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安樂醒的時候身邊早就沒了君墨城的身影,看着外面濃烈的日光揉了揉頭,她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麼沉了。
沈安樂剛梳洗好打開門,就發現幽雪跪在自己的門前,墨一、秋霜、白露、幽竹大家都站在一旁。其他人眼裡都是擔憂的神情,唯獨墨一眼裡複雜的神情,讓沈安樂不明所以。
“這是怎麼回事?你身體還沒大好,跪在這做什麼?”沈安樂上前準備扶起幽雪,卻不想幽雪硬是不起來。
“這是怎麼了?”沈安樂看着墨一問到。
“屬下也不知道,一大早她就在這跪着,我怕出事所以就只好在這兒看着。”墨一別扭的回到。
“有什麼事起來再說吧,你這樣平白無故加重傷勢對得起墨一救你嗎?”沈安樂見幽雪這副模樣無奈的說道。
幽雪看了看墨一,內心掙扎着,還是慢慢的起來了。因爲跪了太久雙腿都麻木了,一站起來就差點倒了下去,幸虧墨一眼疾手快扶住了。
沈安樂坐在一旁的貴妃椅上,看着墨一和幽雪心裡想着什麼。
“主子,我是自己掉下去的,幽菊並沒有把我打下崖。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讓幽菊回來?”幽雪急切的向沈安樂解釋,說着說着到後面越來越忐忑。
“你覺得是我怪幽菊背叛幽冥宮才故意讓她離開的?”沈安樂看着幽雪說道。
幽雪被沈安樂問的,一副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模樣。
“你們幾個都是我視爲姐妹的人,你們每一個人出事我的難受不比你們任何一個人少。我並不是故意或者不信任,所以纔不讓幽菊繼續留下來。
我知道你們心裡或多或少都有這麼想,都覺得我太冷血了,只顧着自己。可是幽雪你給我聽好了。
幽菊那種驕傲的人就算我把她留下來了,也只會時時刻刻提醒她曾經背叛過,這對她來說更加的痛苦。我讓她離開是對她的一種解脫明白嗎?”沈安樂看着幽雪以及一旁的秋霜幾人,一下子氣不打一處來。
“主子,我們沒有那個意思。”秋霜見沈安樂這麼說立刻表明態度。她們幾個雖然有疑問,可從沒有質疑和埋怨主子的意思。
“我們也沒那個意思,我們也只是一時沒過去這個坎,幽雪她也只是一時沒想通而已。”白露和幽竹說道。
見沈安樂這麼說,她們那麼瞭解幽菊,自然也是明白幽菊的驕傲,沈安樂說的沒錯,勉強留下來對幽菊來說更加難受。
“好了,都散了吧,墨一跟我進來。”沈安樂不想再說這件事,直接把墨一喊到屋裡。
墨一看了看幽雪,白露上前扶住幽雪,一行人離開院子。墨一這纔跟着沈安樂進到屋裡。
“君墨城和你說了,讓你就在這裡做什麼嗎?”沈安樂坐下來喝了口水穩定了情緒之後,纔看着墨一問到。
“主子說聽沈姑娘的吩咐。”墨一恭敬地說道。
“這是趙攸國五十萬大軍的兵符,你主子的意思是讓你把它送到趙攸國大皇子東方傑手上。”沈安樂把兵符交給墨一說道。
“是,屬下明白。”墨一接過兵符說道。
“對了,謝謝你救了幽雪,我欠你一個人情,以後你可以向我提一件事。”沈安樂說道。
墨一看着沈安樂,不敢相信沈安樂會因爲幽雪的事情說出這一番話。
“怎麼?你也覺得我這個主子特別不近人情,只知道利用和榨取手底下的人嗎?”沈安樂自嘲到。
“當然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幽雪她也只是一時沒想通罷了,她不是怪沈姑娘的意思。在屬下眼裡的沈姑娘是公私恩怨分明,明辨是非會爲他人着想的主子。”墨一連忙解釋道。
“你對我的評價倒挺好,快去把這事兒解決掉吧,等你回來,差不多就是去見你主子的時候了。”沈安樂沒想到墨一是這麼看她的,笑了笑看着墨一手裡的兵符說道。
“是,屬下這就去。”
“對了,要多加註意,不要掉以輕心。”沈安樂想了想還是提醒到。
雖說趙攸國如今太平,可是難保暗中會有人搞小動作,還是小心爲上。墨一看了看沈安樂,點了點頭,離開了。
“顧紫衣,你還敢來我御天門?”御天門大殿之上祁祉柱怒不可遏看着底下站着的人的說道。
