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沒打聽林家的事了,顧悠悠說:“那麼久杜大小姐都忍了下來,她那樣的人,只要下定了決定,就不會輕易改變。解大人是個重情義的人,他是看在杜大小姐父母的面上不會輕易下定決心。等他明白,放杜大小姐離開纔是爲她好,他便會同意了。杜大小姐大病初癒,不急。”
靳子衿笑了笑,說:“你是如何說動杜大小姐和離的?我以爲你會幫她爭寵。”
顧悠悠好笑道:“你怎麼會那樣想?”旋即想到靳子衿一個古代的男人,這時代的人,都是寧願死在那解家大宅中,也不會願意和離的吧,她提出的和離的辦法,還真是前無古人。
她輕聲道:“解二公子那樣的人,不值得杜大小姐去爭。眼瞎成他那樣子也算是極品,費力氣去爭那樣的人,那比和離更可怕。那杜姨娘顯然是容不下她,要是命都沒了,爭那些虛名又有什麼意思?杜大小姐是個明白人,只差人去爲她點破。不是她想不到,而是不敢想。唉!這些女人啊,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靳子衿聽後,卻是默默的盯着燈盞。她的性情獨特而又充滿着誘惑,她的個性很獨立,絕對不會依附男人而生。
可這世界的女人們,都是依附着男人而生啊。
“說得也是,不過那杜姨娘並不是個省心的,怕是杜大小姐要走也不太平。”
顧悠悠笑得神秘,說:“我早有打算,這個你就別操心了。”
“哦?你那裡有杜姨娘的把柄不成?”
“差不多!”
“呵,好吧,看你怎麼讓解大人欠上這個人情。”靳子衿低笑說着,只是他又覺得不會那麼簡單。
這幾天肖錦炎爬牆說的那些事,好像不太對勁兒。
……
四月天裡,北方的天氣都熱了起來。杜大小姐與解二少爺要和離的事鬧得沸沸揚揚,解大人氣得夠嗆,一回到家裡,就把解二少爺拉到跟前訓斥一頓,但他依然沒有鬆口同意這件事。
“老夫一生坦坦蕩蕩,做什麼事都順風順水,偏偏就你的親事給鬧得整日裡不得安生。
你這逆子,知不知道我這張老臉都被你丟盡了,你去聽聽,如今這朝堂上談論最多的是什麼?不是國家大事,而是解大人後宅的笑柄,早知道你是這樣一個東西,你一生下來我就該掐死你。”
自從因爲妻妾的事鬧出來後,這些年,解二少爺已經被解大人罵習慣了,也不過最近這一月罵得更多而已,所以他並不是很在意。
解大人坐在椅子上罵,他就跪在地上聽就是了,等他罵累了今天也就算過了。
解二少爺垂頭不說話,解大人繼續說着。
“若不是你虐待欣彤,她怎麼會在萬念俱灰下提出和離?你看看這些年你都對她做了些什麼?她爹臨終前把好好的閨女交給我,如今都成了什麼樣子?你不孝,也累得我不義,你這逆子,如今還有什麼話說?”
解二少爺低聲道:“阿青也是杜大人的女兒,你們爲什麼都只顧着杜欣彤,從來不管阿青?難道就因爲她是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