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等長大了,主人就可以用啦。”小火鳳開心的說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沈安樂覺得奇怪立刻追問道。
“感覺呀,主人不是感覺到了嗎?我也感覺到了。”小火鳳仰着頭看着沈安樂說道。
“好吧,那你再感覺到它有什麼不一樣,你就馬上告訴我。”沈安樂已經對小火鳳總是突然冒出的這些話習以爲常了。
接下來的幾天沈安樂都在自己的屋裡好好修煉,卻不想不出門找事兒,卻總是有事情自己找上門來。
“這個張迪是什麼情況?”沈安樂看着手裡的挑戰書頭都大了。
宗門裡是允許弟子私下找人挑戰切磋的。只不過沈安樂沒想到她還沒來這幾天就收到挑戰書了。
“張迪是今年內院最強的一個弟子,明觀境上等的實力,也不知道怎麼就找上你了。”宋佳也覺着莫名其妙。
“嗯?你怎麼知道?”沈安樂好奇最近好像宋佳知道的很多嘛。
“額,都是乾安告訴我的。他聽說張迪挑戰你,第一時間就找我和我說了。”宋佳稍微有些臉紅地說道。
“哦。可是我一直都待在沁梨園不出門,這張迪怎麼好好的要挑戰我?”
“其實這個張迪他……一直是呂清歡的頭號追求者,估計因爲這個才找上你吧。”宋佳猜測道。
“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就從天降。”沈安樂不免也是感慨。
“那不如我們把挑戰書送回去吧。他是明觀境上等的實力,你肯定會吃虧的。反正你也剛來宗門不接受也很正常。”宋佳擔心的建議道。
“哪有這麼簡單,如果真是呂清歡在背後搞得鬼,我就是拒絕了這個,也還會有其他麻煩的。”沈安樂很清楚。
這就是逸塵給他布的局,找的事情,引的麻煩,若真有那麼容易解決,也不會讓逸塵這麼信誓旦旦的要她解決之後再教她。
“那你這意思是要接受張迪的挑戰?”
“嗯,接受,由不得我拒絕。”沈安樂看着挑戰書若有所思的說道。
“可是……實力相差的那麼多……不如去找逸塵公子吧,說不定他有什麼好主意。”宋佳突然想到建議道。
“別提了,估計這會他就等着看我的好戲呢。”沈安樂一想起逸塵那天早上的表情就煩的慌。
“你和逸塵公子吵架了?”宋佳試探性的問道。
“誰和他吵架,幼稚。”沈安樂立刻反駁道。
而在房間裡修煉的逸塵突然一個勁兒的打噴嚏。
“看吧,報應。讓你做壞事。”乾安不由開口損道。
“這話是什麼意思?”逸塵一時沒明白。
“張迪給沈安樂下戰書的事是你安排的吧?我說你給她製造了清歡師姐這個麻煩還不夠,還要找什麼張迪,你又不是不知道張迪可是萬潛宗除了你之外的第二人。”乾安見逸塵揣着明白裝糊塗的樣子忍不住說道。
“不是我做的。”逸塵聽着乾安的話突然面色凝重起來說道。
“就算不是你做的,可也是因爲你安排沈安樂住在沁梨園纔會有這些麻煩。”乾安硬着頭皮說道。
“我看你最近太閒了,什麼時候都教訓起我來了。”逸塵看了看乾安,去裡屋換了件外衣。
“哎,師兄,我不是那個意思。”乾安在逸塵面前還是有些慫了,被逸塵剛纔的眼神看的發毛,立刻追到裡屋認錯道。
“最近總是往外院跑,還不好好回去修煉,師父問起來的話有你受的。”逸塵沒好氣的說道。
“師兄,你可千萬別和師父說,我這就回去修煉。”乾安忙撒腿跑了,心裡忍不住腹排:師兄簡直太可怕了。
“張迪。”逸塵見乾安走了之後,才一個人不自覺的喚着這個名字。
他記得這個人可一直是呂清歡的追求者,看樣子他給她找的麻煩來了。
心裡是這麼想的,可逸塵還是大晚上的忍不住走到院外的一面高牆旁。
沈安樂本躺在牀上糾結着該怎麼應對張迪的計策,就突然聽到院外傳來一陣琴聲。乍一聽到就突然猛的一個坐起來,穿好衣服往外走去。
“怎麼?那麼晚還沒睡?”逸塵察覺到沈安樂在牆上隨口問道。
“這把琴可真漂亮。”沈安樂故作隨意可可眼底的緊張讓逸塵一覽無餘。
“這把琴……它是碧吟琴,曾經是阡家的寶物。”逸塵撫摸着琴身若有所思的說道。
“那怎麼會在你這?”沈安樂控制不住緊張的追問道,緊握着的雙手,因爲指甲都險些滲出血來。
“之前不是和你說過我在阡家有一個好友,前不久送我的。”逸塵看着沈安樂慢慢說道。
“那你們的關係一定很好吧。”沈安樂被逸塵的話都給說懵了,腦子裡一片空白。
“你怎麼知道?你知道碧吟琴的來歷?”逸塵下意識的試探道。
“你之前不是還說這琴是阡家的寶物嘛,想來你和那朋友關係一定很好,不然怎麼會將寶物轉手送人。”沈安樂故作鎮定地說道,雙手死死的握住,不讓自己再失控。
“你倒是想的多,關係確實不錯。”逸塵看沈安樂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稍後就轉過身去,繼續彈着剛纔沒彈完的曲子。
怎麼可能呢?這怎麼可能?沈安樂在心裡一直反問着。
她剛纔聽到琴聲過來,爲的就是想證實自己心裡的想法,沒想到卻是這樣,她還真的是想多了。
碧吟琴,上一世她剛進阡家拜阡家家主爲師,修習煉丹之道的時候,她的師兄阡胥珈第一次見面就把這把碧吟琴送給了她。
那之後的好幾年裡她愛不釋手,所以她纔會乍聽到琴聲就聽出是碧吟琴,還以爲是師兄,聞聲趕來,卻不想琴還是碧吟琴,人卻不再是那個人了。
沈安樂不知道爲什麼師兄阡胥珈會把琴轉送給逸塵,還是在前不久之前,難道是等她太久已經放棄了嗎?
