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連女人都沒碰過的人,沒資格教訓我。”
江和璞不滿他總是吐糟他的女人,在他看來沒開過葷的都是小孩,不是男人。
他說着說着,聽到有腳步聲走近,撿起地下的繩索,對江雪憶說:“有人來了,綁起來吧。”
說着,兩人快速用繩索把自己五花大綁起來。
阿忠端着飯菜進來,看着面前兩隻乖乖的螃蟹,把飯菜放在他們面前,說道:“你們今天是趕上好日子啦,要不是你們這些肉票怎麼能吃上好飯菜呢。這都是蘇姑娘的功勞啊。”
他說着解開了兩人的繩索,“快點吃吧,吃完另外我還得綁起來呢。”
江和璞不是個會委屈自己的人,專挑好吃的大塊的肉吃,嘴裡還含糊不清的喊着江雪憶,“老弟,不吃的話,挨不到三天的。”
說是歡迎會,其實也不過是找個名正言順的大肆胡吃海塞一頓罷了。沒有重要人的講話,也沒有儀式的等候,只是大鼓一敲,幾百弟兄自個找位子吃了起來。
珏玉被安排在齊崖等一衆人中間,也算是個重要點的人物。領導人物既是領導人物,就算披上山賊土匪的外衣,總不會想底下的弟兄們那樣不顧形象而來。
能上桌的還有古平,那個沉默寡言的小夥子,蒼白的臉和瘦小的身軀,怎麼都和大刀闊斧的山賊連不上邊。
通叔把桌上的十幾個人一一介紹給珏玉,她也一一應承下來,其實卻記不住大家的名字。輪番來敬酒的弟兄那麼多,齊崖因爲受傷不便喝酒,都被憨厚的阿忠頂下,而阿忠醉了以後,發瘋似得在跳着各種花樣的舞。
酒過三巡,而珏玉一杯也沒有喝,雖得罪了不少前來敬酒的弟兄,好歹還是保住了清醒。
“咔噠。”
又是一顆小石子,打在她手裡握着的一直沒有動過的酒杯上。
那兩個人?
她順着方向望過去,看見兩人都站在很遠處的樹上,神情自若。
微微吃了一驚,珏玉又覺得很正常,按照下午那顆小小的石子可以砸出一個凹洞的能力,從這羣山賊手中逃走,絕不是難事。
可是,爲什麼要扯上她呢?
決定不去理會,她和前來敬酒的人瞎扯着一些不着邊的話題,心思在那兩個人身上。要是他們跑了,贖金誰來給啊,要是沒了贖金,那胖子該多失望。
“啪!”
這會更過分,杯子直接碎掉了。
“阿九,你怎麼把杯子弄壞了?”喝的糊里糊塗的人指着杯子奇怪的問。
珏玉不想解釋,把碎片隨便扔掉,說:“你們的杯子質量太差了,我去洗手。”
她繞過衆人,跳出圍樓的高牆,來到外面,而江和璞兩兄弟已經站在樹下等着她。
一來到,珏玉很不客氣的質問起他們:“兩張肉票倒是做了肉票不該做的事了。”
“那什麼纔是肉票該做的,蘇姑娘。”江和璞壞笑着輕浮的說,光滑的側臉映着月光,格外的妖媚,珏玉看的直皺眉頭。
“能逃走爲什麼不走,不怕我告密嗎?”這兩人的武功都不低,高自己很多很多。出於上次被冬青抓住的事,她可是謹慎多了。
江雪憶看着她糯米糰子的臉,溫和的笑着和她解釋,“只是在柴房裡面待得有點悶了,出來走走。至於石子,是家兄過分了。”
看着同是人畜無害的臉,珏玉這才放下心和他說話,按照他們的能力,怎麼肯被綁着呢,肯定是有原因的。
“那你們要在這裡待到什麼時候?”
江雪憶假裝擡頭冥想了一下,很無辜的說:“待到我們給了贖金,他們放我們走的那天咯。”
“你們還有要給贖金的必要嗎?只要想現在這樣,不就能走了嗎,何必做這樣無用的事呢?”陰謀,覺得有陰謀,只是她不知道是什麼,也不想摻和進去。
江雪憶沒有氣惱她無禮的態度和言辭,回答了她最先的問題:“給贖金,不是一個肉票該做的事嗎?”
這樣的回答倒是堵住了她的嘴,這回真的遇到了兩個執絝子弟瘋子。
“真的不考慮做我的良妾嗎?”江和璞從來就沒有一個認真的樣子。
珏玉瞪着他,擺弄着肘肩說:“我的兩隻袖子裡有袖箭,肩膀上有毒針,鞋子還可以刺出尖刀。這樣的我睡在你旁邊你不怕嗎?”
“機關暗器啊,我喜歡,後院女人中還沒這種口味的。”江和璞柔和的側臉壞笑着,轉而冷冷的說了一句:“這麼說來,你不會武功?”
珏玉退後幾步,自覺自己說多了,不管怎麼樣,說多錯多,這是真理。
“你又嚇人了,怪不得你只能要那些沒主見的人。”
“雪,你要麼,給你。”古時候,妾不是妻,不管是妾,還是良妾,其實也只是女奴罷了,可以隨便送出去。
江雪憶沒有理會他,指着遠處的溧陽,說道:“家兄胡鬧了,我希望你不要把我們的事和他們說,以免出現不必要的麻煩。要麼作爲賠罪,姑娘想怎樣,要麼去走走?”
雖然眼前這溫婉的男子沒有他哥哥那麼惹人嫌,卻也是那種在富貴中活太久了,做任何事都是憑着自己的喜好來決定,不去考慮對方是不是真的想要。
“欠着吧。看來你也沾染了你哥哥的壞毛病呢。”珏玉看了一眼背後的山寨,“我要回去了,要是找不着的話,也許會出點麻煩。”
當她回到宴會的地方時,除了喝醉的人已經倒下以外,剩下的人還在狂喝。阿忠已經被擡下去,那一桌的人都已經看不見,回去休息了。
一個頭綁着青色布條的人看到她,向她走來,做了個請的手勢,“大當家有請。”
“大當家受傷了,況且我一個女子,加上今晚我喝了點酒,有什麼事,還是等到明日再說吧。”珏玉覺得奇怪,昨天就算去她房間找她的也是通叔等人,什麼時候大當家會主動找她了呢?
青色布條的男子聽到她這麼說,語氣又懇切了一下,“這是大當家的命令,就請蘇姑娘別爲難小的。”
“好吧,帶路。”她也不想爲難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