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都下半夜了您怎麼還不睡覺啊。”伺候如夫人的丫鬟上下眼皮打架,但如夫人沒有睡,她們也不敢睡。
“你們睡吧,我在坐一會兒。”她拿着一條衿帶,輕輕的撫摸着。
兒子就在隔壁的屋子,這讓她如何睡得着?
他們究竟給他吃了什麼迷藥,爲什麼跟傻了似的?
夜裡的風不小,將那破舊的窗戶吹開,一個在月光中蒼白的人影正站在窗戶邊上,直直的盯着屋內的人。
一個婢女護着燭火,另一個婢女起身去關那被風吹開的窗戶。
看到外面的人嚇得驚叫一聲。
屋中的如夫人與另一個婢女被她的驚叫聲驚過來,如夫人手中握着的衿帶立馬就掉在了地上。
“子淵……”
那兩個婢女是如夫人的心腹,見狀,默默的退出了房門。
靳子淵從窗戶上跳進屋內,反手將那窗戶關上。
“你怎麼在這裡?”他問。
如夫人從驚訝中變成驚喜,道:“你好了?”
靳子淵皺起眉頭,他知道自己被下了藥,藥性發作的時候,他甚至沒有記憶。
所以他沒有回答他,而是怔怔的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如夫人顯得很常的侷促,說:“我……我前些日子打聽到了你父親的下落,我正打算去將他接回去。”
“接回哪裡去?”靳子淵諷刺的笑她:“接到靳莫聰那裡嗎?讓你的現任丈夫幫助安葬你的前夫?”
如夫人瞬間白了臉色,眼眶溼潤。
靳子淵毫不留情的冷哼道:“收起你的眼淚,在我這兒不值錢,只會讓我更加看不起你。”
“不是你想的那樣。”如夫人無力的解釋着:“當年那種情況下,我迫不得已,如果不這麼做,我們都活不成。”
“可是王府那麼多女人都敢英勇赴死,爲何偏偏是你要貪生怕死?父親那時候最疼的就是你,偏偏就是你,是唯一出賣她的一個。”
靳子淵的眼中滿是恨意,那些話傳進如夫人耳中,就像是無形中生出一隻手來,掐住了她的脖子,讓她不能反駁半分。
“就是你,王府中最高貴的女人,到了王府有難的時候是你第一個跳出來出賣了我們。反倒是其他的女人,她們比你低賤,甚至是最低賤的燒火婦人,爲了不受辱,最後也是自縊在王府之內。可你呢?事到如今,你還在爲你的貪生怕死找理由?”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她們不一樣,我不能死,我……”
“住口。”靳子淵打斷她道:“你若是還有一絲骨氣,就應該當場自縊。可是你貪生怕死,向靳莫寧獻出了父親視若珍寶的遺詔,那封皇爺爺留下的遺詔是唯一能爲我們正名的東西,你卻將那件東西拿去邀功,換取了你的榮華富貴。”
“那是迫不得已,我不能死!你不能因爲這原因恨我……”
“我真想一劍殺了你!”靳子淵說:“如今你又怎麼好意思說要取回父親的遺體?我告訴你,不用了,父親是我親手埋葬,他一定不希望再見到你。”