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娟梅被之李拉了一下,無奈的只能跟着走了,走到了園子門口,還回頭來看了看。
楊若嫣等她走了之後,這才轉頭看着楊橙雪道:“跟丫鬟耍狠,你也就這點水平了。”說着抱着英哥兒繼續往前走:“別叫人跟着我了,要是有人非要跟着,去把婆子找來把人拖走!”
之杏很大聲的答應了一聲:“是!”然後斜睨了楊橙雪一眼。
楊橙雪站住了,她還真怕婆子來拖走她,她也知道世子妃對她沒什麼客氣的,說得出來肯定也做得出來,冷哼着站住,對着走遠的楊若嫣道:“陳小姐是未來的世子側妃吧?堂堂一個世子側妃,跟着丫鬟一樣的伺候世子妃,你也就這點水平了!”
楊若嫣根本不搭理她,楊橙雪什麼心理她很清楚,就是爲了專門來惹自己生氣的,自己若是生氣,不是正中她下懷?再說了,區區一個陳娟梅,還真不至於叫楊若嫣心煩意亂,以至於生氣起來。
抱着英哥兒在花園子走了幾圈,覺着稍微的有點累了,而英哥兒終於也餓了,不高興的動來動去的,楊若嫣這才抱着英哥兒回來了。
當天晚上問朱鏗寒,說已經對陳炳傑大刑伺候了。
又過了兩天,福康侯這邊纔得到了消息,自己的兒子被動刑了,不但是動刑了,這兩天根本就沒堅持下來,什麼都說了!放利錢,逼死人命,等等的都已經招供畫押了!
福康侯也着急了,跑出去打聽,走關係,同時又來找王爺,明言叫王爺告訴世子那邊,不要在對陳炳傑動刑了,不然,這件事的厲害關係,王爺該清楚!
王爺也算是看出來了,福康侯還真的就沒什麼手段,就那麼一招。
不過就這麼一招也比較麻煩,王爺找來了朱鏗寒告訴他了,福康侯沒什麼後手,就只是那一個威脅,現在試探清楚了,就要商量一下怎麼對付了。
朱鏗寒點頭,也在考慮怎麼對付福康侯的這一招殺招。不過還沒有想出什麼眉目來,卻出了另一件大事!
這事和楊若嫣有關。
楊若嫣在太倉的三千畝田地全都是種上了藥材,不但有一些紫蘇、蘇薄荷等等常用的,也有些珍貴的,比方說其中的一百畝種上了人蔘。
這一片地在山腳下,比較的溼潤陰涼,前幾年的時候試着開始種人參的,沒想到長勢還不錯,於是那一片地就專門的種起了人蔘。
她的這些藥材也早已經在當地的藥材市場上開始售賣,很多藥材商年年找他們。如今的太倉那邊的田地,還是齊順管着。
就是這種的人蔘出了事。
京城裡傳來了消息,皇太后病重,還是突然的生病了的,太醫們查了很久,據說是平常皇太后吃的食補方子出了問題,在細細的查下去,又說是人蔘出了問題,然後接着查,這出問題的人蔘是太倉出的,就是楊若嫣的那田地裡出的!
王爺收到楊軒的信的時候,也嚇了一跳。楊軒信裡寫的很嚴重,事情還沒有徹底的查清楚,已經有人上摺子彈劾,叫把人蔘的主人拿下獄!
楊軒是因爲監察院跟着查辦這件案子,提前得知了,趕緊的給他們寫的信!
王爺一看情況竟然很嚴重,急忙把楊若嫣叫來了詢問,楊若嫣看了父親的信,因爲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震驚的半天沒說話!仔細的再看一遍,太醫院的太醫們真的說是自己的人蔘出了問題!
王爺正在問朱鏗寒,楊若嫣在太倉的田地的一些情況,他都不知道呢!
朱鏗寒道:“早就換成了藥材種着,都七八年了,那地裡長得藥材也早就在市場上賣了,這麼多年從沒有聽說過出問題啊。”
王爺道:“別的沒問題,說是人蔘出了事。”
楊若嫣將信放下道:“這更是奇怪了,人蔘本就是貴重的藥材,專門的請了北邊長白山那邊的種人參的師傅照看着,而且也不是第一年了,已經四五年了,確實從沒出過事,怎麼今年就出事了?還偏偏這麼大的事,皇太后吃出了問題?”
朱鏗寒問楊若嫣道:“人蔘成了御用之物,這件事你知道不知道?齊順那邊有沒有和你稟報過?”
楊若嫣搖頭:“從沒有……御用的話,量應該比較大吧?再說了,長白山那邊的人蔘多了,宮裡常年御用的都是長白山人蔘,怎麼可能放着正經的好人蔘不用,用我的江南種出來的人蔘?”
