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那個匈奴少主突然的坐了起來,幾個侍衛登時全都是精神一緊!警惕的注視着他!
楊若嫣冷冷的看着這個少主道:“你想瞞別人容易,想瞞過大夫很難!我勸你老實點,大夫想叫你吃點苦頭,也是很容易的!”
說着,便往外面走。
那個匈奴少主突然的後面喊了一句:“你這個女人我很喜歡!總有一天我會帶你回我的地盤,當我的……”
話沒有說完,侍衛們已經按捺不住,撲上去就是一拳照着嘴角打去!一拳打得這個少主臉都歪了,牙齒連着血飛了出來!
陳週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正好是昨天包紮的地方,痛得他悶哼了一聲。
楊若嫣出來了,瘋子說的話她才懶得計較。剛走出了門,就聽見遠遠的傳來了密集的鞭炮聲,聲音很遠很遠,但是卻很多,好像是四面八方全都是鞭炮的聲音。
她愕然的站住了,問道:“怎麼會有放炮仗的?”
之李正好端了水出來,便笑着道:“世子妃,您忘了?今天已經是大年三十了!現在快到了子時了。”
楊若嫣這才恍然了,馬上就想起家裡的英哥兒和狼哥兒來,嘆了口氣道:“英哥兒肯定很想我們。”
之李就道:“只要世子和世子妃能安然無恙的回去,小少爺該多高興啊!”
楊若嫣想想,笑着道:“也是啊,現在想這些反倒添煩惱,不如早點休息,趕緊的好起來,早點回去。”
吩咐之李和之蘋也早點歇着,自己便回屋歇着去了。她這邊剛進了屋,就聽見外面傳來了青青郡主厲聲呵斥什麼的聲音,但是也就是一兩聲,就被侍衛說了句什麼,然後就沒聲音了。
楊若嫣將屋裡的爐子蓋掀開,屋裡暖暖和和的,因爲這個屋子窗戶和門全都關不嚴實,倒也不用擔心空氣的問題,因此火點旺一點,也沒有關係。
這兩天她晚上就是蜷縮在朱鏗寒身邊睡覺,得小心點不碰到朱鏗寒,主要是沒有辦法,人家也是獵戶家的人給他們讓的房間,不可能睡得多麼的寬展。
這一天晚上睡得很香,轉天醒來,依然是過了午時了。
朱鏗寒是先醒了的,醒了之後也沒有吵醒她,自己慢慢的翻了個身,面對着她,小心的把她往自己懷裡拉了拉,摟着她閉着眼睛休息。
楊若嫣醒來便是這樣的情形,剛一睜眼,就看到朱鏗寒跟着睜開了眼睛,看着她笑:“你醒了?”一副早醒了的樣子。
楊若嫣笑了,點點頭:“醒了,你也不多睡會兒。”嘴裡埋怨着,起身第一件事就是看看他的傷。傷口保持的很好,朱鏗寒爲了能早點回去,基本上連動都不大動,包紮的地方,布條都整整齊齊的。
楊若嫣掀開了看了看,笑着道:“看樣子恢復的不錯,明天應該能回去。我叫侍衛們準備一下。”
朱鏗寒大喜,點了點頭。
楊若嫣洗漱了之後,果然出來吩咐侍衛們準備一下,明天就回去,那烈焰她也又去看了看,傷勢也好了不少。
……
京城楊府。
楊軒回來了。他到了江寧沒幾天,就聽到了匈奴人攻打京城的消息,整個朝廷都震動了!楊軒一得到消息,馬上就帶着楊洲文往回走,不管怎麼樣,楊軒也是個一品大員,真要是有什麼事情,他在離京師近一點的地方,也許能幫上忙。
這一次他去鄭家爲楊洲文求親,倒是比較順利,原本鄭家就是他的岳丈家,加上寧王爺那邊的親事有了皇太后的指婚,鄭家的人不等他們到已經是知道了消息,早已經輪番的開始勸老爺子了。
因此他們到了的時候,其實老爺子的態度已經轉變了,主要是不轉變也沒有別的辦法,總不能抗旨吧?鄭家到底只是普通百姓,就算是有點官職,也是小官,不能和寧王爺這樣的皇親國戚比。
因此婚事說的比較順利,不但是寧王爺和鄭琳的婚事定下了。楊洲文和鄭雯的婚事也定了下來。楊軒正在和鄭家商量媒人上門,還有婚期的事情,結果就聽見了京師被圍的消息,自然是趕緊的回來。
京城這場仗打了十天而已,等楊軒快馬加鞭的從江寧趕到京城的時候,不但是仗打完了,連城門口的殘骸都已經清理乾淨了。
不過楊軒回來也沒閒着,因爲他一回來,就知道了———和匈奴人的仗打完了,和朝臣們的仗開始了。
