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若嫣點着頭道:“嗯,我其實已經有底了,心裡頭有點數。”
楊浩文看她確實不緊張,這才放了心,正好這時候朱鏗寒出來了,來到車前問:“都裝好了沒有?裝好了就出發!”
楊若嫣忙問道:“父王不出來了?”
“不出來了,福康侯找他去了,大哥也在他那邊呢……”朱鏗寒搖搖頭:“沒時間送咱們……對了,”他又跟楊浩文道:“父王昨晚上想了,咱們的案子是從固原城開始查的,固原城這一次涉及的人也是除去咸陽城之外最多了,王爺已經叫人連夜去找林鈺焯了,叫他最好也跟着一起進京稟報這個案子,順便的,要是有什麼事,叫他去找皇太子爲咱們說話。不過他也不能擅離職守……看看吧。”
楊浩文聽了點頭:“要是敬哥也能去就好。”
這邊說着,朱鏗寒回頭看了看,見幾輛車已經全都裝好了,幾個丫鬟‘奶’娘全都站在那兒看着這邊,便道:“都上車吧。”
於是大家上車,二十來個‘侍’衛騎着馬在周圍轉悠,等着出發。朱鏗寒最後在檢查了一遍,便上車命出發了。
楊浩文去坐在後面的車上,原本他們可以騎馬的,但是路上太遠了,也給準備了車,正好昨晚上也是一夜沒睡,路上走着可以睡一會兒。
馬車出了咸陽城,往京城而來。
楊若嫣坐在車上,正在哄英哥兒,英哥兒還是頭一次坐車,況且現在他已經是喜歡動來動去的時候了,感覺着好像周圍景‘色’不像以前的,於是就哼哼唧唧的,伸着小手往外面指,想要出去。
朱鏗寒便將他抱在懷裡,輕聲哄着,又對楊若嫣道:“浩文跟你說的都是差不多的,你也不用擔心,我們兩個昨晚上也分析了,確實不會到最後那一步……昨晚上你也沒睡吧?累不累?躺下睡會兒吧,有什麼話睡飽了路上慢慢說,反正要走很久呢。”
楊若嫣確實有點睏乏,這馬車也是很大的,躺下也沒有問題,於是便點點頭:“那我睡會兒,你要是累了也睡會兒,英哥兒就‘交’給‘奶’娘好了。”
朱鏗寒就笑着道:“不用給‘奶’娘,你枕在我‘腿’上好了,等一會兒我哄睡了英哥兒,我也睡會兒。”
楊若嫣笑着點點頭,果然就枕在他‘腿’上睡覺了,昨晚上她也是一晚上沒睡。
車裡搖搖晃晃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楊若嫣‘迷’‘迷’糊糊醒來看,見朱鏗寒也睡了,躺在自己身邊。
自己就枕着他的胳膊,兩人中間睡着英哥兒,小人兒仰躺着,還吧唧着嘴,她又看了看車窗外面,馬車還在走着,不過太陽在當頭掛着,應該是正午時分,楊若嫣還覺着乏累,於是躺下又睡着了。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下午,英哥兒餓醒了哭,才把她吵醒,從搖搖晃晃的車裡坐起身,正好朱鏗寒也起來了,‘弄’了水正在洗漱。
楊若嫣急忙的抱起英哥兒喂‘奶’,朱鏗寒就絞了‘毛’巾‘毛’巾給她擦臉。
“快到今天咱們休息的地方了,路上咱們走的會快一點,不過不會很趕。”朱鏗寒伸手‘摸’了‘摸’她的臉,輕聲道:“睡好了?回過神來沒有?”
楊若嫣呼了口氣道:“你們說的好像沒什麼大事一樣,我也就……不覺着多麼嚴重了。”
朱鏗寒也笑了,點頭道:“放心吧,周旋的人一定會很多的,而且皇太后那邊不是還活着麼,你去了給看看病,說不定‘藥’到病除,所有的太醫全都傻眼了。”
終於把楊若嫣是說的嗤的笑了。
路上走了兩三天了,這天歇在了一個叫泉城的地方。
在他們前面走的有兩個‘侍’衛,行程比他們早一天,就是每天提前定下住的地方,泉城是個還算比較大的城池,住在官驛中,整個二樓全都被他們包了。
楊若嫣抱着英哥兒上了二樓,朱鏗寒在樓下正在聽‘侍’衛彙報路上的事情,就看見一個‘侍’衛跑進來:“世子!咱們後面有人追了上來,離泉城還有幾裡!”
剛上樓的楊若嫣聽見了,站住了腳聽,誰會跟上來?難道是福康侯的人?
朱鏗寒已經道:“去看看是什麼人。”
‘侍’衛答應着急忙的跑走了。楊浩文正在那邊指揮車馬的怎麼停放,聞言就道:“會不會是王爺派來的人?突然想起了什麼,叫個人來追咱們?”
