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洲文的一番話提醒了楊軒,楊軒叫道:“對!趕緊的派人找!”
楊軒到了現在,真真是後悔自己心太軟了,楊橙雪送回來的那一天,就該當場把她打死了!
站在院門口氣的亂戰着,趕緊的吩咐門上的護衛,馬上去召集人,立刻隨着這幾個婆子去明月庵那邊去找!山上山下,城裡城外,全都徹底的翻一遍,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護衛們以最快的速度集結了二十來個人,跑出去找去了。
而這個消息,很快的就在武定侯府傳開了。老太太那邊馬上就知道了,楊橙雪跑了!
到了現在,別說楊軒後悔沒有打死楊橙雪,整個武定侯府的人全都是後悔!真真的頭一天就該打死了這個禍害!出去在外面,丟人現眼,不定鬧出來什麼事情!
現如今,誰還會同情楊橙雪?更不會擔心她一個女子在外面會出什麼事,全都恨不得她死!
楊軒回府把武定侯府的護衛,還有自己衙門的一些當差的衙役,全都撒開了出去找楊橙雪,又把幾個婆子押了來,查問是怎麼回事。
婆子們已經是說了實話的,她們也真的是不敢隱瞞了。楊軒查問了一番,也沒有問出來個子卯寅醜來。楊橙雪是自己跑了的,和別人沒關係。
楊軒又找來了庵堂的餘下的幾個尼姑查問了一番,尼姑們知道什麼呀,更是什麼都不知道,沒有能說出來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來。
楊軒只能將所有的尼姑放回去,然後將能動用的全部的人手都動用了,找楊橙雪。
就這樣尋找了多日,一點消息都沒有,在京城這樣的地方,丟了個人想要找到,真就是好像大海撈針一樣。
楊橙雪就算是再狠,脾氣再爆,也就是個女人,出去了之後,她能比街上的那些混混還狠?能比外面的男人還厲害?更不要說出了城,山裡、路上,劫道的山匪,或者強盜。
楊軒現在只希望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能有個確切的消息,自己把這顆心放下。
楊洲文這幾天也是跟着跑前跑後的操心這件事,等找了幾天之後都沒有消息,楊洲文就看出來了,楊橙雪說不定已經不再京城周圍了,說不定已經走遠了。
雖然這種可能性比較小,可到底不能排除啊,何況楊橙雪那個狠人!楊洲文留了個心眼,命人在去往咸陽的必經之路上把守住,擔心楊橙雪還想着報仇,還是要去咸陽那邊找事!現在這樣,當然不能再叫她去咸陽鬧騰了。因此命人把水路陸路全都把守住了。只要看到了楊橙雪,立刻就給抓回來!
楊洲文還給咸陽的姐姐楊若嫣和哥哥楊浩文分別的寫了信,將楊橙雪回來的整件事情經過全都寫了,請他們在那邊也是要留點心眼。京城離咸陽和固原固然是很遠,但是,楊橙雪這個女人,已經不是一般的人了!他們還是要多多注意。
寫了信之後,叫人立刻發了。
楊軒這幾天都氣糊塗了,過了好幾天纔想着趕緊給楊若嫣那邊寫封信去告知一聲,知道了楊洲文已經先寫了,這才放心。
依然是在這邊翻江倒海的找楊橙雪。此時找人的範圍,已經是擴大到了周圍方圓幾個省府了。
整個武定侯府,老太太、武定侯、大太太、包武定侯世子楊晨文。在楊橙雪回來這不到半個月,把武定侯府已經攪翻了天,雖然沒有機會在府裡頭大鬧,但是剃度出家,已經是夠丟人的了,卻又自己偷着跑了!然後還找不到不知去向!武定侯府的人全都提着心,生怕哪天了,哪個衙門來說,找到了楊橙雪了,在什麼什麼地方,和什麼什麼人在一塊兒……
一想到這個,武定侯並楊晨文這邊,就恨不能不認識這個楊橙雪!
老太太現在也是後悔無比,當時打二十板子的時候,怎麼就不把她打死算了!老太太終於也不在埋怨安郡王爺了。
咸陽。
楊若嫣手裡拿着一封信,怔忪了半天。
這封信是楊洲文寫的。
她實在料不到,楊橙雪被休回家居然還不消停,居然無知無畏的撕潑大鬧,跟楊洲文叫罵動手,被老太太打板子,居然還罵了老太太!這真真的……說什麼好?找死?下面的事情也想不到,父親居然叫楊橙雪出家了,想叫她以後青燈古佛,好好的清淨一下心思,好好的想想她這一輩子!
最後想不到的是,楊橙雪居然跑了!
