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說的哥哥都是指情哥哥,顧悠悠與那些女子們閒聊了一會兒,便知道他們並不是第一次見了面唱幾句歌就跟人走的,大多都是郎有情妾有意,但也不排除一些臨時唱對眼的。
顧悠悠擠開人羣向對面一看,果真是見到了靳子衿直立如鬆的就站哪裡。
那眼中,帶着危險的怒意。
玩兒大了,回家後他肯定要‘懲罰’我,顧悠悠腦子裡是這樣想的。
“對面的哥哥這般俊朗,我管他是誰的呢,我要唱,看他如何接。”
有大膽的姑娘已經上去了。
顧悠悠大急,忙擠過人羣去拉她,嘴裡叫道:“我的我的,那是我的。”
他本就生氣了,要是被這些露骨的情歌再爲難了,他非活剝了她不可。
聽到她焦急的聲音,對面的人總算面色緩和了一些。
“喲,妹妹,是你啊,難怪有點兒眼熟。”
方纔她們有看到在她後面追的人。
有人酸酸的道:“妹子,可不見得是你的啊,要唱對了才行。”
聽她這麼一提醒,顧悠悠這纔想起來要唱了調子才能將人領走,只想着他會怎麼唱了,沒想起來自己也得唱,窘!
顧悠悠站在最前面,看着對岸的男人。
他本就出衆,在那堆歪瓜裂棗堆裡更是顯得鶴立雞羣。
也難怪了這方的妹子們放聲尖叫啊。
看着這方女子們大膽的打量他,她突然有些後悔了。這麼好的男人不該拉出來給她們看纔是。
思慮中,他已經開唱了。
溫煦如暖陽的聲音中,帶着幾分幽怨。
好吧,他是怨她又調皮了。
“兩岸青山相對迎,兩岸鶼鰈相對盈。揮筆難書愛與恨,幾多幽怨賦浮雲。”
呃……
顧悠悠愣住了,果然從他的嘴裡聽不到像南詔男女那麼露出的詞。
他將他們必須成鶼鰈,就是傳說中的比翼鳥,可比翼鳥需並翼而飛,又如何能站在青山兩岸?
揮筆難書愛與恨,幾多幽怨賦浮雲。
這兩句有些怪,和他們有關係嗎?
他果然有些生氣了。
她沒了玩鬧的興趣,隻眼巴巴的看着他,道:“蒹葭蒼蒼,白露爲霜。問那哥哥,可來水中央。”
她都懶得想詞兒了,直接直白的問出來。
兩岸人起鬨,他身後的男子們推搡着他道:“姑娘問你去不去水中央呢,去吧!”
而顧悠悠身邊的姑娘們一個個在小聲的祈禱:“別去,別去!”
顧悠悠緊張的看着他,見他半天沒動,不由得怒了起來。
摩拳擦掌的狠狠瞪着他,心道:不去試試?夜夜給你踹牀底下去。
見着對面的小貓露出了鋒利的抓子,靳子衿眉頭舒展。
“去,當然去!”他哈哈大笑道。
男人們鬆了口氣,忙給他攆下臺去。
再讓他站下去,自家媳婦兒的心都飛跑了。
女人們跺腳,只道可惜。
顧悠悠露出了笑,忙去江邊尋撐竹筏的船婦。
三月春花漫爛時,水波層層盪漾,猶如她盪漾的心。
“我以爲你生氣了,不來,把我撂哪兒多難看,我都說你是我的了。”
他道:“我自然是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