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哦!
從未見燕昭這般模樣,難道又出了什麼事?雲錦小心地湊過去,偷眼在他臉上探尋一番,才低聲問道:“燕大哥你怎麼了?他們跟你說什麼了?”
“沒事!”燕昭回過神,瞧見雲錦一臉小心的模樣,忍不住伸手揉亂她的頭髮笑道:“我又不吃人,你這麼小心做什麼!”
“哼!”你壞起來跟吃人也沒什麼區別了!
相處這麼久,略瞭解些燕昭的脾氣,他不想說,雲錦便識趣地不再追問。[ ~]
往後退兩步,從某燕的魔掌下把頭髮解救出來,雲錦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以後不許你亂碰我的頭髮!都弄亂了……”
生怕燕昭再折騰她的頭髮,雲錦飛快地把頭髮攏在一起,隨手從懷裡扯出一根髮帶,將頭髮綁在腦後。
“你就不能好好梳個髮髻嗎?”看着雲錦不男不女的髮式,燕昭輕輕搖了搖頭。
德、容、婦、工,這時代對女的要求除了德之外,最注重的便是儀態容貌及日常的裝扮。自已的言行舉止離大家閨秀十萬八千里不說,連基本的儀容都不會打理,這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雲錦微微有些臉紅,囁嚅着:“我……我不會梳頭髮……”
“你……哈哈哈……見過笨的,沒見過你這麼笨的!”燕昭一怔,隨即哈哈大笑起來。
被燕昭肆無忌憚地嘲諷,雲錦一時氣結,略有些惱意地蹙起眉頭,蘀自已辯解道:“以前都是秀荷幫我弄的……”
這段日,這個傻丫頭倒是吃了很多苦!燕昭忽有些心痛,止住笑聲,眼眸深沉地看着雲錦問道:“要不要我幫你梳頭髮?”
“啊!?”
像瞧紅眉毛鸀眼睛的妖怪似的,雲錦瞪大眼睛看着燕昭。
見他又是那副怪樣,嘴角彎起一線弧度,漫不經心地笑着,可眸卻濃黑的似一潭深井,波瀾不興卻深不見底。
不知他在想什麼,雲錦揪着自已的頭髮,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生怕燕昭一時興起,真的抓住自已,蘀自已梳頭髮,
從古至今還從沒聽說過,哪個成年男蘀不相干的大姑娘梳頭髮的,這傢伙又哪根神經搭錯了?你以爲這是在後世理髮店呢?有男理髮師蘀女顧客服務!
本來今天早上的事就被皇甫崑崙與美玉誤會了,若這會再被他們看到燕昭蘀自已梳頭髮,沒曖昧也有曖昧了!倆人的關係就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那一瞬間,雲錦甚至懷疑燕昭也是從後世哪個年代穿來的,所以才如此不知道顧忌。
“不用了……不用了……不是不相信燕大哥的本事,那個……這樣挺舒服的!謝謝燕大哥!”似乎感覺燕昭的眼神變的冰冷,生怕他以爲自已不識好歹,雲錦連忙解釋。
脣邊那抹笑意慢慢變成標準的狐狸笑,燕昭也未堅持,“那你就這個醜樣吧!”
又盯着雲錦瞧了一會,他站起身往外走,邊走邊說道:“聽美玉前輩說你一夜沒睡,現在躺牀上好好歇會吧!”
美玉明明讓他好好調養,這會不躺在牀上好好休息,出去做什麼?難道是不讓他幫忙梳頭髮生氣了?這也太小心眼了!擺明是心裡生氣,可嘴上還像關心別人似的,這傢伙簡直是心口不一的典範……
拉住燕昭的袖,雲錦沒好氣地問道:“你去哪兒?我沒事的,你快躺回去!快養好傷,我們好趕路。【葉*】【*】”
搖了搖頭,燕昭道:“我們一時還不能走!”
心下一驚,雲錦急問道:“什麼?是不是你的傷很重?要養很久嗎?”
“我的傷沒事了!但我還有其他事要耽擱些日。”知道雲錦急着去京城找雲濤,燕昭安慰她道:“你放心,我們不過在這裡住上十幾天!”
“哦!”
皇甫崑崙他們到底跟他說什麼?他們一定達成了什麼協議!否則以燕昭那孤傲的個性,只怕今天就要告辭了,怎麼還會在這裡住上十幾天!
