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陸行止說的一樣,有時候他很好說話,有時候,他說一不二,他的性格,瞭解他的人都清楚。
從分局離開以後陸行止又親自去了陳翠家一趟,陳翠當了幾十年的保姆,拉車了兩個孩子長大和學習,她並沒有能力在城裡買房子,所以她在落市的房子是租的,只是一租就是十幾年,住在那種老弄堂裡。
因爲母親的失蹤,陳翠的女兒和兒子兩人都在家裡等消息,兩人都沒有去學校。
老弄堂的路很小,車子進不去,在路口陸行止就下了車。
許是因爲他一身軍裝所以在人羣裡顯得格外的鶴立雞羣,從他下車到他一路走到陳翠的家,他便被人圍觀和注視了一路,甚至還有街坊鄰居在猜測陸行止和陳翠一家人的關係。
“你是?”陳翠的女兒王萍萍一直在家門口等着,大概是想早點看到回家的母親,一個上午都快過去了,她沒等到母親,反而是等到一個穿着軍裝的男人。
“我是你母親前幾天的僱主。”陸行止道。
“您是江醫生的丈夫?”吳萍萍一下子就反應過來,然後連忙請陸行止進屋。
陸行止搖搖頭沒有進去的意思,而是就站在門口和吳萍萍說起了來的目的,“來問問你母親的事情,你母親昨天下午出門,除了說找我妻子要手鍊之外還有別的事情嗎?比如她有沒有提及過去重新找工作?或者約了新的僱主什麼的?”
“沒有,我媽回家沒有那麼快就能找得到工作。”吳萍萍搖搖頭,“她昨天出門的時候就說去醫院找一下江醫生,說要是來得及,順便去菜市場看看有沒有豬骨頭買一點回家給我弟弟燉點湯補一補。”
“你們報警以後怎麼和警察說的?”陸行止問,“你覺得你母親和我妻子,或者和我有可能存在分歧?早上警察去了醫院,我妻子正在給病人做手術,而警察將我妻子從手術室裡叫了出來,話裡話外的詢問,都是在懷疑我妻子對你母親不利。”
吳萍萍好歹也二十幾歲了,怎麼會不明白陸行止想說什麼。
聽完陸行止的話以後,吳萍萍很是震驚。
“怎麼會?江醫生是個偉大的民族英雄,雖然你們解僱了我母親,但是因爲我母親和我弟弟先犯了錯,我母親回來的時候也說了,江醫生和您是很好的人,她就做了幾天活,還做了錯事,你們還給她發滿了一整個月的工資,我和我弟弟從來沒有和警察說過懷疑江醫生,警察怎麼會那麼去審問江醫生?”
吳萍萍臉上的錯愕並不是裝的,顯然,她雖然心裡擔憂母親,但是卻始終沒有想過母親一夜未歸和江醫生會有什麼關係。
“我知道了。”吳萍萍的話讓陸行止繃了好幾天的表情終於稍有緩和,他點點頭,“希望你能一直保持這種信任,至於你母親的下落,我也會盡努力的幫忙一起找。”
說完,陸行止就禮貌的告辭離開了小弄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