了。
罩得住店鋪
“奶奶個腿的!誰說讓利三分了!直接給老子提到五分!”
景蘇秦還沒進去,便聽聞葉酥風在裡面中氣十足的喊道。
“媽了個巴子的。”景蘇秦進去故作凶神惡煞,罵罵咧咧道。
“孃的!”葉酥風聽聞剛要發作,一擡頭卻見到來人是景蘇秦,頓時大笑了起來,上前給了他一拳,“怎麼回來呢?”
“來看看你,別累壞了。”景蘇秦笑着道。
葉酥風苦笑着,心道:我的大哥啊,這不都是爲你打理家業嘛!
隨即兩兄弟坐在一起又喝了一頓。
“對了!孃的,差點忘了正事!”葉酥風忽然道,隨即跑出去將一疊信封交到景蘇秦手上,滿臉壞笑,“看看吧,這些都是許大千金給你的信!”
許伊蕾的?景蘇秦懷着疑惑的心情將信件拆開。前面幾封信還是說着怎麼不來家中做客喝茶,語氣頗爲柔和;中間的信件語氣明顯大轉,說着我許家請你當保護我,爲什麼不來;到了最後幾封信便是怒火大盛,欲要找自己一爭高下了。
“哈哈,這絕對是許伊蕾的。”景蘇秦笑的眼淚都出來了,看到信件彷彿就能見到許伊蕾這個小妞叉腰對自己指指點點的樣子。
葉酥風滿臉戲謔:“我說你倆是不是有事啊?”
“我倆是純潔的友誼!”景蘇秦哈哈大笑。
葉酥風滿臉堅定:“那要這麼說的話,我就是小純潔!”
兄弟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午飯後,景蘇秦就趕往了青州許家,馬背上的他不禁搖搖頭苦笑着,怎麼回一次家比在學院的生活還累呢。
夕陽西下,景蘇秦終於來到了青州許家。將戰馬拴住,剛要進門,卻被家丁攔了下來。
“麻煩通稟一聲,我是景蘇秦!”
“我家小姐說了,遇到一個叫景蘇秦的千萬不能讓他進去!”家丁滿臉正氣嚴肅,想必也是許伊蕾的忠實擁躉。
景蘇秦笑笑也不說什麼,知道這妮子還和自己慪氣呢。緊接着便告退了。
兩個家丁面面相覷,小姐說這小子可是很難纏的啊,怎麼這麼快就放棄了呢。
誰曾想景蘇秦兜兜轉轉來到許府後門,深吸一口氣,腳下一沉,擰着身子跳了上去。輕輕落地,沒有驚動四周,一隻看家護院的大黃狗剛想叫,就被景蘇秦丟出去的一個肉包子打走了,一去不復返……
景蘇秦嘿嘿一笑,低着身子飛速行走在許府中,不一會便來到了許伊蕾的閣樓下面。憑空一擡腳,如同一隻蒼鷹般頓時飛舞到二層,輕輕在木質地板上。將彈高藥水收到懷中,微微一笑,繼續向屋中走去。
“景蘇秦!你去死吧!哼!”
聽聞此音,嚇得景蘇秦頓時將身體藏於翡翠屏風後面默不做聲。一瓶透視藥水下去,才緩緩看清,原來許伊蕾正在書桌上用毛筆指指點點的不知道畫着什麼,定睛一看,不禁啞然失笑,原來紙上畫的是自己。
最令人可笑的是,自己的臉上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多小烏龜了……
“這麼英俊的我卻被你畫的這麼醜!”
啪嗒
話音未落,許伊蕾手中上好狼毫掉落在地。滿臉驚愕的注視着桌上的紙張,眼淚啪嗒啪嗒的掉落下來,不一會便把泛黃的紙張完全浸溼。
“別哭了,本來就不好看!”景蘇秦壞壞的笑道。
話音未落,許伊蕾便跑過來一陣粉拳如同小雨點般的打在景蘇秦身上。
鬧騰了好一會,許伊蕾梨花帶雨道:“這些日子幹什麼去了,寫信也不回,派人找你也沒有人知道,你說是不是不想在許家幹了?!”
可是剛剛說完這句話,她就後悔了,人家可是金都保衛戰中的鬼神統領。旗下又有不少的店鋪,可以說人家名聲和財力什麼都不缺,難道會看上自己給的這點銀子嗎?
可是景蘇秦的回答卻沒有讓許伊蕾感到挫敗,坐在椅子上,一五一十的將自己這次遠征漠北的事情和她講了一遍。他的口才不錯,加上多次出生入死的經歷,足足讓許伊蕾聽呆了。
過了良久許伊蕾才輕聲問道:“還疼嗎?”隨即拿起景蘇秦依舊纏着藥布的雙手輕輕地吹了起來。玉氣縈繞,吐蘭納香,就算是丟掉了性命,讓這樣一個絕世美貌的女子撫慰也算是無憾了。
“早就沒事了。”景蘇秦道,這個藥布還是孫瀟瀟給自己纏上的,說是爲了保險起見。
拜會過了許伊蕾,景蘇秦便要離開這裡。還要趕回家中爲葉酥風分擔生意上的事情。
可是說什麼許伊蕾都不讓他離開:“你不能走,後天有個茶藝大會,你要負責保護我的安全問題。”
“行!後天準時到!”景蘇秦說完一個縱身躍出閣樓,騎馬飛奔而去,只剩下氣的許伊蕾原地跺腳……
他何嘗不知道許伊蕾對自己的心意,但是現在景蘇秦真的沒有時間顧忌這些事情。在灼冰學院學習的這幾個月,他已經明確的感受到,自己已經不是從前那個只會富足自己的景蘇秦了,相反的他更加關注的是這個大龍王朝的一舉一動。
遠的不說,就說南方水上勢力富足的理正大國,和漠北的鐵騎大國都對大龍王朝虎視眈眈。他心中有預感,遲早會和他們交戰在一起。並且還剩下最新崛起的東方大國和西邊神秘勢力。真是危機堪堪!
景蘇秦不是個只會動嘴皮子的人。往大了說,這個國家一但滅亡受苦的是老百姓們,多少百姓流離失所;往小了說,大國都沒了還有自己的小家嗎?覆巢之下豈有完卵?
所以,個人的兒女情長只好先爲家國大事讓步了。
……
晚上,一羣人圍坐在孫瀟瀟的大宅子中吃飯。
葉酥風一口濁酒下肚:“孃的,有蘇秦的地方纔是家啊!”
孫瀟瀟,姜幽夢和古芷晴以及楚喬都紛紛點頭。深以爲然,景蘇秦不知道,他沒回來的時候,就連新年當天都沒有聚集這麼多人。
“別說別的了,喝酒!”景蘇秦哈哈大笑高高舉起酒杯道。
衆人紛紛舉杯碰在一起,觥籌交錯,酒杯中的酒水灑了一桌子。喝道最後,只剩下景蘇秦和葉酥風兩兄弟爛醉如泥的躺在桌子上……
楚喬是很少和大家在一起吃飯,李老郎中雲遊四方去了,臨走將楚喬交到孫瀟瀟這邊,孫瀟瀟爲人善良,又有個姐妹作伴,何樂而不爲呢。
“不用管他們嗎?”楚喬沒見過兩兄弟這樣的陣勢。
姜幽夢掩住小嘴咯咯笑道:“沒事,就讓這兩隻死豬躺在這裡吧。”
衆女子也是咯咯的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