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放棄,還沒到最後一刻呢。這老不死的也害怕,他不敢輕易動手。”
靳子淵輕輕搖頭,帶着幾分哽咽說:“害不害怕都不重要,我現在什麼都不求,就怕……就怕我死後還是不能保護你。”
顧悠悠全身僵硬,她自認爲自己這樣一個人,承受不住他那麼大份深情。
她試着推開他,卻被他越抱越緊。
這麼多年了,顧悠悠猶記得他的身子比自己還要冰冷幾分,以前是,現在也是。
就連那肩膀處承接到他的眼淚,也是冰冷的。
“我這一生,最大的不幸是擁有這一具特殊的身體,最大的幸運,也是擁有這一具特殊的身體。他讓我們能夠成爲同一類人。我知道你心裡沒有我,我知道就好,對你……是我一個人的事,我不需要你做出迴應,不需要你記得我,所以我要是死了,你就當從來都不曾認識過一個叫靳義的人,也不要感覺到內疚,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你也要瘋了麼?”過了好一會兒,顧悠悠才低聲的在他耳畔呢喃道。
“這樣的事你也信?你也要瘋了嗎?”顧悠悠將聲音加重了幾分。
“既然你都說了,與我無關,又何必對我說這些話?靳子淵,靳義,好好活着,我們都好好活着不好嗎?你說我就當從來都沒有認識過你,可是已經認識了啊,我又不能讓自己失憶……”
靳子淵被顧悠悠的話逗得笑了起來,他吸了吸鼻子,肩膀抖動着,顧悠悠感覺到他一定是在又哭又笑。
我要是活着,我怕我會忍不住想要更多。
這樣的話他沒有說出來,卻在心裡已經說過無數次。
他躲得遠遠的,不去見她,不去想她,就是害怕見着她,想着她,會想要更多。
“他對你還好嗎?”半晌後,聽到靳子淵低低的聲音。
顧悠悠怔了怔,不知道怎麼回答。
靳子淵又忙道:“若是我們都能活下來,我的下半輩子也不知道做什麼好,不如就想盡了辦法將你搶過來可好?那時靳子衿就有得忙了。”
顧悠悠猛的推開了靳子淵,怒視着他,道:“那你還是……”若是平時,她肯定會說那你還是死了算了,可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
她改口道:“那你還是先活下來再說吧。”
靳子淵的神色逐漸黯淡下來,他撿起地上的短劍,撐着劍柄重新站了起來。
很快玉璣子就回來了,看着站得遠遠的兩個人,他的內心舒暢無比。
他笑着對靳子淵道:“這樣就對了,別人的女人有什麼好惦記的?沒有眷戀的去,下輩子好好投個胎。”
說完,他拿出一個盒子來,裡面赫然就是顧悠悠吐出來的那顆幽瑩珠。
這老傢伙果然從深海里將它撈了出來,丫的,怎麼沒淹死他?
玉璣子拿着幽瑩珠走到靳子淵面前,微笑着對他道:“吃下去吧,很快你就解脫了。”
顧悠悠緊緊的咬着脣盯着靳子淵。
靳子淵回頭看了一眼,無奈的笑了下,伸手接過那珠子,將他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