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夫妻兩個剛說到了林鈺焯,丫鬟就進來稟報道:“榮平侯世子和世子妃來了。”
“請進來。”朱鏗寒剛說了一句,原本屋裡玩的英哥兒已經歡叫了一聲:“妹妹來啦!”衝了出去。
唬的在門口的丫鬟奶孃的全都跟在後面追,邊追邊叫:“哎呦小少爺,可慢點跑!”
過了一會兒,果然林鈺焯抱着英哥兒笑嘻嘻的進來了,池湘薇挺着肚子被丫鬟扶着走在後面。他們的女兒被奶孃抱着走在後面。
朱鏗寒和楊若嫣站在臺階上面迎,迎進了屋子,一番的熱鬧,小孩子們嘰嘰喳喳的說笑,大人們說了一會兒閒話,林鈺焯就叫奶孃把孩子們帶出去玩。
等孩子們走了屋裡安靜了一些,楊若嫣叫丫鬟重新上茶,又給池湘薇上了湯,林鈺焯這才道:“若嫣昨天是去了坤寧宮了?皇后沒什麼事吧?”
楊若嫣看他似乎還不知道,扭頭看了看朱鏗寒。
誰知道她沒有馬上回答,林鈺焯卻有點着急了,剛剛逗孩子玩的歡樂樣子早已經沒有了,急的道:“皇后真的有事?出了什麼事?”
楊若嫣忙道:“別急別急,皇后是好事……我以爲你知道呢,皇后其實是……咳咳,有喜了。”
林鈺焯可是一點都不知道,一聽這話登時就茫然了起來,重複了一遍道:“有喜了?”這纔有點高興起來,叫道:“真的?!”
池湘薇是個女子,敏銳一點,看到楊若嫣說這話的表情就不大對,已經想到了忙問道:“是幾個月?”
林鈺焯馬上也想到了,面色一怔,也問:“幾個月了?”
楊若嫣頓了頓才道:“一個半月吧。”
林鈺焯登時臉就沉了下去,實在有些吃驚竟然一下子站了起來,吃驚的道:“什麼?!才……這是真的?!”
朱鏗寒失笑,伸手將他拉的重新坐下道:“別這麼大驚小怪的,什麼真不真的,若嫣沒事能騙你?”
林鈺焯坐下了卻依然是吃驚,過了好一會兒,連就能漲紅了,而且還有點惱怒起來的叫道:“這個死丫頭,一點臉面都不要了!”
池湘薇也很少見林鈺焯發火,忙過去安撫他,楊若嫣也忙道:“你先別生氣,也別就這樣怪皇后……我倒是覺着,這事未必能怪到皇后頭上,皇上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是知道一點的,皇上如果……皇后能怎麼樣?”
朱鏗寒點點頭:“這話就是啊,在說皇上霸佔父嬪的事情都做得出來,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林鈺焯眼睛都直了!瞪大了盯着朱鏗寒吃吃的道:“什麼……什麼霸佔父嬪……”
楊若嫣知道朱鏗寒其實是故意的,已經要告訴林鈺焯了,就這樣直接說出來也沒什麼,不過還是失笑着打了朱鏗寒一下:“你也叫人消化一下,你看一個打擊還沒過去呢……”
林鈺焯氣的又跳了起來,叫道:“到底有多少事我不知道?!”
看他這麼的生氣,楊若嫣也不好意思在笑了,不過依然是心裡好笑,擺手叫他坐下:“別急別急,這些事情得慢慢說……誰叫你躲家裡不出來,這幾天我們這邊也是出了不少的事情,就等着你來了商量呢。”
林鈺焯雖然很着急的想知道怎麼回事,但是還是改不了那性格,凡事都抓不住重點,一聽這話馬上就道:“我也很想出門啊!我父親把我關家裡頭,說什麼皇太后最近在找皇后娘娘的事情,我們是皇后娘娘的孃家,不能這個時候給皇后添亂……”
“皇太后找皇后的事情?”朱鏗寒和楊若嫣幾乎同時皺眉自語了一句。
池湘薇一看這什麼時候能說清楚?趕緊的先把林鈺焯推了一下道:“你就先不要說話了,聽若嫣說皇后有喜的事情……一件事一件事慢慢說啊!這樣混攪合什麼時候能說清楚?”
林鈺焯一聽是啊,原本是說皇后有喜的事情的,怎麼又扯到別的上面去了?趕緊的點頭,轉頭看着楊若嫣急道:“皇后真的有喜了?”
沒等楊若嫣回答,池湘薇已經‘撲哧’一聲笑了,推他:“剛剛你已經問過一遍是不是真的了,若嫣幹嘛用這樣的事情騙咱們?”
林鈺焯悻悻然:“那我應該說什麼?”