這話有道理啊,御用之物,肯定是最好的,沒必要放着長白山那邊的好人蔘不用,用楊若嫣這邊普通田地裡種出來的人蔘。
朱鏗寒就道:“除非是進貢的人蔘出了問題,因爲什麼緣故不夠了,或者裡面有貪墨的緣故,用次一點的人蔘冒充好人蔘……或者是有人故意的?”
王爺聽着覺着朱鏗寒說的有點道理,這件事從現在知道的一些表面情況來看,確實又這種可能性,就是宮裡的管着採購人蔘的部門貪墨銀子,以次充好。
但是即便是這樣,太倉那邊田地裡出產的人蔘次一點,可也不至於吃壞了人啊,那不成了有毒的東西了?
此時府裡就住着一家子的大麻煩,叫人沒法不往那一家人身上聯想,王爺道:“難道是福康侯那邊動得手腳?”
朱鏗寒沒說話,只覺着這事好像實在和福康侯挨不上邊,他又把岳父的信拿起來看。楊若嫣皺眉道:“如今猜是不行的,這麼大的事,別等着朝廷查到我頭上,再來道旨意叫我進京去……我還不如趕緊先進京?”
朱鏗寒馬上就點頭:“這個是當然,咱們不能還沒事人一樣,當然必須趕緊的進京。”
王爺也贊同。
朱鏗寒將信又看了一遍道:“進京我得陪着,但是這邊的這個案子,尤其是福康侯這一家子……”
王爺揹着手在屋裡走來走去的,道:“現在就是不知道這件事到底和福康侯有沒有關係。”
這一點楊若嫣也不知道,她也不敢隨便的出主意,反正她自己是趕緊的要進京城去的,至於朱鏗寒這邊的牽扯……而且案子是奉了旨查的,估計朱鏗寒肯定還是不能丟下這邊的案子陪着自己進京。
大家一時都沒說話,都在想這件事到底和福康侯那邊有沒有關係。
朱鏗寒對楊若嫣道:“不管怎麼說,你是要進京的,你先回去收拾吧。”
楊若嫣便點點頭,起身先回去收拾了,不過她也知道朱鏗寒爲什麼把自己支走。朱鏗寒一定不會叫自己單獨進京面對這樣的難題,這件事不是小事,真要是說不清楚,或者真的是自己田裡的人蔘出了事情,那有可能是掉腦袋的事!朱鏗寒不會叫自己單獨去的,一定會和自己一起去,支開自己,就是想和王爺商量,這邊的這樁案子怎麼辦。
說實話,楊若嫣被這件突如其來的事情真的是打的有點懵,回來坐在屋裡半天了,也沒回過神來,心裡只想着一個問題,這件事是真的嗎?真的沒想到,突然就出了這麼嚴重的事情!這事要是進京也解釋不清楚,那自己難道真的會……在這件事情上出事?
想到這裡真是感覺莫名其妙,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降!
坐着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朱鏗寒就回來了,果然就道:“我和你一起進京,現在收拾,明天就走!”
楊若嫣急忙的站起來道:“但是這邊的案子怎麼辦,你不能把案子扔下不管,而且案子還是皇上的旨意叫你查的。”
“案子已經查的差不多了。”朱鏗寒換了件出門的衣裳,對她道:“我現在就去叫浩文把這樁案子所有的卷宗收拾了帶上!查到現在這個樣子,已經可以給皇上交差了,獄裡關着的人,就關着好的,等皇上看了卷宗,想要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好了……你在家收拾!”說着就要出門。
楊若嫣忙追出去追問了一句:“但是福康侯那邊……這件事還沒商量好怎麼辦呢!那抓的陳炳傑怎麼辦?你抓他不是爲了試探福康侯,現在怎麼辦?”他剛剛一說浩文,楊若嫣又惦記楊浩文,最後又問了一句:“浩文怎麼辦?跟着咱們還是在這邊?”
“浩文可能需要跟着,這樁案子他也是個主要查辦的,少不得到時候皇上會問起,自然是需要他去回話。”朱鏗寒先說了楊浩文的事情:“之前皇上派了太監來詢問案情,意思也是到時候進京稟案子的時候,浩文要跟着。”
然後回答別的問題道:“陳炳傑的案卷我會帶着,到了京城看情況再說!這件事已經不是能慢條斯理解決的情況了!再說了,如果真的是咱們的人蔘出了問題,那我有這個案子呈上去給皇上看,這也算是個功勞,總能抵消了一些……看看吧,現在沒時間多說,不過最好的辦法就是立刻進京,我帶着卷宗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