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悠悠深吸一口氣,打開了那封信。
二叔顧文被關了一年,已經被放出來了。對於顧悠悠的作法他鬧了一陣,想到那麼多銀子田地都被二丫與三寶分走了,他自然不會甘心。
奈何顧悠悠分了之後,那些相關的手續都是當着里正的面,該辦的早就辦妥當的,他想鬧也沒辦法。
那麼多的田地,他們兩家的日子雖算不上大富大貴,但在村裡算來,也算是不錯的。
大寶沒有再娶妻,對於黃香文一心給他再娶個媳婦,他始終心存畏懼。
大概那呂倩倩的事還沒有從他心裡抹去,他需要更多的時間去接受。
二丫與順子頭一胎生了個兒子,如今懷上了二胎,信上還寫到請顧悠悠給孩子取個名字。
顧悠悠看着信笑了起來,心裡琢磨了一堆的名字,但提起筆,終是一個字都沒有寫下來。
她輕嘆一聲,將這封足有五頁紙的長信在燈火上點着,燒成灰燼。
並不是她這一年來不願意去打聽她們的消息,也並不是她冷血無情始終不肯給他們回信,而是爲了保護他們。
村裡有人說,顧悠悠去了京城的外祖家過上了好日子,不會再理會蓮花村顧家的窮親戚,這樣就很好。
她怕她在意的東西,會成爲別人手中的把柄。
臨近年關,靳子衿來了岐山過年。
好幾個月沒見到了,顧悠悠遠遠的瞧着他,覺得他清瘦了許多。
他在師兄弟們的簇擁下遠遠的看了顧悠悠一眼,然後便跟隨着他們去見天機子。
月如鏡沒有來,聽說月如鏡早前去了西寧辦一件重要的差事,事成後沒有回京城,而是迅速的轉去了嶺南,眼見着就要過年了,他定是要過了年纔會回來。
能讓靳子衿信任的人不多,許多朝堂上的事沒有月如鏡光明正大的參與,他一個人做起來會吃力一些,所以才瘦了吧。
香椿小聲的對顧悠悠問道:“這就是他們的大師兄回來了吧?咱們住了他的院子,如今他回來了,會不會生氣把咱們趕出去?”
顧悠悠白了她一眼,道:“你想多了,這點兒氣度都沒有,他做什麼大師兄?況且,咱們住這院子就是他安排的。”
“啊……?那……那他現在回來了住哪裡啊?”
顧悠悠輕輕在香椿頭上拍了一下,道:“你一個小丫鬟做好自己的本質工作就好,哪來這麼多問題啊?岐山那麼多房舍,你還擔心他沒地方住嗎?”
顧悠悠領着香椿回屋,院中卻突然跳出一隻大狗來,直接撲向了顧悠悠。
香椿嚇得一聲尖叫,摔了手上的籃子。
顧悠悠則是咯咯的笑了起來,抱着那巨大的狗頭道:“你也跟着來了?來,我看看最近長肥了沒有!”
阿寶不能像普通狗那般搖尾巴,只能伸長了舌頭蹬着兩條後腿顯示它此時有多麼高興。
香椿驚魂未定的拍着自己的心口,道:“表小姐,你的狗怎麼找來了?”
顧悠悠開心的說:“它得跟我過年啊,香椿,你去問問看廚房有沒有肉吃。”
香椿曉得顧悠悠這是要肉來喂狗,乾嚥一口唾沫,才小心翼翼的饒過阿寶出了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