“門主不必如此生氣,我今天來可是爲了門主着想纔來的。若是門主想就這麼在世上待上幾天以後就死了,我也沒意見。”顧紫衣說完轉做要走的樣子。
“等等,把話說清楚。”祁祉柱眯着眼看着顧紫衣心裡思考着喊到。
“怎麼?門主想通了?”顧紫衣轉過身不客氣的坐下說道。
“你說的我可以考慮考慮。”祁祉柱不屑的說道。
“門主還真以爲我鶴丹閣是那麼好出來的嗎?若不是赫紹故意把你放回來,讓你把王際會解決掉,你現如今還在鶴丹閣被關着呢。”顧紫衣像是滿意祁祉柱的表現,看好戲似的說道。
“什麼意思?”祁祉柱一時激動站起來問出了口,意識到自己失態了,立刻坐回位置看着顧紫衣。
“門主也不必擔憂,只不過是在門主身上下了毒而已,若是沒有解藥七日之內就會悄無聲息的死去。加上昨天門主只有五天的時間了。”顧紫衣看祁祉柱的樣子,知道她賭對了。
“赫紹已死,你有解藥?除了鶴丹閣之外還有這麼多的煉丹師,我就不信沒人能治好老夫。”祁祉柱也想明白了,自己若是被顧紫衣傍上,肯定麻煩會一個接一個的像雪球一樣滾到他身上。
“這個門主就想多了。我手裡確實有解藥,我給不給門主就要看門主怎麼做了。門主可別指望其他人,赫紹當然也是做了準備的,這解藥只有我鶴丹閣獨一份。”顧紫衣笑着,根本不擔心祁祉柱會不答應自己的要求。
“讓我想想,明天給你答覆。”祁祉柱半信半疑不敢拿自己的命來賭。
“好,門主爽快我也爽快,明日等門主的消息。”顧紫衣見祁祉柱答應考慮高興的說着,不等祁祉柱再說什麼就大步離開了。
“師父,這事……”赫褚從大殿裡面出來說道。
原本祁祉柱和赫褚商量事情,顧紫衣突然出現,赫褚只好躲在裡面,也把祁祉柱和顧紫衣的對話都聽到了。
“爲師自有分寸,沒有赫紹,顧紫衣不成氣候,遲早會被那羣老傢伙瓜分掉。顧紫衣想讓我們扶植她坐穩鶴丹閣閣主的位置,之後肯定是麻煩不斷。
只是她說的……”祁祉柱把心裡想的說出來,看着赫褚希望赫褚能夠體諒他。
他身爲御天門門主,一直以爲以御天門爲先。可他心裡也不甘死去,這些顧紫衣會帶來的麻煩和他的命相比,他只會覺得這些麻煩都沒有關係。
“師父,顧紫衣她說的並不可信。據我所知幽冥宮宮主煉丹之術也非常的厲害,不如我們先讓她看過之後再做決定?”赫褚能諒解祁祉柱,可是還是建議到。
“嗯?你怎麼知道?”祁祉柱看着眼前這個弟子,感覺充滿了秘密,自從那次三大師門比鬥開始。
“徒兒也是聽說的,更何況顧紫衣的要求一定會越來越多,與其和她算計來算計去,不如去找幽冥宮宮主看看,若是能治好就當欠對方一個人情,治不好再另尋它法也無不可啊。”赫褚心裡沒底的說着。
“你說的有道理,那就隨我一起去一趟吧。”祁祉柱想了想贊同地說道。
祁祉柱和赫褚到幽冥宮的時候,沈安樂正在院子裡指導幕凝香洛天羽劍法。
“這裡要出劍鋒利,這個地方要往回收一點點,轉身的時候就把劍迅速的揮出去,明白嗎?”
秋霜過來彙報的時候,她一早就感覺是赫紹故意放祁祉柱回御天門,可是那天她看了祁祉柱完全沒其他異樣也就沒太在意,看樣子是出事了。
沈安樂讓幕凝香一個人好好接着按她剛說的去練,自己到大殿去看看。
沈安樂到大殿的時候就看到祁祉柱坐在下邊左手的位置上,赫褚站在祁祉柱的身後。
“門主怎麼今天有空過來了?”沈安樂問到。
“老夫已經把王敏慧的功力修爲廢了,扔進御天門的後院的苦閆樓任由她自生自滅的。”祁祉柱沒有一開口就說自己的事,而像跟沈安樂交代一樣說道。
“這是御天門內部的事,本宮自然無權過問。”沈安樂說道。
“實話跟宮主說了吧,今天顧紫衣來找我,跟我說我被赫紹下毒,只有五日好活了。藉此威脅老夫幫她在鶴丹閣站穩腳跟,我實在想不出辦法纔來找宮主出出主意。”祁祉柱簡短的把話說清楚,讓沈安樂幫忙。
沈安樂看着一旁赫褚期冀的眼神,就知道這事肯定是他建議御天門門主做的。在她出現在御天門的時候,她就覺得赫褚認出她了。
不知道爲什麼她感覺她能僞裝騙過那麼多的人,就是每次都騙不過赫褚。知道她是沈安樂,她之前又拿出過破境丹所以覺得找她會有辦法。
“既然是這樣,我當然要出手相助,我先給門主看看到底是什麼毒再說。”沈安樂想了想看着赫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