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鶯面色一僵,變得難看下來:“蘇大夫怎麼能這麼說話,你夫君還在旁邊看着呢,這麼粗魯,不怕他不要你了嗎?”
“不要我?”
蘇染脣角微微勾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看向凌逸墨,挑眉問道:“是嗎,夫君?”
“…你說呢?”
凌逸墨眸色一深,面露不善,脣角邊卻隱隱帶着一抹寵溺:“想離開我,你想的美。”
白鶯:“……”
蘇染:“看吧,你覺得他會不要我嗎?”
說完,給了白鶯一個嘲弄的眼神,便拉着凌逸墨直接走了。
還想挑撥她和阿墨的關係,可笑。
回到荷院,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這個時間早就過了飯點,青燦卻一直等着他們回來,廚娘按照菜譜的做好的飯菜送到她的房間,她也沒有吃。
“蘇姐姐,你們回來了。”
蘇染和凌逸墨前腳剛進房間,青燦隨後就跟着進來了。
“嗯,晚上吃飯了嗎?”蘇染坐在軟椅上,隨口問道。
“您沒檢查,沒吃。”青燦如實說道。
聞言,蘇染擡眸看了她一眼。
終於有了被害的覺悟,她就放心了。
“我今天有點累了,你去把飯菜端過來,我看一眼你再吃。”
“哦,好。”
青燦聽話的照做。
蘇染確實有些累了,替青燦檢查了晚飯,躺在牀上沒多久就睡着了。
凌逸墨洗完澡出來,便躺在了她的身邊。
蘇染不吃飯,他一般也就不吃了。
看着蘇染此時恬靜的睡顏,回想起她面對那女人的囂張怒懟,脣角不禁往上揚了揚。
他這輩子,什麼都可以不要,唯獨她不行!
若不是染兒現在懷有身孕,不必要的情況,他不想殺人,但那女人如果執意跟染兒作對,他也不介意替染兒解決了這個麻煩。
凌逸墨躺在蘇染的身側,一隻胳膊輕輕環在她的腰上。
從查出懷孕到現在,快一個月時間了,蘇染整個人已經瘦了一大圈,本就纖細的腰肢,此刻更是不盈一握。
凌逸墨滿眼心疼,指腹在她小腹上溫柔的摩挲着,聲音低沉的警告:“臭小子,輕點折騰你娘,否則,等你出來,爹一定饒不了你。”
睡夢中的蘇染隱約聽見了這句,脣角忍不住微微彎了彎。
寶寶現在還不到兩個月,能聽得懂纔怪了。
再說,他怎麼就肯定一定是個兒子,如果是個女兒呢?
蘇染翻了個身,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
有婢女送來了補湯,說是城主專門吩咐廚房爲蘇染熬的,湯很清淡,一點也不油膩。
可蘇染看了一眼後,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這湯是好湯,可惜,已經髒了。
居然這麼沉不住氣,明知道她是大夫還給她的湯裡下打胎藥,這不是腦殘嗎?
“麻煩這位姑娘把湯送回城主哪裡,我怕是無福消受。”
蘇染冷聲說道。
不管手段有多拙劣,但是想要害她的孩子,她絕不姑息。
“這…”
婢女不知所以,最後又只好把補湯給城主送了回去。
婢女離開後,凌逸墨才問道:“湯有問題?”
“嗯。”
蘇染沒有隱瞞他:“是很厲害的打胎藥,早孕期,估計只喝一口,孩子就保不住了。”
聞言,凌逸墨渾身一冷,黑眸中泛起一抹殺氣,凌厲的寒意,連門外忙碌的婢女們都感受到了,只覺後脊發涼。
“知道是誰嗎?”
“這麼拙劣的手段,應該只是一個警告吧。”
嫌疑最大的,不用說,一定是白鶯。
除了白鶯,其他人跟她沒有衝突,不管是真的想害她,還是警告,都沒什麼理由。
“既然她想死,那我成全她。”
凌逸墨輕描淡寫,聲音裡卻蘊含了強大的殺念。
說完,他擡腿便要走。
這是,小八從外面走進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氣氛明顯不對,老遠就能感覺到來自尊主身上的寒意。
“尊主,主母,發生了什麼事?”
“小八你來的正好,我要照顧染兒,你去替我殺了白鶯那女人。”凌逸墨冷聲吩咐。
“啊?”
小八愣了下才反應過來,隨即什麼都沒問,沉聲應道:“是,我這就去辦。”
說罷,他轉身就走,卻被蘇染叫了回來:“小八等一下。”
等小八停住,蘇染又看向凌逸墨,神色凝重的說道:“阿墨,你先冷靜一下,白鶯確實討厭,不過這件事若真是她做的,那她是不是就太蠢了?”
明知道會被識破,她還要做,有這麼蠢的人嗎?
就算有,這個人肯定也不是白鶯。
“你的意思,是有人想嫁禍白鶯,借我們的手除掉她?”
蘇染微微一提醒,凌逸墨瞬間就明白過來。
若不是事關蘇染,他也不會差點被利用。
“小八,你繼續去忙吧,這件事先不要聲張。”
“嗯。”
小八點點頭:“我明白的,主母。”
“阿墨,你覺得這個人會是誰?”
小八離開後,蘇染又問凌逸墨。
“現在還說不好。”
凌逸墨搖了搖頭,凝眉思索着什麼。
本來以爲這裡可以讓染兒安心的養胎,誰知會出這麼多事。
“白鶯這女人,看來得好好查一查了。”
不管是想害染兒,還是想拿他們當槍使,這都是凌逸墨不能容忍的。
“嗯。”
蘇染點頭,表示贊同。
這女人這麼討厭,估計想她死的人也不少。
不過,能想出借他們的手去殺她白鶯,必定是很瞭解他們和白鶯之間這兩天發生的不愉快,這個人,究竟會是誰?
婢女把補湯送回城主哪裡,沒過多久,城主就親自來了荷院。
“尊主,夫人,還請你們相信我,這湯…絕對不是…”
“城主大人,你不必多解釋,我們都明白。”
凌逸墨面無表情的打斷他的話,隨後話鋒一轉,淡淡的聲音徒然變得森寒:“但事情發生在你的城主府裡,本座還是希望你能儘快給我們一個交代。”
這麼久以來,他給人的感覺雖然有些莫測,邪性,令人看不太透,但還算友好,似乎什麼都不在意,什麼都不看重,很好相處的樣子,可此時,城主才知道,並非如此。
以前,不過是沒有人觸碰到他的底線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