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綰漲紅了一張臉反駁道:“你就不能回你的郡主府嗎?我不習慣跟人一起睡覺!”
不等她回話,葉綰連珠炮般的開口:“他現在傷口也縫好了,也沒發燒,安全的很,你明日再來也是一樣的,再說了這院子破破爛爛,晚上又悶又熱,蚊蟲更是多的讓人睡不着,你好歹是個士族女郎,幹嘛要給自己找不痛快?”
謝風月驚訝於她的表現。
葉綰以往話少,基本都是問一句回一句的,今日能一口氣說這麼多,她好奇心一下就上來了。
“你不是與花蕊都一屋子睡過嗎?爲何不能與我抵足而眠?”
葉綰張了張嘴,將頭偏向一旁:“那是初到這兒時,情況所迫,這兒的環境實在是不適合女郎,我這就讓胡二等人護送您回去。”
見她都反駁成這樣了,謝風月自然是不強人所難了,她叮囑道:“你在這兒鋪子可要小心些,李小寶這事蹊蹺的很。”
葉綰不以爲然:“女郎倒不用擔心我,我在這小小鋪子,遭不了打劫。”
如今馬車沒了,胡二等人只能用上送貨的驢車送女郎回府了。
這驢車車板窄小,也就能容納一人所坐,甚至連個車篷都沒有,於是一路上就出現了個奇觀,胡二打頭牽着驢車,身後一羣人圍着一個跛腳老驢,護送一位輕紗遮面的小娘子緩緩而行。
這景象時不時迎來過往行人的輕籲口哨聲。
輕浮又浪蕩。
謝風月面不改色的盤腿而坐,跟在一旁的折枝神經大條的更是擡頭挺胸,硬是走出了器宇軒昂的步子。
等謝風月回了府,收拾一番後躺在牀榻上,她纔開始分析起了今日之事。
這事只能有兩種可能。
一是,李小寶進入巷子後,遭到了搶劫,且還是遭到一夥人搶劫。
二嘛就是原本那夥人是衝着自己來的。
謝風月更偏向於第二種可能性,李小寶長的雖談不上青面獠牙,可也實在是兇惡至極,能夥同搶劫之人也不是傻子,不至於要去冒這個風險,且他駕的還是一輛平凡至極的牛車。
謝風月仰面看向牀幔,思考着她在京中得罪的人,能在她已經被陳郡謝氏承認後,還能對她下手的人。
她思考了半天也只得出兩人來。
一個是隴西李知意,一個就是北原公主雅。
她向來不是一個能吃悶虧的人,心中有了定數就只需要求證了,若真有證據能證明這事是她們其中之一所做,謝風月自然也會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她現在可是背靠陳郡謝氏,這麼好的虎皮,豈有不用的道理。
月上枝頭。
公主雅在盛京的別院是周天子力排衆議後賞下的,之所以會力排衆議不過是這所院落的隔壁就是周太子。
耶律雅來了盛京許久,也褪下了胡裙裝扮,換上了盛京女郎們夏日常穿的攏紗襦裙。 她今日心情格外的好,將攏紗隨意脫下丟棄在軟塌上後,赤着足小跑着迎接了來人。
藕節般的手臂攀附於他腰上,那圓滾滾的柔軟也覆在了衛寧胸口處,他一低頭,耶律雅胸口大片春光一覽無餘。
衛寧乾咳一聲,將她推開了些:“今日是不是又幹壞事了?”
耶律雅被他這麼一問,頓時就不開心了:“你這麼晚了來我這兒就是說這個的嗎?”
衛寧捏了捏她的臉,牽着她的手就往軟塌行去,他一把將她抱坐在他腿上,長嘆一口氣後解釋道:“你白日看到那副畫並不是我所作,是別的郎君送予我的。”
耶律雅熟稔的換了個坐姿,她雙腿夾住衛寧的腰,雙手也攬上他的脖子一臉嬌嗔道:“既然她不是你的心上人,那你還大半夜來我府上興師問罪?”
她不滿的掐了掐他後脖頸:“你可別想移情別戀,你是我的。”
衛寧臉上一派柔和,像是被她這般直白熱辣的示愛欣喜一般,在她脣邊輕輕落下一吻。
耶律雅正想加深這個吻,衛寧就已經拉開了距離,他落寞道:“現在明眼人都能知道你我二人之間的關係,若是你真傷了謝風月,我又在謝太傅手下爲官,那我可真的是不好交代了。”
耶律雅見他垂頭模樣,心中一緊,趕緊找補道:“我是那麼不知輕重的人嗎?我既然與你相知相愛,那就肯定不會讓你爲難,我不過就是讓手下的人前去威懾了下她而已。”
她將頭貼在衛寧頸間,嘟囔道:“還不是怪你,誰讓你書房裡放有她的畫像,我不過是一時氣憤而已,再說了,我這次都已經手下留情了,你不誇我就算了,還要說嘴,哼。”
衛寧安撫性的輕拍着耶律雅的後背:“我能看到小雅爲我作出的改變,我也十分欣喜感動,我一定會將定國公的爵位奪回來,這樣才配的上我們小雅,到了那時,我一定會讓小雅成爲整個盛京最幸福的夫人!”
耶律雅被這甜言蜜語簡直迷昏了頭,她害羞的在衛寧身上扭動:“我纔不管你是不是定國公呢,我只想要你快些娶我。”
衛寧頓了頓,認真回道:“小雅說過要嫁給盛京最尊貴的兒郎,我現在已經做不到了,難道還要小雅連個國公夫人都做不上嗎?那我衛寧還不如死了算了。”
耶律雅心裡柔軟成了一片,她正要送上香吻以表決心,就被衛寧掰正了身子。
“你莫要再爲難謝氏女了,她雖長的國色天香,可我心裡只有你。”
耶律雅神色頓時難看了起來:“這種情況下,你爲何還要提起她,你是不是對她還有意思?”
她像是想到關鍵點一般,驚呼:“若不是你對她有意思,別人怎麼會送你謝風月的畫像!”
她猛的推了一把衛寧,隨即從他身上跳下來:“你給我滾,我不想看到你。”
衛寧自然不願,他臉上帶着討好:“小雅莫要胡鬧。”
可這討好的神情落在耶律雅眼裡,那就是心虛!
她隨手將手邊的東西朝他砸去;“滾滾滾,你就是心裡有她!”
衛寧腳步沒動,被砸了個正着。
他依舊是那副討好模樣,甚至比之前更甚了些:“那我先回府了,小雅真的別再胡思亂想了,我只對你傾心。”
子承父業
都是騙女郎的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