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國大人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區區一個女子,竟然不理會他的話,而且還要先依照她的要求去做事。
“你是蘇小九?”相國大人看着珏玉再次說道。
珏玉也迎上相國大人老謀深算的眼神,點頭說道:“若大人覺得我是蘇小九,我便是蘇小九;若大人覺得我是其他人,那我便是其他人,全憑大人裁定。”
相國大人看着珏玉,而珏玉也在那裡不卑不亢地回看着他。良久後,相國大人才微微露出笑意,說道:“到底是南宸他們沒看錯人,現在他們在哪裡?”
珏玉聽到他這樣說,才微微喘了一口氣,多怕這樣子惹惱了相國大人,直接拖出去杖斃算了。
“他們現在在城外五里坡。”
事不宜遲,相國大人沉吟了一下,對着密室外面叫了一聲,一直站在外面的李炎走了進來,站在那裡聽候差遣。
“李炎,你先想辦法混過耳目,帶人到五里坡把他們都接進來吧。”相國大人說道,其中的耳目,怕且就是珏玉在大門口看到的侍衛,和在轎子邊上的侍衛吧。
見珏玉有疑問,相國大人說道:“皇后以亂黨羣起之名,派了軍隊過來我府,說是保護我。”
“這不就和當初太子晉大婚時,做法一樣咯。”珏玉說道,擡起頭看着相國大人說道:“不知道大人現在時候知曉太子晉還在不在信陽王府?”
“太子殿下幽靜信陽王府,這件事朝裡的人總所周知。但是在不久前,姜皇后派人把太子殿下請到宮中去。幾句閒談便暴露了身份,替身被誅,所有受牽連的人要麼就抄家,要麼聚貶官。本官還算可以,除了身邊有人監視着。”相國大人說着的時候,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就好像知道太子晉已經安全離開。 他鬆了一口氣;可得知同僚被誅殺有是剜心。
李炎領了命,便退身離開。他們在京都部署了這麼多年,不會連一條通向外面的密道都沒有。只是南宸和珏玉他們不知道而已,如今找對了求助的方法。便可以順利進來。
珏玉坐下來,聽着相國大人的話,回道:“大人不必太擔憂。照您這麼說來,姜皇后還是忌憚你,要不是。也不會僅僅是派了人來監視。依照她和國舅現在的能力,要撤下一個三朝元老,並不是難事,所以我們可以這樣看,皇后還是相信你,可是卻不是百分百信任,只要大人在這段時間內。表現的無比忠誠,那就可以了。”
相國大人聳了聳眉毛。他甚少和女子議事,家中女眷只要管好府中的事就好,能這樣子談論政治的不多。
“恕本官冒昧一句,蘇小姑子何許人也?”
珏玉聽後,莞爾一笑,淡淡的說道:“江南人氏,偶遇他們便摻合一把罷了。”
見珏玉並不想明說,相國大人也不好再問什麼,誰都知道摻合這樣的事,要是敗露了便要誅九族,都是投身這個事業上的人,還真的不肯說上太多。
“蘇小姑子這樣子全身溼透,髮髻凌亂,還是去打理一下。”相國大人和她談完了正事,才發覺她如今的樣子實在狼狽。
不過,對於這個,珏玉早已置身度外。再狼狽的模樣,在南下尋找江和璞的時候已經表露出來,也沒有什麼好在意。或者也可以這樣想,幸虧她是將死之人,對日後也沒有多大念想,要不是這樣拋頭露面,自毀形象的事,她還真的要三思而後行。
“不礙事,自己幹了就好,我一個陌生人在府上走動,終究不是一件好事。等南宸他們過來,商議好,我自有去處。”她手裡還有皇牌,那是他二哥最喜歡的經商,天龍客棧。
既然已經這樣說,相國大人也不再說什麼,這樣子在府上走動,的確太冒險。已經掩人耳目把珏玉給帶進來,待會還要把兩個大男子帶進來,的確是萬事要小心。
“本官不能消失太久,出去轉悠一圈,讓他們的警惕放鬆。等他們回來,本宮再過來。”他說着,站起來,便要往外走去。這樣的理由很合理,但是還有一個原因,男女授受不親,再加上珏玉是未出閣女子。清廉的相國大人,自然有他的想法。
珏玉獨自一人坐在密室裡,四面都是牆壁,溼透的身體在這樣陰暗幽冷的密室裡,珏玉竟然覺得有絲絲寒涼。她雖然不喜熱,可是也不能代表她可以在冰天雪地,大赤臂膊,只是冷意沒有其他人那麼強而已。
人便是這樣,在高度緊張的環境下,就像銅皮鐵骨那樣,任人如何摔打都沒有一點事,可是要是真的放鬆下來,所有的疼痛就接踵而來。珏玉也是這樣,如今已經回到了京都,很快南宸他們也能進來,這樣一想,珏玉便覺得輕鬆無比。
她覺得冷意越來越重,難受地皺着眉頭,心口一陣悶悶的痛,緊接着一口黑血噴涌而出,眼前一黑,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等她醒來時,發現自己在陌生的牀上,這樣的事已經發生了不下幾次,她也沒覺得太差異。幽幽睜開眼睛,覺得自己還活着,真是一件慶幸的事。
還沒來得及坐起來,就聽見蘭娟在一頭大喊道:“你醒來了,太好了,我去叫人。”
珏玉搖搖頭,讓自己的意識清醒一點,肚子裡傳出一陣陣鳴叫,餓的不行了。有那麼一剎那,珏玉以爲這些都是一場夢。她還在布匹店,還跟着南宸以及江雪憶他們,第一次住到布匹店,還有大嗓門愛貪小便宜的劉大媽,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碧嫣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跑過來,一把抱住珏玉。大聲哭喊道:“你又把碧嫣丟了。是不是不要我了?”