想着想着沈安樂不自覺手握得更緊,不斷有鮮血滴落。
“滴答……滴答……”
“你再握下去這手是不想要了嗎?”逸塵突然也上到牆上,拿出一方絲巾給沈安樂包紮。
“我……”沈安樂這才發現過來。
“你這是怎麼了?我彈的琴雖不錯,你也不至於這樣吧?”逸塵埋着頭倜儻的說道,面色的陰沉凝重卻不爲人所知。
“我也不知道,或許是我聽進去了吧。”沈安樂壓根沒注意逸塵後面彈的什麼,只是知道逸塵故意給了她一個臺階下,她也就這麼掩蓋過去了。
“這把琴借你幾天,等你贏了張迪再還給我。”逸塵面無表情的說道。
之後就離開了,獨留下沈安樂一個人坐在牆上,遲遲沒緩過神來。
她不知道爲什麼逸塵會這麼說,會這麼做,可就在碰到碧吟琴的那一刻,她還是忍不住低聲抽泣起來。
並未走遠的逸塵自然聽到了,停在那不知道想什麼,遙看着在院裡的沈安樂良久,直到她收拾好情緒把碧吟琴帶走纔回去。
碧吟琴不僅僅只是一把琴,還是一件半神器,有它相助必定事半功倍。一早逸塵知道張迪挑戰沈安樂,而沈安樂接下挑戰的時候,他就想着把琴送給沈安樂。
可又覺得不妥,纔想出這麼一個辦法,將琴借給她用幾天。卻不想當他看到沈安樂手握出鮮血的時候,有那麼一刻都差點想將一切拋開,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她。
可他不能,還不到時候。天知道當時他的心也如同刀攪一般疼痛不已,廢了多大的勁才做到轉身離去。
沈安樂抱着碧吟琴回去,將琴擺在牀的內側,自己和衣躺下,不自覺的一下一下的撫摸着碧吟琴。
回想着在阡家的一幕幕,和師父鬥嘴,師兄的寵溺和偏愛,其他人對她的好,一切都那麼的真實。
最後的最後,沈安樂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的,只知道這一晚她做了一個極好的美夢。
夢裡沒有背叛,沒有掠奪,沒有痛苦,沒有掙扎,沒有仇恨,沒有報復。一切都是最初的樣子,美好而乾淨。
“碧吟琴,阡胥珈還真是費盡心思。”儲笙收到消息滿身戾氣的說道。
“最近安家對阡家的施壓越來越大,安蜜兒更是當衆處死了十幾個阡家的人。”南老忐忑的說道。
“哼。這盤棋的棋局越來越錯綜複雜,讓人看不清生路,可誰知道總有那麼一個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儲笙看着眼前的棋局若有所思的說道,卻又格外有深意。
“主子說的是沈姑娘?”南老震驚的問道。
“很快,很快就會扭轉局勢,我們只需要替她爭取更多的時間。”儲笙手執黑子落在一處的角落,一時白子的生路盡斷。
“君墨城還沒找到嗎?”儲笙突然問道。
“沒有,會不會是他沒來瓊湘大陸?”南老也覺得甚是奇怪。
按道理來說只要有這麼一個人,不可能這麼久都一點兒蹤跡都沒有。
“他剛來瓊湘大陸,對這裡不熟悉,很有可能隱藏在哪裡,任何角落任何可能都不要放過,我一定要在他見到夢兒之前把他處理掉。”儲笙想着那天沈安樂的囈語就忍不住戾氣更重。
“是。”南老立刻下去安排。
“樂兒,樂兒,該醒醒了。”宋佳一早敲門,卻不見沈安樂應答,只好自己進來,卻怎麼也叫不醒沈安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