楊若嫣都笑了道:“好了還是我來說。”於是將在之前皇太后請自己看病,其實是挖了個坑想要把自己陷進去,結果自己無意中發現瞭如太嬪懷孕,朱鏗寒機智去把皇上給請來了,結果情況失控,皇上和皇太后母子大吵了一架,然後給皇后看病,診斷出來懷孕的事情全都說了。
這一說足足說了半天,說完了楊若嫣都覺着口渴,端起茶杯來喝了一口。
林鈺焯驚訝的半天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道:“竟然……皇上……”嘆氣搖頭:“失德,實在是太失德了。”
朱鏗寒就道:“確實是失德了,不過你也不是天真的人,各朝各代的,哪個後宮沒有些這種事情?以前咱們不知道,不能說就沒有,現在這個皇上的後宮的這些事知道了,也不能說皇上就不行……你我都清楚,不管後宮的這些事情多麼的不堪,但還真的是不影響皇上的施政,如果是個明君,這些事情反倒是都成了小事。”
林鈺焯也是男人,看問題自然不會只盯着皇上的後宮,他關心過多,也是因爲後宮的皇后是他的妹妹。
如今聽了這些事情,消化了一陣子,才又道:“原來是這麼回事!我父親知道了前一陣子安郡王爺去慈寧宮,以皇族的身份斥責了皇太后,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叫我,來打聽一下的……原來是因爲皇上的這些事情?”
朱鏗寒苦笑:“那倒不是……爲了皇上的少,父王爲了我和若嫣的多,尤其是若嫣,皇太后記着以前青青郡主的仇,找了若嫣幾次麻煩,誰知道沒出成氣,反倒是越來越牽扯了些事情,而且都是皇太后不喜歡的事情,自然就更不停的爲難若嫣,父王也是氣着了,一怒之下去的。”
林鈺焯恍然了:“原來是這樣!”停頓了好一會兒才道:“皇上也真的是叫人無語,這才登基,也得意的忘形了吧?!”
楊若嫣道:“得意忘形的何止是皇上,皇太后不也是?只不過現在當然兩人全都得意不起來了”
林鈺焯問道:“那皇上把那個如太嬪藏在什麼地方了?”
楊若嫣搖頭笑着:“我也不知道……”
林鈺焯看她笑就知道她誤會了,忙道:“我也就隨便問問……說的也是,跟我沒什麼關係,皇上真要是身邊留這麼一個人,別人也沒辦法。”又對楊若嫣道:“那皇太后最近就沒動靜的?你們這樣,她能善罷甘休?”
楊若嫣轉頭去看朱鏗寒,朱鏗寒便道:“她自然不會,不過皇太后也不是急躁沒頭腦的人,這些天沒動靜,自然是要等合適的機會……你剛剛說的,榮平侯說皇太后一直找皇后的麻煩?這是怎麼回事?”
這回換林鈺焯苦笑了,道:“就像安郡王爺去訓斥皇太后的時候說的一樣,皇太后就是想掌控後宮啊,那皇后豈不就成了她的眼中釘肉中刺?當然,說眼中釘肉中刺還是嚴重了些,皇太后想把後宮掌握了,自然有些事情要打壓皇后,我們從奔喪回來之後,湘薇每次進宮都要去坤寧宮,皇太后藉着這個把皇后叫去斥責了幾次……”
說到這裡搖了搖頭:“加上我們府正好出了點事情,原本在京城有一片產業的,一個莊子上面因爲幹活砍樹的壓死了一個人,我們正在和人家交涉,想要賠點錢完事的,誰想到這事都能叫皇太后知道了,皇太后硬說我們府以勢壓人,是仗了皇后的勢力了,把這件事都當時是個把柄,斥責皇后的時候拿出來說……我父親爲了免得給皇后添亂,叫我這些天都不要出門,我們家的所有人都蟄伏起來,免得被皇太后抓了把柄。”
指了一下朱鏗寒:“今天還是才聽說,王爺去宮裡把皇太后斥責了一頓,我父親這才反應過來可能是錯過了什麼事情,趕緊的叫我來打聽。”說完了不停的搖頭:“想不到還真的是出了這麼多的事。”
朱鏗寒已經道:“你回去勸勸榮平侯,蟄伏不行,皇上才登基,皇太后要趁着這個時候抓權呢,能抓多少是多少,這個時候皇后不能退縮,如果這時候退縮了,叫皇太后拿住了,那就一輩子的事,皇太后不死,皇后永遠也翻不了身。”
話糙理不糙,何況朱鏗寒說的這麼直接,就是爲了叫林鈺焯一下子就明白。果然,一聽了這話,林鈺焯臉色也凝重起來,沉吟了半晌才道:“這話有道理啊,這時候確實不是退縮的時候!何況聽你們說了這些事,那皇太后野心還大着呢!這時候我們可不能縮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