彈劾安郡王世子沒有兵符就擅自動兵的人多了起來,上一次皇上在御書房的發怒,並沒有嚇到這些人,反而使這些人退了一步,然後聯合的更多的人,一定要在這件事情上面,分出來個道理不可。
楊軒是監察御史,他管轄的監察院,其實就是這個職責,監察各個朝臣在爲官期間的不妥表現,一一彈劾。只是楊軒沒想到,這一次的彈劾輪到了自己人。
楊軒自己當然也站在自己女婿這邊,他雖然有點迂腐,但是還不至於沒事找事。不過楊軒的監察院卻有不少的官員響應了這一次的彈劾,跟自己的頂頭上司爲難。
監察御史,就是彈劾朝官的,人都稱之爲言官。而言官們爲什麼要出頭?就是想要博個諍臣的清名,流芳百世。
不過楊軒也不是好惹的,回來幾天也聚集了一班子朝臣,爲自己的女婿說話,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武官,大部分都是真正正直的人。
武官鬥文官,還是鬥嘴皮子,顯然就落了下風了。
……
谷裡。
因爲消炎的藥需要的量非常大,而且用的人很多,不但是朱鏗寒要用,烈焰也要用,而那個匈奴少主也要用,因此很快就用完了。
楊若嫣帶着之蘋並兩個侍衛出門在周圍找找具有消炎作用的草藥。
這一片深山中草藥非常的好找,楊若嫣剛走出來不遠,就看到了一種草藥,叫馬莧菜,這種草長得比較的矮小,全株無毛,莖平臥或斜倚,伏地鋪散,多分枝,圓柱形,顏色有淡綠色或帶暗紅色幾種。葉子互相對着生長,有時近對生,葉片扁平,肥厚,倒卵形。
馬莧菜是比較管用的消炎藥,全草可供藥用,有清熱利溼、解毒消腫、消炎等等的作用而且對於消炎的效果非常的好。
摘了些馬莧菜,楊若嫣又看到了另外一種草藥。就在離馬莧菜不遠的地方,一種草本挺高的植物,楊若嫣走過去摘了一片葉子,放在鼻子下面問了問,果然全株有種腥臭味,再看了看莖上部直立,常呈紫紅色,下部匍匐,節上輪生小根。
這應該就是魚腥草,魚腥草葉互生,薄紙質有腺點,背面尤甚,卵形或闊卵形,下部與葉柄合生成鞘。花小夏季開,無花被,排成與葉對生的穗狀,總苞四五片,生於總花梗之頂,白色花瓣狀,種子多數卵形。
魚腥草這種植物在四川那邊比較的多,能吃,能當藥,藥效也是消炎比較的明顯,吃的話,根莖葉都可以吃,涼拌了味道很腥,因此叫魚腥草,不過確實是很好的草藥。
楊若嫣將兩種草藥全都多摘了一些,這才帶着人回來。
她本來走的也不遠,就在附近而已,不過還是沒聽見什麼,等走到了獵戶家的門口,卻聽見隔壁的屋裡似乎傳來了青青郡主的哭聲?
‘嗚嗚嗚’,哭得聲音不小,似乎也沒想着隱瞞。門口的侍衛臉色古怪,看到了她趕緊的行禮,訕訕的道:“世子妃……”
楊若嫣先沒有管,轉頭吩咐之蘋:“將這兩種草藥全都搗碎了,泥漿狀就可以,找個盒子裝起來,和那些藥物放在一起,用的時候隨手就能拿到。”
之蘋忙答應了一聲趕緊的去準備。
楊若嫣這才進了屋裡,就看到朱鏗寒靠在牀上,閉着眼睛養神。
之李站在門口的位置,聽見侍衛在門口叫的聲音,急忙的打起了簾子,臉色也有些古怪。聽見了楊若嫣的腳步聲,朱鏗寒一下子就睜開了眼睛,看到她進來,馬上就露出了笑容道:“你回來了?”
楊若嫣點了點頭,似笑非笑地的看着他道:“又出了什麼事?臉色古怪的臉色古怪,有人還在那邊哭?”
朱鏗寒臉色尷尬了一下,頓了頓想怎麼說。
楊若嫣多麼瞭解他!過去坐在牀邊,笑着道:“怎麼了?你原本是最不注重別人感受的人,現在連你都覺着難以說出口,難道是……那位郡主又要來和你圓房?”她直接就猜道。
朱鏗寒被她直言不諱的嗆得都咳嗽起來了:“咳咳咳……你……咳咳!”
楊若嫣一看他的樣子,就知道自己猜的**不離十,簡直真的是氣極反笑了:“這個人已經無恥到了如此地步?臉面全都不要了?身份也不要了?”
朱鏗寒咳嗽了好幾聲才停下,半晌才說了一句:“我這次罵的也比較的狠。”
楊若嫣搖頭:“罵有什麼用?臉都不要了根本不怕罵。”她沉吟起來:“還真的要注意一下呢,如此是破釜沉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