失蹤了,消失的無影無蹤,楊洲文甚至懷疑她回來咸陽找自己報仇,於是寫了這封信提醒自己。
楊若嫣真真的是無語了。
朱鏗寒從外面回來,就看到她拿着信發呆。這段時間楊若嫣忙壞了,原本因爲懷孕生孩子而豐滿起來的面頰,也迅速的瘦了下去,朱鏗寒每每看到,着實的心疼。
“怎麼了?誰來的信?怎麼發呆?”朱鏗寒站在那邊脫去了外衫,這才說着過來,接過了信去看。
楊若嫣把信給他之後,就看着他的表情,果然,朱鏗寒看了信之後,也是驚愕的呆住了。看他的樣子,反倒把楊若嫣給逗笑了:“怎麼樣,你也傻了吧?!”
朱鏗寒將信放下,搖着頭道:“這什麼女人啊?世上還能不能找出來比她更瘋的女人?這樣的人,真的也是……”他搖着頭,轉頭看着楊若嫣問道:“你也擔心她來咸陽找咱們報仇?”
楊若嫣失笑搖頭:“別開玩笑!我現在就在想,她……跑出了庵堂,也沒有人跟着,甚至連個丫鬟婆子的全都沒有!你說她能跑哪兒去,能跑多遠?我懷疑她可能已經……”
朱鏗寒知道她的意思,想了想道:“你還真的別小看了楊橙雪,這個女人夠瘋狂,真說不定做出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來……她也不是沒做過。”
“她一個人什麼也做不了。”楊若嫣搖頭,不相信楊橙雪能跑到咸陽來,她一個女人,路上多少……風險?她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
朱鏗寒其實也不是很擔心,和楊若嫣想的一樣,他覺着楊橙雪根本不可能跑到咸陽來,說不定這會兒已經死了呢!他那麼說,只是爲了提醒一下楊若嫣不要太大意了而已。
“岳父肯定氣壞了,洲文信上說的,父親心涼,欲分家,這話你看到了?”朱鏗寒把信又交給了楊若嫣。
楊若嫣點點頭:“前後看過好幾遍,自然是看到了。洲文說的父親心涼,大約是對侯府裡面的一些事情心涼了,和楊橙雪應該沒關係……父親想分家,也不是想了一天兩天了,早就想着這個,只不過上面有老太太,父親又是個孝子,一直覺着以前他太少在老太太身前盡孝了,現如今回京城也就是幾年而已,又要分家,大約是不太好開口。”
楊若嫣嘆了口氣:“但是我知道,父親是真的早就想分家的了。”
朱鏗寒想了一會兒,點頭道:“分家也不是不好,沒什麼孝不孝的……咱們夫妻的,我有什麼話都和你說……武定侯府那位老太太,真的是有點太自私了,把那個爵位看得比命還重要,順帶的把長房院的人擡得擡高了,不知不覺的,就踩着了另外的兩家人。你三叔那一家也是被老太太冷落習慣了,怎麼想的咱們不知道,可岳父是老太太親生的,也那麼的被忽視,岳父年歲也大了,當然也會受不了。”
楊若嫣就點頭道:“我知道,我心裡其實也是贊同分家的。老太太那邊的做法不說了,到底一大家子人住着不是個事。楊晨文的兒子都要成親了,祖孫這都幾代了,老太太還要把這幾代人幾大家子弄到身邊,她只想着全家都奉承她,她舒坦了,不想想別人舒坦不舒坦……我贊同!咱們這就給父親寫信!”
朱鏗寒愣了愣,失笑:“寫什麼?贊同分家?”
楊若嫣笑着道:“當然不止這一件事……先勸解一下,楊橙雪的事情,真的要想開,叫楊橙雪這樣的人給氣壞了身體,真心的不值得,生氣都不值得!請父親別太生氣了,保重身體。讓洲文好好勸解一下父親……這是一件,還有一件就是說明白,咱們是贊同父親分家的,這件事父親要是和老太太提。還有一件,就是母親那邊,聽說又懷上了,還是要問候一下的。”
朱鏗寒‘噗嗤’的笑了。
楊若嫣有些訕然,父親是個有福的人,這從子嗣上面就能看出來,繼母這幾年給父親已經添了一兒一女了,如今又懷上了,而老太太那邊給的圓秀姨娘,也給父親添了一兒一女,如今……比楊立文小的又多了四個……
有兩個比英哥兒還小,英哥兒還得叫他們舅舅,姨姨……
想想,就算是分了家,父親的二房院,其實也算是個大家族了!幸好洲文已經長大了,又有了自己的一番事業,沒有什麼家產之類的糾紛……
想到了這裡,楊若嫣本想嘆口氣的,誰知道卻變成了嘆氣卻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