“一會兒就知道了。”朱鏗寒道。
楊若嫣抱着英哥兒進屋,洗漱了一番,丫鬟們就已經將晚飯擺上了,朱鏗寒在樓梯間走來走去的,明顯是在等着‘侍’衛的回稟,看看追上來的到底是什麼人。
就在這時候外面傳來了腳步聲,三兩個人的,在官驛‘門’口等着的楊浩文進來了,身邊還走着一個人,楊浩文叫道:“姐夫,是敬哥!”
朱鏗寒一看,果然是林鈺焯!
林鈺焯和朱鏗寒、楊浩文不一樣,他是固原城的知府,沒有皇命是不能隨便擅離職守的,因此王爺說他最好也回京的話之後,朱鏗寒也沒太當回事,沒想到林鈺焯還真的趕上來了,
朱鏗寒看着上樓的林鈺焯問道:“你怎麼也來了?皇上有沒有宣你進京的旨意?你可不要擅離職守。”
林鈺焯臉上有些風塵僕僕,長衫下襬還有些灰塵,看那樣子是趕路了幾天了,不過‘精’神還好,滿臉的笑道:“終於追上你們了……放心吧,沒有皇上的旨意,不過我有吏部的文書,進京述職。”
朱鏗寒一愣,接着明白了,道:“是王爺給你‘弄’得?”
林鈺焯已經三兩步的跳上了臺階,笑着道:“不是王爺,我是正好準備這段時間進京的,就等着你和浩文查清楚案情,咱們一起進京給皇上稟報,吏部的文書是我爹榮平侯叫吏部的人寫的,來了十幾天了……沒想到我等你們,你們卻有事突然出發了,我過了一天才收到王爺那邊送來的信,沒耽誤就趕緊的來追你們了。”
朱鏗寒這才恍然,也放了心,只要不是他擅離職守就行。
帶着林鈺焯來到了吃飯的堂屋,林鈺焯趕緊給楊若嫣行禮,楊若嫣回禮,剛剛他們在‘門’口說的話已經聽見了,也就沒有在多問。
衆人坐下了吃飯,少不得朱鏗寒將事情說了說,林鈺焯來的時候王爺給的信也寫了,不過還是不很清楚,如今聽了這才明白了來龍去脈,馬上就道:“確實聽着都有問題,宮裡的御用的東西都是很嚴格的,皇商皇商,天底下最富的就是皇商!能拿下一個給宮裡頭貢御用之物,幾輩子都不愁了。這樣的事情哪個商人不搶着做?嫂子的田地也就是那麼一點的人蔘,怎麼可能給宮裡貢人蔘?既然不是嫂子這邊的人主動給宮裡送的,也不是御用的東西,卻被‘弄’進了宮裡,這裡面肯定有文章!跟嫂子關係不大。”
楊浩文道:“就是這個道理!皇上就算是要查,不能不講理吧?”
“即便不是御用的,也不可能人蔘有什麼問題,那也是治病的東西,給百姓吃得也不會有毒什麼的,皇上只要不糊塗,這事就會查清楚。”朱鏗寒也道。
楊若嫣點頭,知道他們都是爲了安撫自己,笑着道:“我也知道的,放心吧你們。”
三人看她沒事,於是也就不說這個,反倒是林鈺焯問楊浩文,太倉那邊的田地都是什麼人管着?收了人蔘賣去哪裡?倒好像查案一樣。
楊浩文道:“太倉的人都是最放心的,應該不會是他們有問題,其他的‘藥’材因爲量大,有時候要上‘藥’材市場,但是大部分的‘藥’材,包括人蔘,都不用我們去‘藥’材市場上賣,基本上已經有‘藥’材商人和我們說好了,每年來收。”
朱鏗寒這幾天也是把這件事詳細問過的,道:“我已經叫人去太倉查了,那些收人蔘的商人是什麼來路……其實浩文做事還是很穩妥的,收你‘藥’材的商人,你最開始的時候不是都大致的查過?確實是江蘇那邊的‘藥’材商?”
楊浩文點頭:“確實啊,我是查過的,當時也是覺着畢竟是‘藥’物,別出了什麼岔子,大致的都查了。我們的人蔘原本是給本地的一個大‘藥’堂直接供貨的,但是供了一年,那大‘藥’堂覺着到底不太好,還是決定用長白山參,我們的人蔘就另找了‘藥’材商收購,不過跟人家說的清楚的很,不是長白山的,是本地種的。價格也便宜。”
三個人邊吃飯邊商量,大致的這些事情又說了一遍,楊若嫣在旁邊不說話只聽着,聽了半天,感覺確實應該沒什麼疏漏的地方,出事的應該不是自己這邊的人。
吃了飯這晚上在泉城就歇下了,第二天接着上路,就是多了個人。
又走了兩天,楊若嫣才聽朱鏗寒說起,榮平侯叫林鈺焯回京,是給他說了‘門’親事,叫他回去看看,商量一下。這也算是‘私’事,但是也不是小事,榮平侯找吏部的官員給林鈺焯下了個述職的文書,就能回京了。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藥香娘子:夫君,別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