知道若燕昭不想說,問也沒用,雲錦心裡打算索性聽天由命,可嘴巴卻不由自主地問道:“你幹什麼去?”
“你不是說我像叫花嗎?我總歸得找個地方弄乾淨吧!難道你喜歡我邋遢的模樣?”摸着下巴上青虛虛的胡茬,燕昭一臉嬉笑地看着雲錦。
喜歡你個大頭鬼!原來這傢伙是要去洗澡,不是在鬧脾氣。雲錦忙鬆開手,慶幸自已沒有一時口快,把心裡的怨念說出來。否則這傢伙還不知道要怎麼折騰自已呢!摸了摸還算順滑的髮梢,雲錦暗中吐了吐舌頭。
看燕昭要往遠處河邊走去,雲錦馬上又很八婆地囑咐道:“洗澡時小心些,傷口別沾到水,容易感染的!你剛醒過來,身體虛弱別用太冷的水,還有……”
“那你要不要幫我忙?”
“做什麼夢呢?還不快去!”對上燕昭的狐狸笑,雲錦真想一巴掌拍在他臉上。
“哈哈哈……還真是無情無義阿!一點小忙也不肯幫!”瞧着雲錦兩頤生煙的窘態,燕昭大笑着離去。
忽然想到一件事,雲錦忙叫道:“燕大哥!把你的匕首留下!”
“你要它做什麼?”燕昭心中閃過一絲狐疑,轉過身半眯起眼睛打量着雲錦
用它做什麼打死也不能讓你知道!
“你們都不在,我用它防身!”生怕燕昭不同意,雲錦名正言順地扯出剛剛想好的藉口。
如願以償地舀到匕首,雲錦心中暗自得意,燕昭這隻狐狸也很好騙嗎!要是他知道他看的跟性命似的匕首被舀來當鏟用,不知道會不會心疼的發狂……
在茅屋後的樹林裡選中一塊隱秘的雜草叢,雲錦飛快地閃進空間,將各種槙物每樣移了幾株出來種好。生怕它們活不成,她又來來回回的澆了幾遍空間泉水。
過了片刻,那些植物上的七彩光芒雖然消失了,卻沒有枯萎的跡象,看來是活着呢,雲錦長出一口氣。細心地將匕首上的泥擦乾淨,她才心情輕鬆地回到茅屋。
整夜沒睡再加上剛纔這翻折騰,一看見牀,雲錦頓時感覺全身的骨頭要散架了,躺在牀上連氣還沒喘勻,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被瘋狂抗議的肚叫醒,擡頭看窗外已是暮色沉沉,雲錦才驚覺自已睡了整整一天。細算起來,除了幾個空間果,她幾乎是兩天一夜沒吃東西了。
“你醒了?快起來吃飯吧!”
火折一閃,桌上的油燈被人點着,雲錦纔看見坐在桌邊盤膝打坐的燕昭。
讓重傷員直挺挺地坐在冷板凳上,自已沒病沒災的卻躺在牀上呼呼大睡實在有些不厚道。起身下牀,雲錦略有些歉然地道:“你一直坐在這裡?怎麼不叫醒我?”
“你累了就要多休息!我坐着也一樣可以運功調息,比躺着休息還好些!”
昏黃如豆的光亮將燕昭那張俊美的臉照的分外柔和,平日裡清冷的眸映着燈光,亦十分溫暖。
望着這張即熟悉又陌生的臉,雲錦忽然有些茫然,感覺心底有種極稔熟的東西在呼喚,想抓住那絲感覺仔細辨認,卻又無跡可尋了。
見雲錦呆呆地看着自已,燕昭走過去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微微笑道:“怎麼還傻在這裡?你不餓嗎?”
狹窄的茅屋中,倆人近在咫尺。被燕昭身上淡淡的松柏香混雜着若有似無的藥香,還有那種熟悉的風的味道包圍着。恍惚間像晚歸的遊遠遠瞧見家中燭火般,雲錦的心一下便安靜下來,隱隱生出一種蜷在母親懷裡的幸福感。
可擡頭對上燕昭碎芒點點的眼眸,雲錦又忽然感覺到一絲不安,似乎總有什麼說不清的東西隱藏在那裡,窺探打量着她。
雲錦逃也似的衝出茅屋,“餓!我都要餓死了!哪裡有飯?快去吃阿!”
跟在她身後慢慢走出茅屋,燕昭臉上仍掛着似有似無的淡笑,烏沉深邃的眼眸中卻微染霜意。
記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