這一句話,把珏玉待會到現實來,一切都不是夢,真實得很。她淡笑。撫着碧嫣的頭髮說道:“這不是爲你們好,你看我現在渾身曬得那麼黑,醜兮兮的。要是你和我一起去的話,豈不更難看。”
碧嫣在一邊抽泣着,心裡眼裡滿是埋怨。她雖然什麼都不懂,不懂武功,不懂策略,可是她也不是怕死之人。
對於爲什麼不肯見她和蘭娟,在南宸抱着她來到她們兩個住的別院這裡,就已經說明白了。一是爲了不讓她們受傷害,二是這樣不會縛手縛腳。
能有這麼爲她們這些丫婢着想的主子。還能要求什麼呢。
安撫好孩子氣的碧嫣,珏玉擡頭看着站在一邊的蘭娟說道:“第幾天了。”
“回小姐。足足五天了。”
五天了,那麼久了,這次也算是暈倒的比較久的一次了。珏玉微微笑道:“其餘的人呢,都去了哪裡?”
“他們都出去了,並沒有說出了哪裡。”蘭娟說道,的確,南宸他們做事,除了和珏玉說以外,都沒有和其他任何人提過。
“小姐,我一直想問,你的身體到底怎麼了,南少爺請了大夫,可是沒有一個大夫說你的身體出了問題,也只是說道長期的舟車勞頓累倒了。”蘭娟到底是年長,而且理性多了,她已經見過珏玉暈倒很多次,並沒有這麼簡單。
珏玉眨眨眼,說道:“這種事,肯定要聽大夫說了,我怎麼會知道呢。好餓,我還沒吃東西呢。”爲了防止蘭娟再問下去,她只好撒嬌說到。
有人伺候的日子就是好過,不用風餐露宿,挨冷受熱,還要滿山找兔子等。
這是是別院,設在比較郊區的位置,是南宸購置下來,原本是打算把珏玉和她的丫婢們都安置在這裡的,如今也算是發揮了它的作用。
等到下午的時候,南宸和江和璞過來別院這裡,他們如今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這裡便算是一個根據地。
見到珏玉已經可以活蹦亂跳的在院子裡活動,南宸懸着的心總算是安定下來,從第一次,在溧陽的路上暈倒至今,她暈倒的時間是越來越長。
“蘭娟,你有沒有再請大夫看過?”江和璞見南宸朝着珏玉的餓方向走去,自己則停下來,不要做電燈泡,於是在一邊問伺候的丫婢說道。
蘭娟皺着眉頭,搖頭說道:“小姐不肯,堅定說一點事都沒有了。”
江和璞在邊上看着,珏玉又像往常那樣,笑着跳着,看起來是一點是都沒有。可是若是沒有事,又怎麼會在密室裡吐了一攤黑血,還暈倒那麼多天?請了無數大夫,每個人都把脈不出有任何問題,這難道不蹊蹺嗎?還是說,珏玉本身就有事情瞞着,要不是爲什麼會有個叫五穀子的神醫,總是跟在左右呢。
南宸走過去,一把拉過珏玉,把她拉到一邊坐下,略帶這責備的語氣說道:“怎麼出來了,不在房間裡坐着。”
“外面不是更好嗎,你和和璞去哪裡做了什麼?”珏玉問道,她可不想因爲自己,而使得和所有的事都脫節開來。
“這些事自有我們辦妥,你不行也要操心這個,還有,我已經想辦法把五穀子給運出來。”南宸並不理會她想扯開話題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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